此篇章經過五次修訂僅完成三分之二,另外的三分之一俺還在努力搏鬥中…
雖然想完滿了再放,但實在不希望錯過了1111這個重大日子,所以決定放吧,欠著的三分之一周內補上——(眾︰BS!擲雞蛋!)
OZ至高至大,統一天下,千秋萬載!
篇幅頗長,讀者請自行掂量
GENE
Operation 7
傍晚 芝城某处住宅区──
下雪了。
点点细小的白色晶体飘落在掌心,很冰冻,瞬间融化成一颗小水滴。这是五飞初次真正接触雪,以前,他认识的雪仅限于物理层面──水凝结的其中一种形态。它的触感是怎样的,它的具体形貌是怎样的,他不知道。五飞握起拳头,心中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
「我知道你身体十分强壮,但如果继续呆在外面,你一定会害感冒的。」
多诺站在阳台门前,手中端着饮料,热腾腾的蒸气在冷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可能煮得不好喝,希望你赏个面。」
五飞报以答谢的笑容,接过杯子细口啜饮,微苦里蕴藏浓郁的醇香,「味道很特别,这是什么?」
多诺略显出奇地扬一扬眉,「这种饮料叫咖啡,你以前没喝过?」
咖啡,五飞心里默默重复着,牢记在脑内。
多诺踏进阳台,冬风吹乱了他的浏海,五飞看得见浏海下隐藏着一道疤痕,从淡淡的褐印看来应该是多年前造成的。
阳台的面积不大,仅容得下二、三个人。多诺倚靠着栏栅,仔细打量这位东方客人。「你从哪里来?看样子好像待过军队。」
「戴着名牌的人不一定参军过。」五飞想到之前美蒂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对,」多诺笑着,轻轻点头。「但穿着奇怪战斗服到处走的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递到嘴边的杯子停下来,五飞的目光变得锐利。多诺的说话似乎包含言外之意,他在怀疑他吗?然后,多诺似笑非笑地耸耸肩,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五飞略为紧张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美蒂给你买了这个,」他向他递上一盒头痛药。「她说你好像生病了。」
五飞镇静地接过盒子,装出友善的微笑,「时候不早,我去休息。」说完他迅速回到屋里去。
多诺的手又再探进口袋中,那只小甲虫──伪装成昆虫、搭载了特殊装置的机械人──就放在里面。他在超级市场购物时从美蒂身上发现的。多诺从未见过这种微型机械人,精密的构造说明它不是来自民间的科技。尽管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然而,他认为它和五飞有关。
晚风再起,既冰冻又干燥。多诺觉得今夜变得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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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时许 纽奥良──
来自墨西哥湾的海风清劲而略寒,带着微微的咸味。月亮像亚拉伯弯刀高挂在晴朗的夜空中,由于海岸区的光害较少,月光显得特别明亮。
一对黑人情侣在海滨溜狗。女子的头发被风吹乱了,男子伸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可是女子扭过头去,露出一副没趣的表情。男子大大叹了一口气,明白女友为什么闷闷不乐。都怪他不好,原先他答应她今晚去看《廿二世纪杀人网络外传》,他负责买票,不过居然忘了,结果电影没看得成。
于是,他约她出来带小狗散步,希望可以让女友消消气。
「我知道是我不对,别生气啦,宝贝。」男子牵着女友的手低声嘀咕道。
女子甩开了男友,皱起眉头,「缪拉,我不是生气,只是有点…不开心。」其实类似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她明知男友是个冒失鬼,所以早已学会容忍他。但有时难免仍会感到失望。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明天我买票,好不好?」
「不用了,不看没关系,只要你陪着我,做什么都没所谓。」
小狗忽然拔足狂奔,男子因牵着狗带而差点被拉倒。两人随着狗儿来到堤岸,那狗犹如中邪般,朝某个方向不停大声吠叫。四周没有灯光,他们依稀看见水中有个东西在飘浮,月亮的微光映照出物体的轮廓,乍看像是人。物体缓缓飘流到浅水区搁浅,他们抱着好奇心上前去看清楚。
然后,这对情侣的脸容因惊吓而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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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时,杜利安的灯火早已熄灭,大多数人都休息去了,除了东阁二楼一间客房例外。
希罗‧尤还未去睡,他不是夜猫子,只是,他有大堆工作要做,没时间躲在被窝里偷懒。
看看放在旁边的手机,从下午发出短消息给奈起,手机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没收到任何回电,没有任何回复讯息。但愿奈读到他送出的短消息,希罗心里对自己说。
所有关于《跳跃式进化论》的数据以及未破解的档案,全部完成加密保护,由杜利安家的电脑复制到移动硬盘里。如果奈的预测正确,OZ随时会来,希罗必须妥善保护伊恩‧尤的研究,不可让敌人得知他们的行动。
拔去移动硬盘,希罗熟练地敲着键盘,让电脑进入格式化程序,程序完成后,他在这台电脑下的痕迹,包括收过的电邮和活动纪录,将抹得一乾二净。
在电脑自动跑的时候,希罗检查他的武器。他的手轻轻一晃,一个沉重的金属手提箱像被巨大磁力吸引般,从墙角处快速滑过地板移到写字桌上。他打开两边的搭扣,手提箱嚓咔一声打开了,一把M4突击步枪放在被黑色绒布包裹的垫托上,外壳发着精光。
希罗拿出弹匣,确定子弹填装好,他举起冲锋枪与肩部成水平线,感觉上枪身似乎有点重,或者是太久没有用枪的缘故,一时间还未习惯过来。他不肯定这把枪会不会派上用场,当然,最好不必用到。
此时,外面隐约听到一把尖叫声。
他认出是莉莉娜‧杜利安的声音。他藏好突击步枪,并取出贝瑞塔半自动手枪,把它塞入裤子的后袋,然后往莉莉娜的寝室去。
房间门外只得一片静谧,看来除了希罗之外,其它人没有听见叫声。希罗轻力敲门,但没有人响应,于是他把耳朵贴近桃花心木门,寝室内丝毫没有动静。
出了状况吗?
希罗再敲门,「莉莉娜‧杜利安?」还是无人应门。他左手搭在手枪,右手扭开门把。透过狭窄的门缝,杜利安家千金憔悴的神态投进他的钴蓝色眼睛。
半夜的波士顿气温只有摄氏零下十度,但莉莉娜却全身冒汗,张大的瞳孔充满惊惧,就像看见一些恐怖的东西。
「妳还好吗?」希罗细声问道。
莉莉娜头痛欲裂,觉得思路如混浊的沟水,「我做了个恶梦,」她说。「我梦见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持枪闯进家来,他们的样貌模模糊糊,但我看得见他们佩带黄金狮子徽章。」
希罗表情困惑。「黄金色的狮子徽章?」
莉莉娜点点头。那些持枪的人追赶着她,她慌张地逃跑,随即有人朝她连枪扫射,她也就从梦中惊醒过来。虽然只是一场梦,莉莉娜却未曾试过如此心绪不宁,这个梦彷佛暗示着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我没事的,抱歉打扰你休息。」惊恐过后,莉莉娜勉强挤出微笑。「晚安。」
「妳也是。」希罗说,准备关上门。
「慢着──」莉莉娜叫住他,希罗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觉得这番话说出来好像有点奇怪,可是,她还是说了。「请万事小心,希罗同学。」
希罗听得出这句叮嘱出于由衷的关心,但也教他摸不着头脑。他礼貌地点头道谢,关好房门,迈开脚步返回自己的房间。
希罗独个儿走过由大理石地板铺成的走廊,回想着莉莉娜怪异的表现,有点同情她;可怜的杜利安小姐似乎为她父亲的失踪而非常忧心,弄得整个人失魂落魄,疑神疑鬼。
只顾着想事情的他,完全没留意脚尖踢到一件细小的东西。昏暗的走廊遂回荡着一阵滴答声。
是一根螺丝钉。
拱形天花板传来一个不悦耳的金属扭曲声,紧接爆出一阵刺耳的玻璃破裂声。希罗转过背来,向物件坠落的方向望过去,花了一点时间去辨认那个庞大的物体。
记得刚来杜利安家的那天,执事帕冈带他到客房时,看见几个工人在那个位置工作,帕冈说他们在安装一盏新置的水晶吊灯。现在,那盏水晶吊灯掉下来,与希罗的距离仅差三码。
不一会,帕冈闻声赶过来,满脸震惊的朝希罗冲去,「先生,你没有受伤吗?」他仔细检查一遍。「老天!见到你站在这儿简直把我吓坏,幸好你安然无恙!」
确定希罗没事后,帕冈忙于安排佣人来帮忙清理,所以匆匆离开,留下希罗在原地。
希罗呆立良久,感到错愕之余,他彷佛觉得莉莉娜的声音穿过寝室的门来到他的耳边低语。
请万事小心。
希罗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不可能!他对自己摇头,觉得这个猜测太牵强;但他仔细再想,奈来杜利安家当私人教师,然后安排他进入参议员府第,还向莉莉娜展示邓立多克医院的秘密纪录片,将这种种串连在一起,一切显而易见,希罗惊讶自己却竟然一直忽略了。
显然奈有很多事隐瞒我。希罗决定等明天奈回来后,跟她搞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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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兹卡尔登中央公园酒店 豪华套房──
迪基姆‧班杜背脊舒舒服服依靠在高级绒布长沙发椅,双臀水平展开搭在椅背,头仰向上,蓬松的睡袍盖不住那赤着的胸口,但他一点不觉得冷。他开了一瓶白兰地,自个儿喝了半瓶,酒穿过喉咙直达胃部,一股温热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整个人暖和起来。
灰色的眼珠盯住天花板,精致的雕刻花框像万花筒的图案在旋转。他嘲笑一下自己的酒量何时变得这么差。擦一擦全秃的脑袋,他又拿起酒瓶大口灌下去,蒙眬的双眼凝望云石圆桌上的相架,表情变温和起来。
照片中,莉亚‧班杜灿烂地笑着。她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爱女。莉亚天生貌美,脸颊长了两个梨窝,笑起来标致可人。她聪明伶俐,在语言方面别具天赋,二十二岁于哈佛大学以一级荣誉生毕业。
迪基姆目不转睛望着照片,不自觉地紧抿着唇,低头面对相架,身体瘫痪在名贵的牦牛地毡,双手张开扶着圆桌,犹如虔诚的教徒跪在耶稣像前忏悔,祈求罪孽终有一天获得赦免。
笔记本哔鸣,荧光幕从漫长的沉睡苏醒过来,成为房间唯一的光源。光线打在迪基姆轮廓分明的脸孔上,却只足够照亮半张脸,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像鬼魂一样。迪基姆先绑好睡袍,把笔记本挪到面前,即时对话的提示声叫个不停,吵得他心情烦躁。
对话窗口蹦跳出来,镜头前,戴着钢丝框眼镜的士兵行个举手礼,一副标准书呆子的长相,战战兢兢。迪基姆揉揉太阳穴,他不喜欢的人有三种:政客、教徒和笨呆。
对方身在挤迫的密封空间,通讯设备和监视仪器占据整个背景,电线胡乱扭作一团,不时夹杂散热风扇的嗡嗡声。「罗‧萨南特尉向特校报告。」声音和画面传输速度不一,以致影像慢了半拍,看起来好不协调。
「除了在1400的行动中α602报销之外,其它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我们现在把恐怖份子转移到普罗维斯登基地,三十分钟内抵达。」
「很好,通知部队各员,0530召开作战会议,我将会宣布下一项行动──」
一阵电子干扰插入视像,画面嘎的一声消失于荧光幕,一把幽灵般的女人声乘着电波飘来, 「…为什么你就不肯罢手?」
迪基姆几乎吓得跳起来,酒醉的头脑或多或少清醒了。他认得这把声音 。
错觉,一定是错觉。他难以置信,是席薇亚‧巴里。接着,时间湍流一下子把他拉回四十年前。
当时,丧失国际支持的联合军在巨大反对呼声下解散,一夜之间导致数以千计军人失去生计。归属于罗姆菲拉财团的秘密组织OZ刚刚成立,财团利用丰厚的条件作为招徕,吸纳前联合军士兵。迈克‧巴里和席薇亚‧巴里就是其中之一。迪基姆发誓,如果甫开始洞悉罗姆菲拉的目的,他必定阻止昔日同僚加入OZ。
血淋淋的影像逐一浮现 。不可能…他和她应该死了,在那阶段的实验里… 迪基姆一下子陷于恐惧的狂潮之中。
女声继续说:「噢…迪克,我和迈克都为莉亚的事好难过…」
这句说话触及迪基姆的痛处,他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
「迪克,你打算怎样做?凭你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对付罗姆菲拉…在酿成大错之前抽身吧…换成莉亚也一定会这么说…」
迪基姆拾起酒瓶在笔记本上猛砍,企图制止席薇亚说下去。笔记本嗞嗞悲鸣,白兰地洒到四处都是,迪基姆失控地挥动酒瓶,直到笔记本完全静寂下来。
席薇亚的说话反复在他的脑内响着──在酿成大错之前抽身。
早在数十年前他就犯下弥天大错,错得没法挽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只有依照计划继续前进。
相架躺在酒瓶的碎片上,莉亚依然微笑着,迪基姆彷佛见到无数星光围绕她闪耀。他小心翼翼扶起相架,抹干溅在上面的酒,对照片耳语。「莉亚…我所做的全都是为了妳,请妳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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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时三十分──
芝加哥城沉睡着。
雪断断续续地下着,寒风钻进大街小巷,卷起地上的垃圾,飒飒作响。平时路上偶尔有些下班回家的夜班族,或者一小群漫无目的到处游荡的街童,此时此刻,却出奇地冷清。月光被厚厚的云遮挡在后面,城内灯火俱灭,只剩下疏落的街灯发出虚弱的昏黄光线,为芝城披上幽森的面纱。
两台军用吉普车往平民区驱进,转入一条冷僻的巷子中熄灭引擎。
佩带好装备后,多洛诗‧卡塔罗尼亚转向后座的H教授,他正在调校着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教授,准备好了吗?」
H教授打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多洛诗手持AUG突击步枪下车,把其余的人召集过来。一行人围在吉普车旁,一同检查讯号追踪器,那是个棒状的小型装置,大约是手指般的长度,棒的顶端有一个小灯发出绿光,代表全球定位系统已接收到讯号。
「万一遇上状况,便立刻按下警报钮,以便作出支援。」多洛诗再三叮嘱同袍,又盯了卡多鲁‧温拿一眼。今次任务将由他们各自带领一支小队,搜捕恐怖份子。尽管今次是迪基姆推荐他,可是,多洛诗仍然不太信任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
接着,六个人分成两队,进入一座由三栋H形大厦相连而成的公寓。根据情报,恐怖份子的匿藏地点位于中翼顶层,小队会以前后夹击之势,从南北两翼潜入,堵住恐怖份子的逃亡路线。
当所有人潜入公寓后,H教授携着笔记本型电脑离开吉普车。他从紧急逃生出口进入大厦,打开电脑,展开一幅建筑平面图,找出一条隐蔽的、通往地窖的楼梯。楼梯带他来到一条阴暗的走道,照明系统因老化而不稳定地闪动着。
走道只通往一个方向,H教授大步向前走,尽头处有扇紧闭的不锈钢门,表面镶嵌了一块指示牌:电掣房。他扭动门把进入地窖,三座大厦的电力总掣设置在这里。H教授一手捧住电脑,一手拿着手电筒,找到了南、中、北三翼的电源切断掣。
他顺序拉下手柄,切断各楼的供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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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北翼的电梯里,亚历士和特朗多以奇异的眼光打量身边那位沉默的尉官。
虽然卡多鲁的年纪比他们小几岁,他的军阶却比他们高两级。这种情况很罕见,但已有先例,多洛诗‧卡塔罗尼亚便是少数之一。她以过人本事在短时间内晋身尉级的传奇至今仍然是维多利亚湖基地的佳话,即使仍然有阴谋论指她的军衔是靠掌握OZ财政大权的祖父捞到手。
亚历士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温拿特尉和卡塔罗尼亚特尉好像是同辈,你们应该是同一届毕业的吧?」然后他咧嘴一笑。「你们都是少有的精英分子,但怎么一直以来只听说过卡塔罗尼亚特尉的事迹,而你连大名也不曾被人提起过?」
特朗多很惊讶亚历士哪来胆子敢说出这样僭越的话,他立即用手撞一撞他,示意他适可而止。卡多鲁对亚历士的说话没什么反应,似乎毫不在意,特朗多当场舒了口气。
电梯继续缓缓上升,直到十一楼,电梯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紧急煞停,照明灯也一下子熄灭。特朗多掏出迷你手电筒,白色的强光在一被漆黑中显得格外刺眼。
「别把它往脸上照,笨蛋!」亚历士怒吼,用手挡开射进眼睛的光线。特朗多将手电筒挪向电梯按钮,按了几次警铃,全然没有反应。狗屎,坏得正合时。他心里诅咒着。
同时,亚历士用无线电对讲机向多洛诗求助,讯号却莫明奇妙的受到干扰。照道理,军用无线电绝不可能在电梯里发生收讯不良的问题。亚历士纳闷起来,他贴近电梯门试着继续联系其它人。
特朗多和亚历士心急如焚之际,卡多鲁却显得出奇的冷静。他了解为什么电梯会发生故障,这是H教授给他的行动暗号。干扰程序只能维持一分钟,他必须迅速清除任务的障碍,而且不着痕迹。
密闭的空间忽然传出一下触电的劈啪声,特朗多马上转过头来,把手电筒指向声音来源。他看到一个诡异的画面,亚历士双眼睁大,面貌绷紧,四肢僵直起来,活像一具狰狞的殭尸。他朝向他倒下来,特朗多吓得立刻躲开 。
现在手电筒的光线照在卡多鲁身上,淡蓝色的眼睛从亚历士挪移到他脸上,异常冷峻。特朗多陡然升起一股恐惧感。
老天…他想干掉我们!
卡多鲁跨过亚历士的尸体一步步逼近,特多朗往后退,背撞上了墙,他心头一栗,发现已经无路可退。他连忙扔掉手电筒,双手紧握AUG,正要滑开保险栓时,卡多鲁以闪电般的速度捏住他的颈,把他压在墙上。
特朗多自知反应太慢,他失去反抗的机会了。他最后感觉到的是一阵犹如遭雷电迎头劈下的猛烈刺痛,心跳亦瞬即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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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飞睡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沙发很小,他卷起身子才仅仅容得下。本来睡得正稳,一阵冰凉的空气窜进屋内,让他醒了过来。他坐起来,经过短暂的目盲,他发现阳台的纱门是虚掩的,风就是从那儿吹来。
五飞上前去,正想把门开好,一个在门外晃动的人影触动他全身的防卫神经。研究所派人跟踪到来吗?他屏住气,安静地将纱门往自己拉,小心探清楚环境,门外的人被他吓得向后缩。
美蒂‧安瞪大眼睛望着他,吓得愣住了;五飞也一样,但很快又松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站在外面的人是妳。」他走进阳台,来到美蒂身边。「睡不着吗?」
美蒂脸带倦意点点头。自从被旧城区的邻居发现她是Gamma,给赶出家园后,她没有一天能安睡。现在,美蒂甚至不敢上学,担心邻居向学校告发此事,回校会受到同学排挤。
五飞低头看着美蒂,她一直摩擦冷得红彤彤的手,于是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好让她取得一点温暖。这个举动引起美蒂极大的抗拒,她下意识地想把双手收回来。
「放心,妳不会伤害到我的。」五飞的手包裹在袖子里,避免与美蒂的皮肤直接接触。「这算是谢谢妳送我头痛药。」
美蒂听了整个人颤动了,呆了好一会儿。很久没听过别人对她道谢了,这让她充满暖意。
突然,五飞放开她的手,定眼望着玄关。她看到他的眼里闪动着一种异样,这令她焦虑起来。
「怎么了?」美蒂问。五飞没有答腔。他灵敏的耳朵听到一个可疑的脚步声,既沉静又谨慎,步步逼近大门。
「到多诺那边,快!」五飞一把推美蒂到屋内。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进美蒂的眼内,她登时惊怕得摒住了呼吸── 一对锋利的钢爪划开五飞的皮肤从手背伸出来。
美蒂躲进多诺的房间时,大门外爆出一下意想不到的轰然巨响。
根据H教授传送的坐标,卡多鲁追踪到顶楼尽头处一个小单位。 他迅速扫视了屋子,一片静悄悄的;他让子弹上膛,往左边的两个小房间逐一搜索,当伸手搭上其中一扇门的门把,背后忽然传出一下轻轻的咚咚声。
卡多鲁的注意力转移到一扇纱门,门正是微微敞开,或者有人趁他不为意的时候溜出去。他推开门,一个人都不见,只见地上留下一个钢制军牌。
卡多鲁立刻仰头望,一个庞大的黑影迎头扑下。
躲藏在屋檐的五飞猛然扑上去,把对方重重压倒。距离拉近了,五飞能清楚看见对方的脸,他吃了好大一惊,对方也跟他一样感到难以置信。此时此地与Alpha相遇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虽然任务原本是追捕α115,但现在他实在出现得不合时,很大可能会妨碍任务。卡多鲁不打算浪费时间跟他纠缠,他用枪托朝五飞迎头重击,趁箝制稍为放松,他举枪指住五飞的脑门。
五飞马上把枪身压下,及时制止了致命的一击,可是距离太近,他始终挨了这一枪,大腿热辣辣的灼痛感逐渐变成了麻痹的剧痛。
把握这个机会,卡多鲁对准五飞的伤处提膝一撞,顺势利用AUG压住他的胸膛使劲推。五飞感觉到背部硬撞上栏杆,他明白α402想作什么,顾不上腿伤马上反击,给对方还以一记飞踢。卡多鲁的脚步退后了一点,他未来得及稳定重心,五飞就挥动钢爪,不偏不倚刺到他的右肋骨下方,另一记则往腹部深处插下。
多诺和美蒂冲出房间,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当五飞以为成功把对手制伏时,出乎意料地,他的致命攻击对α402似乎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卡多鲁以强劲的力量捏住五飞双手,气力之大远超过五飞想象,五飞的手腕被硬硬箝制住,动弹不得。
卡多鲁抓住五飞的胳膊,将他猛地摔倒下来,同时抽出身上的格洛克18手枪瞄准前方。
美蒂惊恐得全身僵硬,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她和多诺,她知道自己应该躲开,不过手脚完全不听使唤。沉静中,手枪的爆响如雷鸣似的。
本来美蒂认为中枪必定痛得要命,但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危急之际,多诺拉着她,运用他的异能让她变成无形的个体,子弹穿过她的身体时就像刷过空气一样,没造成任何伤害。
多诺带着美蒂全速往门口直冲而去。一波子弹在他们后面追着轰击,美蒂不可思议地看着数不清的子弹穿透他们在墙上爆开,她感受到每一枪产生的震动,心房不禁跟着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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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诗一边走在中翼楼座的通道,一边咬着牙喃喃咒骂着。不知怎么搞的,从电梯故障直到恢复正常的期间,她一直联系不上北翼小队。多洛诗原本以为只有那个姓温拿的家伙不可靠,谁知连特朗多和亚历士都一样没分寸。
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她的心思。多洛诗和小组愣住一会儿,「不妙…!」她用法语自言自语道。
看情形,恐怖份子似乎跟北翼小队开战了,她朝北面飞奔而去。当她推开一扇扇太平门、领着部下赶到中翼,他们迎面遇上一对年轻男女;他们从一间房屋冲出来,见到多洛诗一行人携带着枪械,倏然神色一慌,急着掉头想走。
「站住!」发觉有点不对劲,多洛诗举枪喝止他们。果然,那对男女闻声就跑,她派手下去追。
多诺和美蒂努力抵抗着倦意,飞快的沿楼梯往下跑。头上不断传出叱喝声和脚步声。他们已经拔足狂奔,然而不见得把那些人甩掉,这样下去被抓只是迟早的问题。
快想办法,多诺逼自己思考。当他们跑落一段阶梯,多诺忽地中途转弯。
奔跑的声音消失了,小队士兵互相望了一眼,箭步冲落楼梯,却再也见不到任何人的踪影,那对男女给跑掉了。梯间回荡着一阵高声的怒吼,并随着人们远去而沉寂下来。
回复安静后,一面夹在太平门和楼梯的墙壁里,探出了个人头。多诺审慎的环视四周,确定安全了,才跟美蒂穿越墙壁行出来。
冷得刺骨的寒气多多少少令多诺清醒了一点。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追捕他们的人是OZ。多诺儿时曾经遇过OZ,他永不会忘记那一次冲突,让他几乎丧命于OZ枪下。
两人还在气喘吁吁之时,不远之处一个巨响轰鸣。初时他们都辨别不到究竟那是什么声音,美蒂无端两脚一软,跪坐在地上。
「妳没事吗?」她异常的状态令多诺有点担忧。
「五飞不见了…」美蒂害怕不已。「前一秒我还能感觉到他,可是他从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诺也不约而同察觉到端倪。有一刻他都没能感应得到五飞,慢慢地,一股微弱的电波传递到他的脑内。他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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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停止了,多洛诗再度尝试跟北翼小队联系,依旧得不到回应,完全无法确定现场究竟是什么状况,这使单独行动的多洛诗开始担心,她尽量贴近墙边不动声色移动。
一个可怕的砰磅声由远处反弹,传入她的耳中。
她不假思索闯进屋内,视线自然地落一扇破碎的窗户;她靠在窗沿望出去,倒抽了口冷气──在这下面四十呎,卡多鲁死死躺在一个临时工作棚上。
多洛诗用无线电召回部下支持,鞋跟一转,背后闪过一下动静,她立即转身,锋利的刀刃如电光在眼前扫过。多洛诗出于本能地扣下突袭步枪的扳机,枪声里夹杂一声痛苦的大叫,袭击者中枪后跄狼后退几步,由十四楼坠下。
多洛诗扶着墙壁,身体颤抖不止,温热的血从腰侧的伤口流出。意识渐渐散涣之间,她听到更多人声,纷乱、如浪潮涌来,慢慢化成模糊──
To be continued
Review--GENE Operation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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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ittletinghin 于 2010-2-26 22:38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