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轻颤传入耳鼓,我睁开眼睛。你是谁?为何如此悲伤?你只是侧过身背对着我,背影沉默而决绝……
——题记
目录
Sense .1 一つ目の言葉は夢
Sense .2 眠りの中から
Sense .3 胸の奥の暗闇を……
Sense .4 そっと連れ出すの
Sense .5 二つ目の言葉は風
Sense .6 行くてを教えて
Sense .7 神様の腕の中へ翼をあおるの……
Sense .8 融けていった悲しい事を数えるように
Sense .9 金色の林檎がまた一つ落ちる
Sense .10 見た事もない风景そこが帰る場所
Sense .11 たった一つの命に辿り着く場所
Sense .12 古い魔法の本
Sense .13 月の雫、夜の幕
Sense .14 何時か会える予感たけ
Sense .15 We can fly.
Sense .16 We have wings.
Sense .17 We can touch...
Sense .18 The floating Dreams...
Sense .19 Call me...
Sense .20 From so far...
Sense .21 Through the wind.
Sense .22 In the Light…
Sense .23 三つ目の言葉は…hum…
Sense .24 耳を繋したら…
Sense .25 貴方の振るえる腕を…
Sense .26そっと解き放つ…
Sense .27 Ending
记忆似在穿越隧道,远方一点细小的光芒,除此之外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去哪里?我又从什么地方来?无数个没有解答的问题、那些亘古的神秘似乎都在梦境中略略显出自己的冰山一角来。然而,这并非全部。
Sense .1 一つ目の言葉は夢
第一个字,是梦。
成朝大都,作为一个统治世界将近三分之一土地的帝国首都,有的是商贾云集。前朝灭亡的烟云早已被太平所取代,虽然边疆依旧烽火,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大都的繁荣。而今已经是成朝第五任皇帝——后来谥号“风来王”的基拉在位的第二年:即至乾二年的四月了。天下太平万民乐业,只是前几天似乎传说,宫内萧墙并不太平。
至乾二年四月十八。大都已经一连下了两天的雨,直到今天才终于云收雨霁。虽然钦天监的不完全天气预报称,到了四月十九的子时还会再次降雨。
虽然雨水暂止,然而天上的太阳似乎对于这个仅有的露面机会丝毫的不看重。从早晨开始就一味在云端里缩着,像个害羞的姑娘。直到过了巳时,才终于渐渐显出灼热来。太阳出来之后才不久,大都周禁之内就热闹起来。足足两个班子的怯薛军严严实实的把守住了城西的三座城门,严禁老百姓出入。虽然平时城外除了早市开城门之前和晚上关城门之后,可以看见一些乡下人挑着担子出城入城之外——也就是一片荒凉。
但是就算再怎么荒凉,合着这两个班子足足两千人的怯薛,也足够热闹了。何况他们封锁了整个西门以外一里地,就是不让人进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劳什子。大都里几个游手好闲的白相人就纷纷猜测,说是时间都快午时三刻了,不会是要杀什么人吧。当然不少人表示质疑——要杀人早好几天就该出公告,况且杀人都是在菜市场那个地方,人多看得见,哪里有这样遮遮掩掩?虽说在午时前后,往西门又过去了一队人马,走的都很慢,不知道簇着个什么东西。
的确是很奇怪,不过来到西门一看究竟,我们也不得不佩服那几个闲人的八九不离十。两个班子的怯薛军,除了把大都西面三扇门给围成铁桶之外,在西门之外一里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出了不算小的地位来。这地位的东面,放了一张翘头案,面西。这坐在案子上一面放着一个日晷,一面放了一本厚,足足有砖头那么厚,上书四个大字:《机密文件》。案子前面的人手里抓着一张黄裱的卷轴,看的是聚精会神。还时不时地发出诡异的淫笑。地位的中间放着一个石头做的砧子,上面沾满了已经凝固的血迹,这些血迹不少都已经氧化成了黑紫色。两边想起安了两个铁做的环子,上头虽说没沾着血,但是磨损也很严重。
这般形状已经明白无误的说明了——这里的确是要杀人,至于要杀的人么,午时不到就被一群行伍丘八给架到刑台前候斩了。午间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城外风也大,不过拜两天的雨水所赐没有尘土飞扬。但是太阳灼热,晒得水汽蒸腾挥发却让空气带着窒闷。
石砧子前头,死囚默默然的闭着眼睛,他的脑袋是早就靠在了那个断头的石砧子上,简直把它当作枕头了——也许是因为胳膊被绑在背后不怎么舒服,况且绳结还系得非常紧,连动一下麻木掉的手腕都不做到了。刽子手长着一张红脸,倒是穿着一身绿衣服,缩在不远处的柳树阴下的马扎上,拿着开刀问斩的令箭拼了命的在扇风。柳树上拴着一匹红马,长了个兔头,按照伯乐《相马经》上的说法,这匹马看来可以被称为——赤兔。
时间离开午时三刻这个敏感的时间越来越近,平时要是寻常人,难免要挣扎一番,或者破口大骂几句,以示“老子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然而这次整个法场安静得不像话——除了监斩官大人偶尔发出的淫笑……
只是独自一人等死,谈何容易。
如果没有回忆,他认为自己必定会绝望。然而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那一个多月之前的相遇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出了正午的阳光,只有风声,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事情的一切因由,需要追溯到一个月又十天之前的一个下午。被史书评价为“少性顽劣”的长公主殿下卡嘉莉?尤拉?阿斯哈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太液池旁边的汉白玉栏杆上,已经是春天了,太液池的水面上渐渐有了些生气,然而面对这已经看惯了的风景,卡嘉莉还是感到百无聊赖。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作为当今皇帝基拉的妹妹,长公主殿下依旧单身,相比起其他到了15岁就出嫁的公主们,今年都23岁的公主殿下似乎根本无心谈婚论嫁,连她现在想的东西也全然没有任何的少女情怀:嗯,已经去中书省和太史院里搅过了局,要是再去钦天监,估计皇兄的脸色就会非常难看了。
最后,她像是忽然得到什么提示一般,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优雅的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把身边的几个仕女吓得不轻。然后她轻轻的整整裙角:“我说,刑部大牢我好像没去玩过,你们替我跟皇兄打个招呼,那里挺阴森的,你们就不要跟来了。”这个决定让仕女们立刻目瞪口呆——喂喂喂……刑部大牢啊,殿下不是开玩笑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卡嘉莉忽然回过头:“你们现在别去说,等我走之后一个时辰再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睡眠中我们不可抑制的会做梦,尤其在大脑极其亢奋的时候。梦醒来之后我们总是那样的疲惫。弗洛伊德说,梦不过就是你心的影子。但是哈姆雷特说——死亡,只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Sense .2 眠りの中から
刑部大牢的位置其实不难找,整个大都比较重要的机关都挤在一块儿,刑部大牢也就在刑部办公点的边上。入口看着就阴森森的,其实的确就是阴森森的……
狱吏们明显感到手足无措兼大惊失色。总算典狱长向白脑子还算清醒,赶紧叫全体人员到门口列队,来个夹道欢迎。这恐怕开了成朝祖宗规制上的先例——至少目前为止,到刑部大牢来搅局的皇室成员——而且还是个公主,这绝对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无奈卡嘉莉不吃这一套,形式上的礼节在她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看看这群狱吏平时对着犯人的样子张扬跋扈,而今看到她又是一副低眉顺目的奉迎相。心里隐隐觉得好笑:人说人分三六九等,尔等还真是势利眼。
卡嘉莉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监狱里,回头看看居然没有人跟着。原来典狱长全体狱吏依旧是低头看地面的姿势一动不动,这番景象终于让卡嘉莉笑出声来:“诸位,走吧,我是过来参观,又不是过来查卷宗。”典狱长向白第一个反应过来,狠狠干咳了一声:“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好好伺候公主殿下!”伺候?才怪!你们这群尸位素餐酒囊饭袋的狱吏怎么知道我的心思?除了跟着什么都做不了。
典狱长跟着四个狱吏,只能是紧紧跟着,生怕长公主殿下出什么意外,到时候那位著名的妹控:皇帝陛下怪罪下来他们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卡嘉莉丝毫不见生的在刑部大狱的狭窄过道里穿行,冷不丁却在墙角过弯的时候遇到了一队人。
两队人几乎要撞到一块,卡嘉莉倒是反应奇快,敏捷的如同一只猫,灵巧的跳到一边。向白同志却立刻暴走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那三四个手下面前,开始了他长篇大论式的训斥。卡嘉莉这才有时间看定了,那是四个狱卒正拖着一个被打得浑身遍体鳞伤的犯人,那个人的身体摇摇欲坠的站不稳,恐怕不是靠着两边狱卒的搀扶,早就已经倒下。模样也是颓唐的让人想回避:他的头发散乱不堪,显然是长久没有打理——不过在监狱也司空见惯——已经垂到后背,最长的都快到腰了;上面还粘着好几根稻草和氧化发黑的血块。前额的头发几乎都要盖住了眼睛,但是眉毛下那对几乎要闭上的眼睛还是有着射人的光彩。脸颊上的伤口显然是新的,还在往外渗血;就连胡子都长到了半尺来长。上面也粘着血块——还有很多新鲜的血迹。再看他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可以轻易的从衣服的破碎处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彼此莫辨的伤痕,似乎新伤老伤都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弄伤的。不过最醒目的还是他的右手手臂,手肘这里显然已经骨折,断面的骨头隐约的已经探到了皮肉之外,在监狱通道里火光的照明下,倒是非常恐怖的。
卡嘉莉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个人好奇怪,根据她所保有的一些不算常识的常识,被打成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这种的眼神。难道他觉得自己冤枉?那他犯了什么罪?
于是长公主殿下就决定上去问问本人。不过好死不死,向白终于完成了他长达五分钟的训话,挥挥手叫那群人从他的眼前立刻消失。卡嘉莉还没来得及上去说什么,就看着那个人被拖走了。
卡嘉莉记住了这天的日期:至乾二年,三月初八。
此时的皇宫内,早已经是炸开了锅,终极妹控种子瞬间爆发,风来王基拉?大和?阿斯哈同志化作人形佛里灯在延春阁里横冲直撞。一面发出让人感到奇怪的高达引擎声——以及不明不白的叫嚣:“你说啥!你说啥!刑部大牢!有没有搞错!卡嘉莉啊!你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世界上除了哥哥,没有一个好男人啊!那群监狱里的家伙一定会把你先这样……再那样……接着如此……最后那般……的蹂躏的啊!!!不要!不要啊!!!!”
众位仕女只能捂着耳朵看着皇帝陛下暴走,倒是拉克丝皇后殿下完全处若不惊。还凉飕飕的来了一句:“我说陛下,想把您妹妹这样那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人,不是您吗?”
皇帝陛下被这句夹枪带棍,骂人还不吐脏字的调侃直接命中佛里灯驾驶舱,当即爆渣成了苍白状态。不过立刻在两秒钟之后恢复正常:“拉克丝你说什么呢,朕不过是担心卡嘉莉的安全罢了,刑部大牢这种地方,朕都没有去过,怎么能让朕弱不经风的御妹过去呢?”然而皇后殿下似乎觉得有继续打压的必要:“啊啦?原来皇帝陛下您真的没有去过刑部大牢啊,那么那些死刑核准和大案复审您都是怎么处理的?难道就是随便在上面签个朱批连看不都不看?还是根本就是叫别人带管?”
2 Hits……3 Hits……4 Hits……直接被连续四击命中要害的基拉当即倒地仆街……不省人事。
“啊啦,陛下晕过去了呢……”拉克丝依旧保持着处若不惊的天使微笑,“麻烦你们去刑部一次吧,把长公主叫回来,就说她哥哥找不到她,伤心的晕过去了呢!”
延春阁上除了皇帝和皇后,听见的人们集体黑线……
每个人的内心都会存在黑暗,不过要看你如何看待。有一种黑暗是存在你内心的东西,虽然无处不在,但是却如同一只雌伏的兽。这种黑暗,被称为欲望——但是人没有欲望就无法生存。而另外一种,被藏的更深……
Sense .3 胸の奥の暗闇を……
死囚的回忆到了此处嘎然而止,因为他清楚地听见了刽子手走到他身边的脚步声和拖着刀摩擦地面的声响。刽子手的身影高大,几乎完全遮住了直射在他背上的阳光,忽然让他感到有些凉凉的。
其实并不是说时辰到了,只要看看监斩官大人放下那张黄裱的卷轴,径直打开那本《机密文件》,看的愈发起劲笑得愈发淫荡就知道。看来开刀问斩,并不急着午时三刻准时。其间估计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然而这些,死囚全然不知。愣了几秒钟他再次闭上了眼睛。此时风声变得小了,反而让整个空间都被寂静挤压得不成形状。此后跳过了几天空白,回忆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意识的水面上,被盖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三月十三,长公主再次的心血来潮,不过这次倒没有去什么中央机关找茬,而是一个人悄悄离开,径直奔去了刑部大牢。
她要去找那个人。
这次卡嘉莉倒是很聪明,没有像上次那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不然那样再惊动典狱长向白,这监就探不成了。然而把整个刑部大牢都兜了个遍,居然没有找到。卡嘉莉疑心那个人不会死了吧,不知不觉已经顺脚走到了大牢的最深处——据说也是最阴森的地方,刑讯拷问的刑房门口。
这地方上次没来过,卡嘉莉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再次作怪,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门严严实实的关着,门上露着的槛口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烧得正旺的火炉,火炉上红通通的摆着三四块烙铁。而火炉的后面有两个被火炉映成红色的狱卒,手里都抓着一支马鞭,狠狠地抽打在囚犯的身上。那个囚犯的头垂着,脸陷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手臂被绑在一根横木上。仿佛不知道痛,根本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借着不明亮的火炉的光线,卡嘉莉看到了一旁有一盆水,里面的水在火光下泛出的却是红黑的色彩。她立刻知道,这水是洗鞭子的。水边成红黑色只有一个可能——这水里已经全都是血!
一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门没有上锁,她一把推开那扇门,冲上去抓住其中一个狱卒扬起的手,几乎是叫喊的说道:“住手!你给我住手!他犯了什么罪,要你这样的打!他就不会死吗!!”
狱卒凶神恶煞的瞪圆了眼睛准备发作,却在目光射到卡嘉莉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立刻就软化了:“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卡嘉莉不回答他,而是走到那个囚犯的面前,伸手抬起他的脑袋,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不过没有想到,那张脸分明就是上次那个人——卡嘉莉单单从那双眼睛就立刻认出了他。
于是她转过头问两个拷问的狱卒:“他犯了什么罪?还是有人命令你们?”两个狱卒被这句话说得是一身冷汗,其中一个连忙回答:“这,回禀公主殿下,这是很久之前不知道谁下的命令,是私命,我们也不过拿人钱财……”
卡嘉莉立刻就火了:“拿人钱财?!你们两个皂吏好大胆!居然敢给我私低下受贿?!你们当这成朝的王法是你们家里的私刑不成!!”言罢劈手夺过一个狱卒手里的马鞭,狠狠地扬了扬。两个狱卒当即面如土色,跪倒在地:“不敢、不敢……”
长公主殿下看了看这两个人,知道他们没这个胆量,于是又放软了语调:“也罢,你们不知道不怪你们,给我把这个人带到一间干净点牢房,找个好点的医生看看,医药费尔等不用担心,另外,要是再敢打他,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个狱卒立刻点头如啄米、一口一个是的允诺下来。赶紧过去七手八脚把那个人解下来,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抬住,慢慢地走出去。卡嘉莉一路跟着,心里还是觉得不够,干脆把典狱长向白给找过了过来,仔细嘱咐了半天,才觉得心里踏实了。
当天晚上,这件事情就传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而且还伴着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说是卡嘉莉不仅仅去过刑部大牢,后来去刑部资料库,几乎翻了个遍,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回爆种子是爆了,不过不再是佛里灯,而是死拖拉裤佛里灯加流星……程度虽然有所减轻,但是依旧摆脱不了被Super Combo命中到仆街的命运……
卡嘉莉直到半夜两更才回到皇宫,但是对于自己去做了什么绝口不提。皇帝陛下纵使再怎么妹控还是要忌惮自家妹妹三分脸色,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第二天快过了辰时卡嘉莉才起床,起身简单的洗漱过,立刻就往大牢里跑。她还是担心那群胆大包天的狱卒会不会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不过事实却不是这样,看来向白还算把她的话当成话来听——两个狱吏恭恭敬敬的带着她来到一间牢房前面,这间牢房面南,每天都能晒到一会儿太阳,而后铺在地面的稻草更多了,墙边砌了一个土炕,上面还铺上了被褥。土炕烧得正旺,那个人面墙躺在炕上,似乎正在熟睡。
长公主殿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也就不再惊动那个人,转身赶紧的走出去。
然而回到皇宫里,卡嘉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沿着琼华岛一路绕到了御花园,这才一拍脑门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忘记问那个人的名字了……
我们内心深处有很多的秘密,如果能够将他们带出然后忘却自然最好。只可惜更多的人选择将这些秘密越藏越深,因为人们越来越不懂得如何倾听自己的内心,于是我们以为我们忘却了——殊不知那些过往的秘密,依旧存在于脑海深处……
Sense .4 そっと連れ出すの
三月十八,天气相当的好,卡嘉莉每天去一次牢里看看那个人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每次去那个人都陷在睡眠里醒不过来。这天和平时不同,那个人居然醒着,只是那双眼睛没有什么神采的看着天花板,和她最早看到的眼神完全没有了可比性。
但是卡嘉莉还是觉得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问这个人他到底叫啥了。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卡嘉莉小心的走到土炕边上,踌躇了一下坐了下去。那个人注意到了身边有人坐下,那双眼睛略略的有了些光,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眼神似乎在质问些什么。卡嘉莉看着他的眼睛,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莫名其妙的蹦出来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说,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很好对吧!”话才出口卡嘉莉就觉得后悔了,虽说自己跟这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第一眼看到就是熟悉的。她忽然迫切的想知道他的名字:“呃……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看着卡嘉莉足足有十几秒,似乎非常茫然,卡嘉莉被他这种茫然的眼神盯得更加手足无措,赶紧又补了一句:“那个……我叫卡嘉莉……”
那个人脸上木头一般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动摇,嘴角似乎微微的有些牵动,最后那双眼睛直直的看到卡嘉莉的眼底,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
沉默良久,他回答:“阿斯兰……”
这回轮到卡嘉莉呆愣了。这个……狮……子?这朋友不是开玩笑吧……再怎么狮子也应该是我的名字才对啊……
不过卡嘉莉到底是没有直接吐槽出来,不然说出来了这就会变得忒诡异了。交换完名字气氛却再度沉默,卡嘉莉不知道再说什么比较好,只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扯天气、扯自己的事情。那个叫做阿斯兰的人总是沉默着,这让卡嘉莉有点窘迫。
忽然,阿斯兰闭上了眼睛:“小姐您过来到底不是为了说天气吧。”这句话看似调侃,却无意间给卡嘉莉解了围。她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半个八度:“那是当然的啦!我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是得罪了什么仇家?还居然拿钱贿赂,你面子倒是不小啊。”阿斯兰冷冷得笑出声来:“您关心这事情有什么用,我本来是个遭死的军人,有人可怜我让我蹲三十年大牢。已经被他们折腾了五年,还要在这里起码呆二十五年,您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您还是请回吧。”
开什么玩笑?哪有你这么个劳改犯下本公主的逐客令?卡嘉莉心里当即有冲动把这个木头提起来好好教训。不过看看他身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终于是作了罢,耐着性子继续说:“我是帮不了你,但是我哥哥可以,我替你去刑部查查,说不定这案子真的有问题。”
阿斯兰眯着眼睛,看了卡嘉莉半天,脑子里在思考着这女孩子到底是谁。那头金发太过耀眼,难不成她是刑部尚书——他后辈真?飞鸟的妹妹?他记得确乎有那么一天,从刑部侍郎荣升尚书的真?飞鸟曾经带着一个金发的女孩子,过来找这里常驻的刑部刽子手关察要贺礼。就是离开很远,飞鸟也没有过来看他。不会真的是她吧……
阿斯兰心里思忖着没有说,只是点头,算作是回答。
点头显然就成了某种暗示,卡嘉莉不再跟他说话,急匆匆地赶到刑部的资料库要人把五年前的卷宗全部搬出来。她要看。
其实五年前的案子并不是很难找,何况徒刑三十年本来就是很少使用的尺度。恐怕几十年不会出一例这样的案子,于是很快就找到了。前前后后一番推敲,就算卡嘉莉丝毫不懂得刑狱法度也知道这案子有问题。案子说三个怯薛歹跟三个怯薛千户密谋不轨,最终原本有四个人被判了死刑,剩下的两个一个被监禁7天,杖贬成了牌子头。另一个关了一个月。后来送到刑部核准的时候,免了一个人的死罪,改成了三十年徒刑。还有三个依旧维持原判。死刑的执行时间在七月廿四。
单单看看字面就知道有问题,说图谋不轨,卷宗里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而且判决的结果完全是两极分化,审理过程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动过手脚。卡嘉莉越看越气,抓起卷宗就冲回皇宫,把它往自己老哥的御案上狠狠一撂:“你看看!父皇当年在搞什么啊,明眼都知道有问题的案子他居然还签了个同意!他还把不把人命当人命看?!”基拉原本在一堆奏折里头疼,一听见自家妹妹跟自己说五年前的陈年旧案马上就觉得有些不耐烦,然而碍于毕竟是自家妹妹,只能传令把刑部两个侍郎给找过来。
这两个刑部侍郎一个是刑部刽子手关察的弟弟关涧,一个是刑部狱医官弥觥的哥哥弥禄。基拉扶着额头说了那么一句话:“关涧、弥禄,你们拿着这个案子的卷宗,给朕一个月之内查清楚,记得给我时时回报给长公主。查不清楚给朕提头来见。”
两位侍郎从喉咙底回了一句“是。”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到了门外是一身冷汗——一个月?查清楚五年前的旧案?陛下我们两个到底哪里得罪您了。
天无绝人之路,虽说这案子在处理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在刑部当差,但是这个案子却并未经手。不过这案子本身就是漏洞百出,两位侍郎查得倒也算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件冤案。然后再追根溯源的查上去,就立马找到了罪魁祸首——左手万户乌菜头的儿子:紫菜头。而乌菜头去年就因为附和中军万户:黑皮狐狸迪兰达尔而没了脑袋。“活该你断子绝孙!”关涧愤愤地咬牙啃完手里的黄瓜,推了推身边的弥禄,“差不多该去跟长公主汇报了。”
此时的卡嘉莉呢?她正在大牢里,一只手里擎着一把剃刀,另外一只手压着阿斯兰的脑袋,还用一只膝盖压在他的胸口死活不让他动。阿斯兰原本就痛得迷迷糊糊,哪里有力气挣扎,他不知道这位小姐到底要做什么。就看见卡嘉莉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明晃晃的剃刀让阿斯兰隐约觉得没有好事。果然,剃刀小心的凑到了阿斯兰的脸颊上。然后“刷拉”一下,脸上的胡子就落下来一大片。
半个时辰之后,替阿斯兰把脸擦干净,少女一个劲的跟他道歉,说是第一次给别人刮胡子。而阿斯兰的胡子虽然是刮干净了,但是脸颊有好几个地方感到一片痛热,还有些血气。不用想就知道是刮破了。阿斯兰哭笑不得的看着卡嘉莉,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高兴,还是应该怎样。
就在此时,有一个人走进来,约摸八尺高。长着一张红脸,胡须长一尺半。恭敬的走到卡嘉莉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两句。卡嘉莉看了看阿斯兰,俯下身子对他说到:“阿斯兰啊,你的案子有着落了。”然后跟着那个人出去了。
那个进来的红脸大汉阿斯兰认识,正是刑部刽子手关察。于是他更加确定了,看来卡嘉莉,的确就是真?飞鸟同志的妹妹。
谁知道呢?这故事才只是刚刚开始……
好吧,我们不能捕捉我们的梦境,那么风呢?人只要看见鸟儿,就会想要离开去旅行——因为鸟儿可以乘着风飞翔,而人类不行。我们必须依赖我们的双脚,紧贴着大地前行。面前是山、是海?都只能用我们的眼睛去确认,用我们的两腿去跨越。
Sense .5 二つ目の言葉は風
第二个字,是风。
太阳的灼热,因为天空起了云再次的减低许多。此时已经是午时三刻,城西被封锁的平则门忽然过去一队人马,个个穿的武装到牙齿,连脸都看不见。
而法场上的死囚依旧陷在回忆里,刽子手影子的遮荫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不过相比趴在地上睡觉的刽子手助手和趴在桌案上一面淫笑一面打盹的监斩官大人,他的脑子还算清醒——毕竟那两位仁兄是睡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忽然起了一阵北风,在窒闷的空气里掀起一阵狂飙,他听见了自己耳后呼呼的风声。不过他断定这不是向他的脖子来的——事实上,是刽子手看时间还早,正站在他的身后舞刀。砍头的刀子也绝对不是一般的鬼头大刀——而是重82斤的青龙偃月刀。刽子手舞得虎虎生风,似乎根本不见他着急。
他们不着急,其实不代表没人着急。
这种心急程度,就好像卡嘉莉那天拿到定案的诏书,往监狱去的路上一样。她总是觉得时间那样那样的慢。因为手里的诏书上有一个非常好的消息:阿斯兰被赦免了,还重新恢复他的衔爵。
事情要从基拉听完报告之后说起。皇帝陛下将信将疑的看完了两位侍郎的报告,非常困惑的问了一句:“那话说当年这案子是哪个不要脑袋的办的?眼睛瞎了不成?”弥禄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菊花茶,凉凉的回答:“听说退休了。”基拉的脸部抽搐了不止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卡嘉莉一把拎了起来:“我说你废话够了没有?你都说办案的瞎了眼那你还不快给我改!”基拉被扯得呼吸不能,便立刻告饶。
最终原本的判决结果被推翻,所有的同案被告全部赦免,恢复原本的爵位和俸禄。但是有三个人已经被杀,无可挽回。基拉看了看卡嘉莉的脸色,终于还是把“那就不要再追究”这几个字给吞了回去。改了一个爵位上升一级,另外赔谢这三个人的家眷。至于诬告的紫菜头,基拉倒是毫无犹豫的给了一个“斩立决”。
此时的阿斯兰呢?他又在做什么?他依旧在睡觉。毕竟那些拷打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除了睡眠恐怕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来补救了。然而卡嘉莉全然不在乎,一手把睡得天昏地暗的阿斯兰一手拖起,用几乎可以震破耳膜的分贝在茫然的某人面前说道:“走吧!你可以走了!”
阿斯兰是真的莫名其妙,他踌躇了一会儿,忽然那么问:“走?走到哪里去?”卡嘉莉瞬间没了耐心,狠狠地拍在阿斯兰的背脊上:“你是木头啊!你的案子解决了!你可以出狱回家吃皇粮了!”阿斯兰先是略略的睁大了眼睛,不可致信的看着卡嘉莉,终于注意到她手中黄纸御封。突然慢慢的跪了下来:“小姐仗义,请受我一拜。”卡嘉莉这下受宠若惊,赶紧的拦住他,因为她此时才想起阿斯兰的右手严重受伤,让他磕头岂不是害他。之后,卡嘉莉磕磕绊绊的把御诏的内容读完,算走了一个过场。从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她知道这木头在不知道御诏内容之前,是死也不会出去的。
然而阿斯兰听完之后却闭上了眼睛,左手支着膝盖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挪动。卡嘉莉以为他要站起来,连忙伸手去扶他,却被他轻轻的甩开。于是只能看着他艰难的慢慢挪,直到他终于把身体调整到了面西:“恐怕那三个人泉下有知,也终于可以瞑目了……”言罢,慢慢的叩了三首,挪到墙壁那里,撑着墙面慢慢的站了起来。
然而他还想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了——他的脚底已经浮肿,长期不行动也让他的腿部肌肉出现了一定的萎缩,几乎不能走路,但是他几乎倔强的执意要走。于是就差一点的摔倒了。
卡嘉莉无可奈何的一掌拍在脑门上,卷好手里的重要文件,上去一把抬起阿斯兰的身体,把他的一条手臂绕到自己的肩上,自己的手小心的扶住他的背:“呆子,不能走路你跟我说一声行不行!”
于是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刑部大牢坐了五年冤狱的劳改犯阿斯兰?扎拉同志,就在长公主卡嘉莉?尤拉?阿斯哈的亲自陪同下,在旁人一致的惊呼声中,重新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那么,我们到底应该去哪里?何处是归途?又何处是荆棘丛生?没有人知道,路早就已经被无数次的走过了,走过去的人没有再回头,于是我们也只能不回头的前进——因为这条道路的名字叫做时间……
Sense .6 行くてをおしえて
晌午的太阳,将日晷的影子偏转到了午时三刻,刽子手关察此时内心复杂的举起了青龙偃月刀,看了看刀刃。慢慢的又放下,顾自抚髯。显然,他在等——当然不是等时间,而是等一个人。
两千怯薛在这太阳的曝晒之下,确实有些昏昏欲睡,不少人甚至站着就睡着了。此时关察凑到了死囚的耳边,低了声问道:“你没什么话要留了吧?”
死囚慢慢的睁开眼睛,翡翠色的瞳孔游弋了一会儿,低低的“嗯”了一声。关察脸上的卧蚕眉略略皱起,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小子只怪你命不好啊。”远处柳树荫下的赤兔马有些不安的嘶鸣的一声,又是一阵风,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挟裹着沉默。
不错,要被砍头的倒霉死囚的确是那位才出狱不久的阿斯兰?扎拉同志,那他又得罪了什么了,这回连他的命都给要去了呢?我们要再往回说。
阿斯兰出狱的时间是四月初十,卡嘉莉虽然问他家里的住址,阿斯兰却一味的保持缄默。两个人这么走了约摸一刻,正巧遇上了从北中书省出来的迪亚哥。这位同志跟阿斯兰是同案被告之一,原本的判决里是一个月的监禁。现在的职位还是一个怯薛千户。卡嘉莉觉得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跟他沟通了一下,才知道了这么一个事实:阿斯兰的家资早在五年之前他入狱之初就已经被尽数抄缴,其中很多都被中军万户迪兰达尔吞并,剩下的一些也没入国库。连家里宅子的房契和地皮都给没收充公了。
卡嘉莉当时的感觉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虽然这间接证明似乎阿斯兰的案子不是那么的简单,但关键是——现在让她扛着一个重伤员往哪里去啊!!!反观迪亚哥倒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得像佛祖:“去伊扎克家吧,那家伙在阿斯兰家抄家的时候抢救了不少东西,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家伙的家里应该还有空间。地址?金台坊宝钞库的对过,这里过去没多少路。”
伊扎克?玖尔是何许人物?这里恐怕都不需要多说明。因为他震耳欲聋的“KUSO”声在看见阿斯兰之后,就立刻验明正身了。当然随之的就在玖尔夫人诗和的大背摔中彻底哑火……卡嘉莉并不想多多逗留,也不想让这两个人说穿身份,于是把阿斯兰交给诗和之后匆匆离去。
阿斯兰此时的意识再度陷入模糊,他只是感到自己视线前的那抹金色如惊鸿一瞥,倏然即逝,心里是说不清楚地空洞和伤感……
说到阿斯兰家当年被抄缴家财的时候,伊扎克的奋勇表现。恐怕就算到了今天依旧可以磨牙半天的功夫。当天伊扎克简直如同张飞附身,根本看不出是个前几天刚刚挨过37下板子的人。出入抄家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关键是把阿斯兰母亲的一个首饰箱子、祖传的宝刀和铠甲、两匹宝马和一条狗(据说这条狗是阿斯兰某日在街上捡到的,依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接把阿斯兰给萌到了……)从此成为了众人的谈资。
其实更加应该引作谈资的,应该是当年伊扎克向诗和求婚的时候。据说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伊扎克站在离开诗和足足一丈以外的距离,用蚊子才听得见的声音要诗和嫁给他。
诗和当时的回应是:“你说什么?伊扎克?风声太大,我听不见。”
……我们只能用这样的表情去面对了:L ……
虽然这对夫妻是脱线了一点,但是伊扎克的义气是远近都出了名的。再加上诗和当年是从师一个著名萨满,又跟监狱的医官弥觥矫情匪浅,医术也算精湛。把阿斯兰交给他们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伊扎克好不容易替阿斯兰把一个装满民俗物的房间收拾干净作卧室,又小心的把现在跟豆腐差不多的阿斯兰往床上一搬,算是大功告成。阿斯兰骨折的右手虽然早就复位了,但是就连诗和都不敢断定是不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阿斯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从自己的床上发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钩子——估计是还没有清理干净的民俗物。伊扎克解释说这东西是某个遥远国家钩在犯人肩膀上的钩子,原本一端还有链条,被他嫌麻烦给拆了。阿斯兰当场觉得哭笑不得:“看来明天我就是睡出那一根链条来,也不应该觉得奇怪……”
送别阿斯兰之后,卡嘉莉是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早,就一阵风一样的从厚载红门的御苑直冲到了延春阁。一把提起正在椅子上出神的皇帝陛下基拉:“喂!给我起来!!去国库!!”基拉感到非常委屈,他最近可没有怎么得罪自家妹妹,怎么莫名其妙要被妹妹拖着去国库呢?于是他好歹的小心甩掉卡嘉莉的手,免得把她惹恼,一面要解释:“这个,去国库做什么?”卡嘉莉冷静了一下,歪着脑袋问到:“我说,这收缴到国库里的东西,能不能发还?”
基拉越发的莫名其妙,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偷懒就一定偷懒的原则,皇帝陛下回答:“肯定是不可以的。”谁知道这句话立刻点燃了卡嘉莉?尤拉?阿斯哈牌C4炸弹,延春阁内,顿时草木不生……
那么在梦境中,让我们学习鸟儿吧。虽然我们不可能飞翔,但是在梦境中,我们可以张开翅膀,向神的臂弯中飞翔。而时间之神则大度的伸开手臂,它包容一切的微笑着,看着过往的时间远远流逝成为字母,又看着将来的时间带来更多的未知。
Sense .7 神様の腕の中へ翼をあおるの……
关键就是这件事情的结果让卡嘉莉极度的不舒服,所以闷闷不乐了整整一天。阿斯兰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他现在只是安静的躺在屋子里那个专门给他砌的一个土炕上,身边还趴着那条安静的小狗。那条狗是阿斯兰五年前某个雨天,在大都街角避雨的时候自己走过来的。到现在依旧保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和永远四斤的身材——以及与猫类似的习性。
这天的日子是四月十三,大约晚间的时候,卡嘉莉终于使耐不住一肚子的火,自己冲到皇宫的仓库,开了一坛子陈年老酒就喝了下去。然后昏昏沉沉的夜间出宫,莫名其妙的摸到了伊扎克家,此时大约是戌时。伊扎克感到很奇怪,但是不敢多问,而且卡嘉莉喝酒之后又是胡言乱语,这让他更加困惑。倒是从这有点语无伦次的话语里,听得出她很沮丧。心想也许并不是来找他说的,于是好心带她去了阿斯兰的房间。
阿斯兰此时依旧陷在幽深的睡眠里不愿醒来,他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但是梦境并不能让他安静——某些甚至让他更加的不安,他不断的梦见一头浑身上下泛着浅蓝色光芒的白狼,却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卡嘉莉进去之后,迷迷糊糊的知道床上躺的是阿斯兰,然而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此时酒精挥发的作用让卡嘉莉感到身体发热,再说四月的大都晚上也的确并不冷,于是就甩掉了自己的外衣。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此后再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就根本不能知道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子时将近丑时的时候,那间屋子里微微传出的一声惊呼。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一阵忙乱,最后看见脸色可比番茄红辣椒的卡嘉莉,几乎逃一般的从屋子里冲出来,一路从厚载红门冲回自己寝宫。
不要怪笔者为何说的那么隐讳,毕竟在中国人的传统价值观里,屋子里发生的具体事件在避讳范围之内。这里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在事后说清楚:第一,阿斯兰被折腾得不醒也得醒,就是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因为他真的有意识的时候,除了觉得身上不应该痛的地方也在痛之外,也就以为是自己又作了奇怪梦罢了。
第二,就是卡嘉莉第二天居然还很有精神,一大早跑到浴池去洗澡,结果在使女拿走衣服准备去洗的之后不久,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也许是听到了使女的碎碎念,说是公主殿下的大姨妈前几天才结束,怎么衣服上的某个部位还有血,除了血似乎还有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卡嘉莉当即脸红的堪比煮熟的螃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浴池里跳起来——难得一见的裸奔过去,从使女手里一把抢过自己的衣服:“这个,不用你们洗了,我自己会处理……”
各位读者放心,因为K大魔王的妹控,卡嘉莉寝宫附近的全部配置——没有一个男人,连太监也不例外……
不过此时的基拉却郁闷异常,卡嘉莉在御苑遇到自己家老哥时,皇帝陛下的样子实在是可谓凄惨:眼睛上是明显的黑眼圈,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只熊猫。而且似乎腰痛,走路都要人扶。幸好今天不是朝会日,不然这个样子群臣也要议论半天了……
卡嘉莉感到奇怪,于是上去问到:“我说皇兄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去太医院看过?”基拉的眼睛迟滞的转过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委屈:“这个……妹妹啊,朕和你是双生子,不是跟别人打架摔到尾巴骨了吧,然后报应到朕身上啊?”
卡嘉莉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基拉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太医院朕是去过了……哎唷……疼……奇怪啊……朕昨天晚上明明一个晚上在兴圣殿里批阅奏章啊……为什么太医说朕纵欲过度……”
这下卡嘉莉更加窘迫了,她摩挲着手掌,嚅嗫着嘴唇,过了很久才说到:“那个……皇兄……我有一件事要说……”基拉慢慢的转过脸来,以示卡嘉莉说下去,“那个……H的事情……已经做过了……”
一道晴天霹雳,顿时把基拉劈的外焦里嫩……
然后皇帝陛下的内心瞬间达到了几乎不可能的400%同步率,EVA初号机在此刻灵魂附体!K大魔王你不是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基拉尽量保持自己的风度不要露馅,但是脸上的青筋依旧把他出卖的一干二净,卡嘉莉难得感到了强大了A?T Field,往后退了几步:“那个……就是那个人……”基拉自然是知道这“那个人”说的就是阿斯兰,于是他的脑内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妄想图:阿斯兰,应该人如其名,像狮子一样的强壮。肌肉结实上面还全是伤疤,还有一头金发,像狮子一样披头散发,然后脸上挂着淫笑,嘴角流着猥琐的口水在那里向卡嘉莉伸出魔爪……
我们不得不赞叹K大魔王那脑子里的糟糕物含量,简直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了。当场,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一种黑紫色的气息在皇帝陛下的头顶盘踞。然后就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冷笑:“噢,朕知道了……”
然而时间的流动是我们不可避免的想起过往的一些悲伤的往事,因为那些东西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不能再回来。但失去记忆一些没有意义的悲伤又有什么用呢?还是竦一竦身,统统都忘掉了吧……
Sense .8 とけていった悲しい事を数えるように
只是,皇帝陛下的表现太过明显,卡嘉莉一眼就看出来他脑子里盘算着些什么。自己是知道不能说服他的,于是立刻去找自家嫂子——皇后殿下拉克丝。卡嘉莉当时的想法倒是很简单的,拉克丝的洗脑功力卡嘉莉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把自家哥哥从妹控学校洗脑毕业罢了。
拉克丝思忖了一下,决定先叫卡嘉莉少安毋躁。
另外一方面,基拉用比高达还要快的速度走回自己的寝宫,花了两分钟整理情绪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大吼出来:“刑部尚书何在!!!”不一会儿,飞鸟同学就让他传唤进来了,听完皇帝陛下语无伦次如同火星语的咆哮之后,飞鸟好歹是知道原来不过是自家前辈跟皇帝陛下的御妹似乎有了什么……
啥?!!
飞鸟到这里忽然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长公主?不是吧?扎拉前辈你想死也不要作这种事情行不行——自杀也是死:还是好死,不要自己找个不得好死啊……
“那个叫阿斯兰的家伙一定是把卡嘉莉强行推倒了,然后一定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把她如此……这般……这样……那样……的蹂躏了啊!!!!”基拉已经全然不顾形象,狠狠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快要爆炸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咆哮起来:“把他的脑袋拿来!!三天之内朕要拿到他的脑袋!做个碗!!”
这都是您的臆想吧……陛下……飞鸟的脑子里真的好像在飞鸟,很久才反应过来:“遵旨……”
于是,刑部尚书真?飞鸟同学带着一群莫名其妙的手下,立刻赶往玖尔千户府。
此时的伊扎克呢?他跟诗和都被兵部尚书巴尔德菲尔德给拉去兵部做苦力——训导怯薛新兵去了,也嘱咐过阿斯兰他们大约晚上才能回来。飞鸟来的时候还是中午,阿斯兰在炕上依旧是模模糊糊的意识,但是好歹认出了进门的人来。
但是跟来的众位怯薛似乎还是感到非常之不适应,于是议论纷纷:“不是说就是这个人把长公主殿下推倒的么?”“是啊是啊,但是看他这病怏怏的样子,长公主推倒他才差不多吧……”这两句话说得比较响亮,直接送进了飞鸟的耳朵里,飞鸟狠狠地干咳一声,虽然其实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但是之前当着皇帝陛下的面他没这个胆子吐槽。至于现在么……还是干脆装作不知道吧……
阿斯兰心理约摸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于是挣扎着,掀开被褥爬起来,结果露出一身的绷带和瘦骨嶙峋的身体。飞鸟还是知道要体恤一下自家前辈的,赶紧的叫两个手下扶好。阿斯兰轻轻挥手甩开其中一个,然后伸手摸索到土炕上的一个铁钩子,慢慢放到了自己的枕头上。
然后他如释重负的放开手,也不反抗,任由这一群人把他带走了。
读者们也许会感到奇怪,阿斯兰你又被踢进监狱不觉得很委屈么?这点笔者不知道,反正晚上精疲力尽自己觉得要死掉的伊扎克回来之后,就发现阿斯兰不见了,仅仅只是在他的枕头上发现了一个钩子:正是他某天忘记拿走的民俗物,那个东方某国的刑具的一部分。
“晚了,阿斯兰被人带走了。”伊扎克难得没有爆发,倒反而是很冷静的盯着这个钩子看了半晌,诗和看不明白于是插了进来:“那么这个钩子要表达什么?”伊扎克白了她一眼:“女人,亏你还比我聪明,他说他被人带去监狱这个信息你都看不懂,还有资格说我?”诗和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点黑了,接着左右手同时发力,把可怜的伊扎克当成钟摆来来回回的在地板上来了十几个来回的亲密接触之后才放手,拍拍干净自己身上沾到的灰尘:“我比你聪明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可惜伊扎克是没力气来回话了,他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还附带着晕头转向意识不清以及眼前没个停在那里转的金星……
我们交待到这里必须要打断了,因为午时都要过半了,再不动手,到时候要问罪的可就不止一个阿斯兰了。
关察的心里是百转千回,终于咬牙把青龙偃月刀举过头顶,随后刀锋一顿,鲜血随即就顺着石头砧子流淌下来……
恩公啊,我对不起你了……刀锋落下之前,关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代表生命的金色苹果树上缀满了果实,只是未到秋天,果实就纷纷落下——一颗就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而坠落一颗就表示一个人的死去。看呐!又一颗从树梢落下,但是马上又在同一个位置冒出了青翠的嫩芽……
Sense .9 金色の林檎がまたひとつ落ちる
各位读者也许都奇怪,你说阿斯兰不是砍头吗?怎么不是喷血而是流血呢?这里我们要站到关察的视角——因为他听见了马的嘶鸣,而且是好几匹,并且明显不属于他家赤兔,他就知道终于等到了他等的人了——那就是带着一群亲友团,过来劫法场的长公主殿下!!
于是乎青龙偃月刀猛地一个急刹车,但是我们学过初中物理都知道,这八十二斤的东西再加上臂力惯性有多大:所以阿斯兰的脖子被擦破一条口子流点血也是正常现象嘛……
关察拖着青龙刀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血气上涌惊魂未定。唉哟我的妈呀,姑奶奶!你这要是再晚点,敢情这人脑袋就落地了呀。好在本来就是红脸,也没人看出来。其实说白了,不要说这刽子手,连着这场子的两千怯薛和监斩官,全部都是一伙儿的。因为这监斩官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怯薛千户迪亚哥?艾尔斯曼同志。
话要说回三天之前。拉克丝皇后殿下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晚上就连哄带骗的把基拉的话给套了出来。虽然洗脑是洗了,但是K大魔王一提到妹妹就气不打一出来,坚决要将阿斯兰处死。(顺道连要拿他头盖骨当酒碗的YY段子都给套了出来。)无奈之下,拉克丝作了那么一个决定,通知了迪亚哥——原因是因为此人表面没心没肺但其实骨子里重情重义,不会看着阿斯兰要被杀见死不救。再者。此人娶了中书省左丞相的独生女儿,号召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在当天晚上,D某人就拟订了劫法场的具体方案,还跟刑部监狱的典狱长向白沟通,要他把阿斯兰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另外一方面又假借探望为名,狠狠打压阿斯兰,告诉他例如:告诉他三天之内就要人头落地的事实,皇帝要他脑袋肯定没得救啦,他也帮不了忙啊之类,总之就是要阿斯兰明白他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的人。打击积极性的同时,继续号召朝中各位大臣参与劫法场的计划——因为长公主是肯定会被拉女神洗脑成功的,于是全体人民都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参与的道路。
而在无望之中,阿斯兰拒绝了医官弥觥的医治。弥觥劝他想开点,但是辗转反侧一夜,阿斯兰终究无法释怀。他心里为自己叫屈,他和皇帝陛下素未谋面,未何要他项上人头?他家里的财产已经全部都在国库,自己又被冤屈折磨得半死不活不成人形,而今还要杀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迪亚哥异常兴奋的枢密院观看自己的杰作——劫法场花名册,冷不防伊扎克脸色发青一脚把门给踹了开来,抓起他的衣领对着耳朵就是一阵吼:“KUSO!!阿斯兰要被杀了你个混蛋还在这里看黄书!!丫得你有没有人性!!”
迪亚哥被这么一吼,眼球震颤了半天,然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轻描淡写的说到:“不就砍头嘛,大不了去菜市口劫法场。反正据说看守的人也就两个班子的怯薛而已。”伊扎克的脸顿时从青转变成了黑,绷着脸大吼道:“KUSO!!两千怯薛!!!你当老子是阿姆罗啊!!!就算傻子纳灵魂附体欧雷瓦刚大木我也干不掉那么多人好不好!!!”迪亚哥一拍脑门,发现自己没解释清楚,于是好像拿到圣旨一样把卷成卷的花名册在伊扎克的眼前晃了晃:“得了吧,皇后娘娘早有准备,要怂恿长公主劫法场,有一堆人表示支持和参加了,我猜到你会来,早就帮你写上去了!”
伊扎克狐疑的接过来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气绝晕过去。前面倒还是点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结果到了后来就越来越离谱了:兵部尚书巴尔德菲尔德、刑部尚书飞鸟、怯薛万户穆,连着中书省的中书令奇萨卡也过来参了一脚。伊扎克看了一半就觉得心惊肉跳,赶紧卷好了塞回去,心里纳闷儿:敢情这成朝的天下究竟是谁家的啊……
我们再回到刑场上,来看看我们其中一位当事人的情况。阿斯兰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的确是痛了一下,但是貌似他没看见自己的身体,也没觉得自己的脑袋滚下石头砧了。扭扭脖子,脑袋似乎还在,就是后项窝这里有点疼。他就觉得奇怪了,于是抬起身子回头看看,刽子手关察拖着青龙刀,蚕眉紧蹙凤眼圆睁眼神凶恶的盯着他。于是发生了以下对话:
阿斯兰(以下简称A):大叔……你不砍我头了?
关察(以下简称S):(点头)
A:(上下打量,脸色变青,其间关察晃了晃青龙刀)改腰斩了?
S:= =|||啥?
A:(看见关察腰间挂着两把小刀)不对……凌迟??
S:= =|||b啊?
A:(此时阿斯兰注意到了马鸣)不是吧……五马分尸?!!大叔啊,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给我一个痛快点的吧!
S:=皿=#滚!!小子你给我闭嘴!!!
关察的眼睛里陡然一道精光硑射,举起青龙偃月刀,刀锋上的闪光如同翼神张开的翅膀:“小子!我对不起你了!!!”
接着就是金属的撞击,和物件落地的声音……
在那棵金苹果树下,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高高的树枝直指向红色的天空,却看不见夕阳。鸟儿的影子在远方若隐若现,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这就是那个被称为生命归所得世界吗?我们不得而知……
Sense .10見たこともない风景そこが帰る场所
好吧,镜头拉远,我们要看看关察大叔这一刀子究竟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事实上,这一刀根本就没有砍在阿斯兰的脖子上——而是看在他的手腕中间,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正好把他解来绕去折腾了半天的铁链条给从中间一分为二,没伤到半点皮肉。至于阿斯兰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完全是因为它没有听见之前的一段对话——这段对话发生在刽子手关察和他的助手:监狱医官弥觥之间。
关察大叔在替阿斯兰解绳子的时候抱怨个没完:“我靠,谁打的绳子,怎么绕出来的……还加铁链条,Mama Mia……”话音刚落,就看见趴在石头砧子另外一面的弥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于是狐疑的看过去。弥觥被他这么一看,心虚得往后挪了挪:“这个……我错了……”关察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不打自招是吧?”弥觥继续退:“都是同事嘛……你知道我没睡醒……”关察运气几周天,忽然大喝一声:“我顶你个肺!庐山亢龙霸!!!”只见一道强大的气流,弥觥被立刻掀飞上天……
哎,所谓天作孽,尤可言。自作孽,不可活啊……
阿斯兰被这一刀吓得不轻,赶紧定了定神,才终于是叫了出来:“大叔!我不是苍崎橙子没那么多分身让你砍的好不好!!”关察不以为然:“得了吧,如果我有直死之魔眼,刚才那刀子你不就光荣的见上帝去了?”
此时,终于冲到阿斯兰面前的卡嘉莉冷冷的插上来一句:“算了,管他苍崎橙子、苍崎柳丁、苍崎Orange,你给我放人!!”
关察大叔举手,后退:“公主殿下这是什么话,卑职这不就是在放人吗?”
阿斯兰抖掉身上的绳子,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感到不可思议。而其他的亲友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这两千怯薛似乎是打定主意要阻止他们,一片又一片的涌上来。西门之外,顿时热闹非凡。而此时反观萧墙之内,却是意外的冷清……因为大殿之上,空空如也。今天可是朝会日啊!!
基拉的手里攥着一堆的请假单子,里面的请假理由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比较常见的事假、病假也就算了,连平时几乎没有的婚假、丧假都出来了。最哭笑不得的是兵部尚书巴尔德菲尔德请的居然是产假……K大魔王心里立刻就犯嘀咕了:虽然听说尚书夫人艾夏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你说一个大男人请产假做什么?
很不幸,皇帝陛下的嘀咕让不远处的皇后殿下听见了,于是一股非常阴冷的气息就直接让基拉被冻得心脏麻痹:“哦?基拉啊,难道你不知道男人也时有三天产假的吗?难道自己孩子要出生了你就不应该留在那里陪老婆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没有关系?”这一串问题的打击力度可想而知,基拉别说暴走,就连回嘴都没有机会。就被这段听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话直接打趴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看看,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K大魔王你活该那么倒霉……
此时法场之上,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也终于接近尾声。众位怯薛将官终于众不敌寡(啥?),全体在地面上挺尸了。再看看阿斯兰和卡嘉莉,似乎对于周围的打斗完全没有任何的感知,一个劲地在听关察大叔说故事——起因么,就是阿斯兰起身之后,无意之间问出来的一句话:“我说大叔,你第一次要砍我的时候,为什么说‘恩公我对不起你了?’难道,我家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关察捋了捋胡须,凤眼半开摇头晃脑如同说书一般道:“这是很久之前很久之前的事情啦。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
原来关察所说的恩公,正是阿斯兰的父亲:帕特里克。关察自言他家是汉寿亭侯关云长后裔,只是到了父亲这一辈家道中落,跑去当山贼,但是因为不敢拦路打劫怕辱没祖先名声,差点饿死在山上。这天帕特里克路过,好心给了他一筐黄瓜。正好解了燃眉之急让他活了下来。
“哦~~~~~~!原来如此。”阿斯兰内心感动握拳:老爹你果然还是在天上保佑着我!!不过这时候卡嘉莉已经一把把阿斯兰给拽上了马背:“大叔保重!吾去矣!!”然后宝马“拂晓”以堪比质量加速器的速度,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不过卡嘉莉隐隐约约听见关察大叔在身后的高喊:“一路保重!记得养个娃儿出来让我耍耍!!”阿斯兰的反应是:“啊?”而卡嘉莉的反应是:“哦!”
皆大欢喜啊皆大欢喜!
生命的确只有一次,我们向往的世也许真的只能在我们肉体消失之后才能到达,以灵魂的方式,永远的不朽。但是面对近在咫尺的生活和世界,我们到底是选择尊重他们的本来面目,还是选择将他们破坏得面目全非?
Sense .11 たった一つの命に辿り着く場所
且慢,我们需要倒带,因为去劫法场的人戴得都是全覆式的头盔,关察大叔你是怎么认出为首的就是长公主呢?
千怪万怪要怪卡嘉莉自己,以下在卡嘉莉出现瞬间的对话充分可以说明什么叫做不打自招(众人简称Z,卡嘉莉简称C):
Z:啊!你是!
C:(心虚)我不是!
Z:你是!
C:我不是!
Z:你是!
C:我不是卡嘉莉?尤拉?阿斯哈!!!
Z:= =|||我们没说你是啊……
其实众位怯薛只是想说他们是前朝传说中经常出现在法场的劫匪罢了。可是卡嘉莉这么一个并不常规的自报家门,直接让后面的戏唱不下去了……
这也叫做作孽不可活啊……
河蟹的事情还在后面,K大魔王据说前一天晚上还在做梦,梦见自己左拥右抱着自家老婆和妹妹,手里捧着一个阿斯兰头骨做的碗在那里一边喝牛奶一边淫荡的狂笑。但是,事实上皇帝陛下醒过来之后就被皇后陛下洗脑洗了一个小时,还是对于阿斯兰头盖骨念念不忘。但是时间一直过未时都没有接到阿斯兰的脑袋。感到事有蹊跷,立刻派了一个小队的怯薛(100人左右)去西门看看到底怎么了,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西门外简直可以跟修罗场相比了——遍地躺倒了一片,连刽子手关察这么强大的人都被打得半跪在地上吐血(其实是番茄酱)。关察看见援军过来,发挥了120%的演技,好半天才挤出来那么句话来:“你们……太迟了……人早被长公主殿下劫走了……”
赶过来的百户吓了一跳,带着手下的人遍地巡视一番,只是更加神奇的事情是,居然没有出现一个人的伤亡。关察见他们不注意又往嘴里倒了一口番茄酱,接着做吐血状:“别找了……往北走了半个时辰了……”
百户愣了一下,赶紧带人往北追,哪里还有什么人的影子,只在北面一里的一个水潭边上发现了刽子手助手弥觥,半个脑袋都泡在水里,脑袋边上还有两条鲤鱼盘来盘去。另外有一头不知道谁家跑丢的绵羊,在死命的啃他脑袋上的头发。
囧……
基拉听说阿斯兰让人给劫跑了,还是被卡嘉莉给劫跑了,当即差点背过气去。在喝了三碗牛奶恢复元气之后,K大魔王瞬间被黑化的撒加、黑化Saber、两仪式、阿雷路亚等等黑化双重人格附身。爆走的威力堪比两颗广岛原子弹:“给朕把全国里里外外都掘地三尺!!大都也不例外!!把他们两个找出来!!!砍头还便宜他了!!老子要把他凌迟再五马分尸!!”
皇帝陛下震耳欲聋的声音简直把延春阁的屋顶都差点掀翻过来。不过我们也走知道,他想要成功得抓住阿斯兰和卡嘉莉,估计就好像《圣经》里说富人进天堂那样——比骆驼要过针眼还难上N倍。况且子曾经曰过:“攻乎异端,斯害也已。”呢?
可惜苦了萧墙之内的众人,非常无辜的享受了这次叹为观止的第三次冲击……个个差点都变成了LCL状的原始汤。不过我们必须庆幸,K大魔王什么都附体了,就是EVA初号机没有附身,况且就算是附身好了,也没有生命之树和17使徒,外加13台量产EVA,怎么完成第三次冲击的仪式呢?
至于法场的善后清理工作,自然是交给了后来的那100位倒霉的仁兄。不过也因此他们发现了那么一个秘密,原来监斩官——这两千多人里唯一重伤的迪大人手里拿的圣旨和《重要文件》根本就是做过手脚的,圣旨上被又粘了一层纸,上面画着大都著名春宫图画家雅篾蝶画的极品春宫图数张(简称黄碟),神奇的是居然还附带文字解说。而那本所谓的《重要文件》里,积攒的春宫图简直可以可以拿来当教材了(简称黄书)。众怯薛不由庆幸:这黄书黄碟估计要是落到迪亚哥夫人米莉娅利亚手里,这个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啊!
他们知道一半,不知道另外一半,不幸的是——事实上,把迪亚哥修理成重伤的正是米莉本人……
再说基拉,他排出好几路人马到处搜捕,皆无建树。原因就在于,基拉自认为的天罗地网在另外一个比他还要严密的集体作弊体系里,简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那就是拉女神和她无所不能的后方支援团!无敌亲友团!!这个体系的严密程度和强大程度已经隐秘程度,估计那些高考作弊的松原学生要好好学学。呃,不对,是好好借鉴借鉴。
卡嘉莉能想到拉克丝会帮她,但是她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帮法。简直比驿站还驿站了,还没带着阿斯兰跑上10里,就在路上有人接应,虽说遮着脸,卡嘉莉还是认得:这少白头不是伊扎克么?那他旁边的就是诗和了么……
于是这四人行就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开始了。
只是关于生活,永远不可能有正确答案。不管最后是你毁坏它还是它毁掉你,结果其实从本质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如果有一本魔法书能够改变我们的生活,使得不再乏味枯燥,是不是更好?
Sense .12 古い魔法の本
卡嘉莉郁闷的一掌拍在脑门上,终于过了很久才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说……拉克丝就让你个少白头过来接应我?”伊扎克同志对于任何拿她头发颜色开玩笑的话都会立刻暴走,但是出于不要伤及无辜大众和不要惹到自己老婆大人的原则心理,他选择了安静、然而非常郁闷的瞪了卡嘉莉一眼。
可怜的阿斯兰的情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是被卡嘉莉强行按在马鞍上的,这一路上的颠簸别说他了,就是一个身体健全的正常人也会觉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更加别说他这个身上开满了口子的重伤员了,痛得神志不清也就算了,好死不死身体又动不了。之前在刑场上就曾经发生过如下的花絮:说是关察大叔解掉绳子要阿斯兰走人,阿斯兰愣了半天没有吭气,简直就像是木头一样,关察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小子你倒是走啊!!”却得到了如下回复:“那个……我的腿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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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有点囧,但是这倒的确是实话,谁在地上跪个两个小时多腿不麻的,作者我立马就弃笔封坑!大叔极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单手把阿斯兰提到了卡嘉莉的马背上。跟抓小鸡似的。阿斯兰混混沉沉在马背上颠得天旋地转,简直就觉得自己要去见阎罗大王了。然后就觉得似乎颠簸停止了,然后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过来,就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而期间卡嘉莉他们已经在大都郊外一处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地方住下了。据拉克丝所说,这地方K大魔王的军队刚刚搜查过,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而且她也派了人暗中保护,肯定可以保证安全。
老实说……笔者我这里怀疑这到底是出来逃亡,还是过来度假来着……不过为了小命,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他们落脚的地方离开大都不近不远,正好在大都外的松山脚下,那个地方并不荒凉,风景也不错,文人骚客估计曾经还对着山顶泛过几句酸,但是住户却很少。从户籍制度意义上的常住居民来说,其实到目前为止也就ACYS这四个头等通缉犯罢了。而流动人口么,估计连户部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过。只是这山脚下很诡异的有两栋房子,而且还都是两层的。并且还配套一个巨大的菜园子,但是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卡嘉莉虽然知道京畿之内,克莱茵家名下有很多宅院,但是这么……这么鸟不拉屎鸡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也有吗??还保持清醒的三个人此刻露出了完全相同的表情:=口=|||
不过老实说,你们要是不住你们也没地方去。向松山外面走,就是都行省的重重追兵。往回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都周禁的森严程度。怯薛们是一遍又一遍的搜查着大都周围的任何地方,笔者估计大都里里外外的所有厕所他们就去了三四回——当然,某些偶尔吃坏了肚子的人除外。
这种无用功的搜查其实并不需要多久,K大魔王就知难而退了。因为虽然阿斯兰有伤在身,但是这人群里大海捞针,笔者我可不认为比巴西人打捞法航失事客机的黑匣子来得简单。何况人家还真的是在海里捞呢……
但是,既然找不到,总归要找点替罪羊之类的消消心头的郁闷,基拉原本的确是想拿刽子手关察和监斩官迪亚哥同志问罪的,但是关察的一个动作就让皇帝陛下还没成型的阴谋立刻破产——只见延春阁上,关察运气一周天,然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抓住脑袋,徒手把两个全副武装试图抓住他的怯薛给拎起来,接着丢垃圾一样的把他们扔出去,两位倒霉的怯薛同志飞出两条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太液池夏天的涟漪里。
K大魔王当即吓得靠在御座上,说话语无伦次:“你……你你……你难道也要把……把朕……”关察面不改色:“陛下,那两个小兄弟对我说,夏天天气太热,要求降温和劳防用品。您既然一直不发放高温补贴,臣只能让他们到水里去避暑了……”
弥觥的哥哥弥禄也从一边闪出来,手里依旧捧着一杯不知道什么地方拿来的菊花茶:“是啊,全体怯薛刚刚向吏部和刑部打过报告了,集体要求增加高温津贴和每天八小时工作制度,并且似乎还要集体罢工抗议……”随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来一封其厚无比的信,“连他们的联名信都在这里了,请陛下过目。”
基拉的面部抽搐了很多下,不知不觉被两个人绕到如何防止怯薛罢工上面了,至于替罪羊的事情——他是老早就忘到西伯利亚去了……
可惜,就算存在这种魔法书,那书上的记载的文字也早该失传,不要说读懂,就连理解也是一个问题。而今夜幕之下,空气令人窒息。月光皎洁的如同泛光的泪水,在地面的上留下光影的斑驳——然后溶化在夜幕的围城中。
Sense .13月の雫、夜の幕
调理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阿斯兰终于是有了正常的意识,但是生物钟依旧日夜不分,常常是让卡嘉莉有些局促。事实上近日来她时常感到困惑,就是她那么拼命的把阿斯兰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某个“有了什么”的晚上,她并没有必要真的跟自己的皇兄闹翻。
在她踌躇不已的那段时间,阿斯兰正在屋子里熟睡,然而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渗出冷汗,似乎有什么噩梦始终挥之不去。卡嘉莉听见了动静,开门察看,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屋子里安静得不像话。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几天之后,阿斯兰醒来的这天。这天是五月初一,外面的天下着大雨,卡嘉莉出不去,只能在楼下的屋堂里来回的转悠,这时她听见楼上似乎有动静,疑心是有贼。赶紧的操起家伙冲上去。一切又立刻静下去,似乎都没什么异常。卡嘉莉小心的推开阿斯兰的房门,看见他已经坐了起来,身形在窗上投下一个朦胧的剪影。两眼没有光,呆滞的看着身上被子上的纹饰,似乎正在努力思考什么。
阿斯兰的脑子里充满了困惑,他怎么还活着?或者他还在梦境里没有醒来?在冗长而没有目的的睡眠中,他始终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甚至模糊了梦境和现实的界限。梦境中的他并不在人间,可是记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里面充满了昏暗的火光、暗红色血迹和若隐若现的阳光。身体仍然不能动弹,疼痛在传达到肉体和神经之前就已经让他的骨髓都感觉到了。在梦境里他徒劳的挣扎着,挣扎得满头冷汗,然而全然无用,身体的支配权已经出让,他能做的只能是旁观。正如同他曾经自己告诉的自己的一样:我的醒来是因为拷打的刺激,而梦境里的我,并不在人间。
卡嘉莉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走到窗前,小心的推开窗子。雨水混合着风,毫无阻挡的吹进来。冰凉的雨水打湿了卡嘉莉的脸,她急忙跳到一旁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冷……是风?……阿斯兰慢慢的抬起头,两三滴雨水突然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蓦然就有了光,阿斯兰依旧慢慢的伸出手,摩挲着自己脸上那一片细小的湿润。我真的还活着……这并不是梦……
在这突兀的狂风和雨水中,他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一切都不是梦境。
卡嘉莉并没有察觉阿斯兰内心的波澜,依旧在窗边角落整理自己的脑袋,直到她听见一个嘶哑的嗓音,用略略颤抖的、呻吟一般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她惊讶的抬起头,看见阿斯兰的眼睛里有她曾经见过的那种光,隐约带着一些喜悦:“原来……我终于看到了事实……你真实存在……并不来自虚无……”
那种眼神让卡嘉莉感到欣喜,离开第一次见到这个眼神已经整整过去将近两个月,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就算是用简略的方式,也不能三言两语的匆忙带过。虽然我们都知道,阿斯兰其实对于这段空白的记忆,宁愿采取不闻不问顺其自然的态度。
我们都知道,阿斯兰的脾气迂腐至极,而且非常耿直。说他是个腐儒又不适合,因为他是军人出身,说他是员儒将倒是不为过。不过战场对于阿斯兰而言已经是过去时了,五年没有砺硎刀兵,恐怕早已生疏的可以。不过笔者这里要澄清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就是阿斯兰至今仍然以为卡嘉莉是飞鸟同志的妹妹。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五月初四中午时分,伊扎克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推阿斯兰的房门进来之后就是一阵咆哮:“KUSOOO!!!你个女人!老子说不过你老子还躲不过你吗!!”动静大得整个楼板都在抖,阿斯兰此时还不能下床行走,苦笑着听这位同僚的抱怨,冷不防卡嘉莉推门进来。
伊扎克楞了半秒,立刻起身致礼,刚想说“公主殿下”却被卡嘉莉二话不说的踹飞出门,看得阿斯兰一愣一愣的。这样的场面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三天里已经出现了起码三四回,阿斯兰感到奇怪,但是不方便问:“小姐,你如此唐突带着我出来,你家兄长不会因此而遭殃吗?”
这就是典型的某A式思维,在自己掉脑袋的当口儿还在替别人着想。卡嘉莉不以为然地甩甩手,回答得心安理得兼理直气壮:“就是他要你的脑袋!不然我还用得着把你救出来吗?你个呆子!”阿斯兰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还在思忖着他什么地方得罪了飞鸟的时候,小强一样顽强的伊扎克挣扎着爬回来了。只见“银色风暴”铁青着脸,额头青筋暴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喝一声:“有没有搞错!!你当老子是铁打的!别以为你是公主老子就不敢动你!!”
空气忽然沉默两秒钟……
伊扎克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自觉退出门外,自己对着自己面光来回PIA……(我很好奇这句话有几个人看得懂XDDDD)。卡嘉莉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一片,脸色难看的不是一点,而她僵硬的转动眼球看了看床上的阿斯兰,发现此人已经当场石化了。卡嘉莉好奇的上去敲了敲他的脑壳,只听见里面传来了“空空”的声音……
门外冷风那个吹,今天的日子看来会非常的热闹啊……
So when? When it end? So when? When will we meet? My friend? 是啊,什么时候是尽头呢?我们又什么时候能够再会呢?夜幕笼罩着大地,一切静谧而安详,我们姑且抛开前程,静静地享受这个夜晚吧……
Sense .14 何時か会える予感たけ
阿斯兰在石化两分钟后恢复神智,第一反应我们猜都猜得到,那就是想爬起来,所以他郁闷的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了(很明显,这是某人和某银毛男连同某银毛男的CP共同干的好事。),第二反应就是四处看看,结果自然我们也知道,那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接着他的反应也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他选择了放弃,然后闭上眼睛。就算脑子里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既然当事人之一选择逃避,那么他也就索性的沉默下去,在阿斯兰的脑子里,其实儒道释三家的影响都很大,所以称呼其为一员儒将恐怕并不为过。但是不论哪家似乎都不能把卡嘉莉和皇帝闹翻的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释。这根百年一遇的木头或许自己没有自觉,早他数十年,就有一位词人说过这样的感叹: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这是元好问的《雁邱词》,词牌我就不说了,诸位有兴趣的自己用百度Google一下。只是阿斯兰看的书太多,估计也想不起来。他们两个能走到这一步,脱不开这《雁邱词》首句的千古绝唱。
不过诸君大可不必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某些方面卡嘉莉有着非常高程度的自知之明。所以她在阿斯兰就要睡着的时候自己开门进来了。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把阿斯兰搞醒准备解释,却被他抢了先,那也就算了,偏偏等来的却是一段堪比唐僧、语重心长顺带劝你放下屠刀(误)回头是岸的独白:“殿下,为了我这个遭死的军人,您实在不值得。您几年才多大?未来还是很宽广的嘛,现在拿着我的脑袋去向陛下请罪为时未晚……(以下省略3000字)”卡嘉莉起先还能安静的听,之后是越来越不耐烦,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10T大锤,直接砸在阿斯兰的木头脑袋上,连带着把床板都给砸烂了……但是这下依旧手下留情,因为卡嘉莉到底还记得床上的人还是个重伤的病人,真的要是没轻没重的砸下去,这可就真的是莺儿燕子俱黄土喽……
此后的工作就暂时交给了YS这两位同志,卡嘉莉扭着肩膀一面自言自语:“很久没用这东西了,好像有点迟钝了……”这句话让YS两人满头冷汗,感情这位同学以前还经常用这个东西?!她到底是谁啊?牧村香的前世吗!!
此后就是收拾房间床板的碎片,不知道是从四次元腹袋还是真理之门里拖来一张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床,接着重新替阿斯兰上绷带,把他几乎包裹成一个木乃伊然后才终于停手……此后阿斯兰昏迷了六个小时,居然还能在晚饭的事件终于醒过来——看来人类的三种本能欲望是不能小看的……
卡嘉莉暂时安心了,搞了点早就煮好的粥给他,两人起先一直是沉默着,忽然阿斯兰开了口:“公主殿下……您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救我……?”卡嘉莉愣了一下,突然脸色通红,接着凑到阿斯兰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耳语的几句。接着,阿斯兰瞬间苍白了。
卡嘉莉说的是:“其实是我要对你负责来着,因为……因为……因为是我把你给逆推了……”
也算公卿之子的阿斯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在哪里盘旋着:“爹啊……娘啊……儿不孝啊……儿居然……居然是受啊……!!”
=口=|||,这种状况下能这么想的人恐怕只有你了吧!!你个千年木头脑袋!!
卡嘉莉是不知道他的木头脑袋里面居然有那么让人囧到抽搐的想法,她只是单纯的以为阿斯兰被这个本来就很惊人的事实给搞得有点转不过脑子来而已。不过然后阿斯兰说出来的话差点让卡嘉莉也昏厥了,只听见阿斯兰自己在那里喃喃细语,凑近了听才终于是听清楚了:“我居然……居然被逆推啊……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阿斯兰啊阿斯兰,你要我们说你什么好?你家列祖列宗既然归于怯薛,肯定都是游牧民族的,这游牧民族么……不管是突厥回鹘党项契丹蒙古还是女真都是非常豪放的,笔者想(也就只是这么想想……)女人逆推男人的事情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到你身上也绝对不会使最后一次,你是汉化的过头有点忘记了吧……
这下卡嘉莉算明白了原来阿斯兰是因为这种事情在跑圈子,于是倒也没发火,只是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别跑了,再跑下去汽油要没了!现在能源危机金融危机,就算是为了家庭支出考虑你也给我停下!”
没错,诸位读者没有听错,阿斯兰你也没有听错——家庭支出。也就是说在无人祝福无人知晓(好吧,是无家人知晓,隔壁YS那个至少还是人。)AC其实已经确定了夫妻关系了!!,同志们!!撒花啊!!作为AC的忠实Fans之一,作者我现在正在角落宽泪握拳啊!呀呀!!我太感动啦!!!T?T
人说天南地北双飞者是鸿雁,何况鸿雁也因生死悲喜左右,一雁死存者皆投地而亡。我们没有翅膀,除了依靠外力的帮助以外,我们的双脚依旧无法摆脱地心引力的羁绊。所以,只有在梦想中,我们可以飞翔,如同鸟儿一样……
Sense .15 We can fly.
在如此的调养的半个多星期之后,阿斯兰的面色已经变得好了很多,不仅如此,他的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可惜依旧是木头脑子:他可以接受自己被逆推的事实不假,但是对另外的一个事实却始终抱以怀疑的态度,那就是卡嘉莉的身份其实是长公主——而且还为了他去劫法场。这位同志的脑子其实就是块没泡过水没下过锯子的原木——又硬又结实还欠磨练。
倒是伊扎克人粗心细,把他抢救出来的扎拉家那些硕果仅存的家资放到了阿斯兰家楼下,整齐的拾缀了一下,倒是能看出些往日峥嵘来。原本他是打算搬到楼上去让阿斯兰看看的,但是想想这木头看见了不是又要唠叨个半天于是还是做了罢。何况这几天卡嘉莉的心情也不好,整个一个人从头黑到脚——因为阿斯兰死都不肯叫她的本名……
这点确实让人郁闷难当,卡嘉莉自己清楚,自己都能亮着身份去把阿斯兰救出来分明就是要跟他家老哥基拉划清界限,可是阿斯兰这木头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迂腐的塞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典型儒家思想,也难怪,阿斯兰怎么会知道卡嘉莉如何会喜欢上他这么一个劳改犯,顺道还赔上身家性命的?于是紧咬着“公主殿下”四个字不放过她,卡嘉莉心想,人说佛惹上三次还要怒呢,何况我是人?于是每次都是咆哮的对着阿斯兰的脸吼回去:“不许叫我公主!!”这木头倒是识趣,在喉咙底下哦了一声,没过几分钟就旧病复发了,这一来二去的,卡嘉莉被搞得心头无明火直窜,于是成天黑这个脸,连她家外面的菜园子都不管了。
说这菜园子倒也奇怪,在他们搬来之前就下了种子,似乎像预先料到的一般。这也就算了,于是两家是一天一家这么的管着。如今正值孟夏,天气渐渐热起来。大都外也是雨水充沛,所以伊扎克管得也少。可是这菜园子非但没有因为无人管理而荒废——倒是越发的茂盛了,真是奇哉怪也。(废话!菜地对于AC的热情是不会枯竭的!)
反观阿斯兰和卡嘉莉,依旧在称呼的拉锯战上磨蹭着时间,说白了,卡嘉莉确实是喜欢这块木头,但是也没想到此木头这么计较地位上的虚名。于是在某次警告未果之后,卡嘉莉终于发飙了。她一个反手把阿斯兰脸朝下的按在床上,用大于70分贝的声音吼叫道:“你要敢再叫我公主殿下我就让你死!!”这下是重手,阿斯兰痛得差点晕过去,居然没有叫出来,他沉默了半天,哑着嗓子问道:“那么您说如何称呼。”
看看,典型的木头思维,话里确实没有带那四个大不敬词语,但是不仅使用了敬称,连语气都是毕恭毕敬的,卡嘉莉这无明火瞬间就冒了上来:“闭嘴!!不许用您不许用敬语!我早就跟皇兄撕破了脸皮,我现在也是老百姓!!你听明白了没有!!”阿斯兰哼出一个“嗯”表示自己知道了,卡嘉莉对这个反应还比较满意,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么,今天开始你就叫我卡嘉莉,不许再加上别的什么奇怪的后缀,不然就算皇兄不要你的脑袋,我也会要你的舌头!”
在阿斯兰看来这和命令的区别不大,但是开头异常困难,在“卡”了半天差点以为他要卡死的时候,卡嘉莉终于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算了,也不要卡什么了,就叫我卡卡算了……”这妥协得甚好甚和谐,很好很强大……
不管这个段子的强大不强大,总之确定了AC的夫妻关系之后我们已经开始看见幸福的曙光悄悄的降临了。可惜,老天总是喜欢好事多磨,这不第二波寻人专用人口普查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也不知道基拉到底是死心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卡嘉莉倒是聪明很多,因为一早就猜到基拉会出回马枪的招式,加上某D的通风报信,所以人还没到已经做好的准备,首先去染黑了头发(你顶着一头金毛说服力会将低多少?),临时去九门府办了户口,改了化名:把阿斯兰改成了亚列克斯,自己思想前后居然改成了伽莉……丝毫没注意阿斯兰明明叫她卡卡,随后还很脑残得跟阿斯兰通了通口径。结果换来一顿白眼。但是因为做得还算完整,于是检查的人左查右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临走时问卡嘉莉楼上躺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卡嘉莉便信口胡诌道:“我家的汉子,这不山头上闹山贼嘛,让他们打个半死才捡了条命回来。”
检查的人点点头,应了一句很要命的话:“这倒是真的,松山最近山盗猖獗的很,九门府拿他们都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家男人能把命能捡回来真是幸运得很呢。”
= =|||不是吧,胡诌我都能诌对头?这是卡嘉莉当时的心声。
于是,就这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波澜,AC通过了人口普查。但是很快麻烦就来了——阿斯兰的身体由于需要静卧,所以卡嘉莉一直只能蹩在卧室的角落里。结果某天阿斯说错话导致卡卡爆发,直接把床给砸了,导致阿斯兰和她都只能睡地板。之后阿斯兰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糟,只能麻烦伊扎克帮忙砌了足够大的一个土炕。还占掉卧室足足1/3的空间。
而后更加要命的是:卡嘉莉的乌鸦嘴应验了,松山的那群山贼在人口普查之后没过10天就好似不死的过来打劫了,而且半夜过了子时。更加好死不死的是:这天是五月十八……卡嘉莉的生日……于是一个坏了兴致的寿星协同一个因为搅了美梦而炸毛的猫就齐齐的把家门给踹开,手里抄着家伙来教训这群不知好歹的山贼了。
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这是后来一个山贼在九门府里的供词,各位可以看一下:
你说我们遇到了什么?我看过去哎哟妈呀,这哪里是人啊?是一金一银两头狮子!似乎还有一只老鹰。我们的老大叫奥尼尔,他的那把斧头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长得有点像砍柴斧,但是你说天上掉下来的总是神仙的东西吧?但是老大就是抄着一把天上掉下来的斧头都干不掉他们。干不掉就算了,还被那个金狮子一脚踹在关键部位。本来是个挺魁伟的汉子,当场就蛋疼了。我们赶紧拖着他回去一看,不得了,两个都炸了。伤养好之后此后我们老大性情大变,本来是经常拳四郎阿姆斯特朗少佐附身在那里秀肌肉,现在是穿着水袖在那里唱贵妃醉酒啊我的娘……
OTL……这是啥级别的破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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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alehis_Thor 于 2011-5-26 21:0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