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次元回廊


明日香从来没有盯着天花板的习惯，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间病房的昏暗确实超出她想象。而且不仅如此，不管是睁大眼睛还是索性闭上，弥漫于空气之中的冷清仿佛都在一刻不停地浸入她的肌肤骨髓……

但她并没有起身。

不用说也知道，这种驾驶员专用的特殊病房只要伤患清醒过来，相关信息就会在第一时间反馈至NERV司令部。所以如果像刚才那样一直没有什么人进来宣布什么命令的话，明日香认为自己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而且，就算想要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松代启动事故中美里受伤颇重，加持于公于私都会过去照顾她，律子虽然是轻伤，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回去家里，又能怎样呢？

更不要说某个恐怕已经因为初号机暴走事件被赶回老家的笨蛋了……

“有的时候，还真有点羡慕优等生。”再度阖上半睁的双眼，第二适格者在不经意间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看，她都像是那种无论何种情况下，都能够一个人活下去的类型呢。”

然后，明日香就在这种不甘不愿之中，浅浅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越来越明显的风声将她吵了起来——还真奇怪，为什么病房里会有风呢？

侧头看一眼的话，好像是因为房门大开的关系。

蒙头忍了好久，终于还是一边想着“这里的医护人员真靠不住啊”一边赤脚下地，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门口。

“关门是哪个按钮来着？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走廊里未免也太安静了吧？简直连病房里的风声都没有的样子……咦？风声，没有？”

虽然最近接二连三地经历了无数严重超越常识的事情，明日香本质上还是一个崇尚科学的好少年（？）。走廊里没有空气流通的话，自己病床旁边的风声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躺得实在太过憋闷，第二适格者到底还是在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跨出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长廊之中。

长廊？

是的，长廊，明显比她前几次来探望某个笨蛋时记忆下的走廊长上很多很多的，长廊。

“这是怎么回事？我难道还在做梦么？”

脑子里转的乱七八糟，但明日香的双腿却似乎主动地带着她在走廊里挪动了起来——

看起来这条长廊并不怎么空的样子，而且好似隔不了多远便有一个房间，至少有一扇房门的样子。而且再仔细看看的话，这些房门都古怪的很，质地如何先不去说，这每扇门上稀奇古怪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企鹅啊，十字架啊，黑白猫啊，风扇啊……

这种诡异的情景，恐怕除了梦境之外，就不会再有其他合理解释了罢。

“既然是在做梦，那就是随便我做什么都可以喽？”

在这种不负责任心态的趋势下，明日香信手打开了一扇距离自己最近的，图案好似是一副眼镜的房门。

然后，门内的情景狠狠吓了她一大跳！

这是一个相当空旷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明日香认识。

通常意义上，她会管这个人喊“司令”。

但与她印象中碇司令完全不同的是，门里的这位正满脸兴奋地，右手拿着某个有些眼熟的紫色模型，左手则是她只是听说过的，第三使徒的模型交错比划着：

“上啊！初号机！！把这个家伙给我干掉！！！”

明日香开始为自己的莽撞推门行为感到后悔了。

不过门里那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告而入，于是飞快地将两手的模型统一拢在左边，并且不着痕迹地挪至背后，空出的右手倒是用明日香很熟悉的方式扶了下眼镜，“滚！出去！！”

于是明日香飞也似地逃到了门外。

很明显，如果她在进门前能够稍微认真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那眼镜的图案其实是一副墨镜。

明日香并不笨，刚才那房间中的状况虽然诡异，但似乎“和房门图案有着某种关联”的规律第一时间便被她总结了出来。于是在路过了几扇门之后，她很有目的地推开了第二扇，画着隐约有几分像自己布娃娃的房门。

第一眼看过去，门里的东西并没有令明日香失望。两张坐垫，一张矮几。正对着房门方向端坐着的，确实是明日香朝思暮想的，已经多年未曾见过的，母亲大人。

但是，房间里并不是只有明日香的母亲一个。背对明日香的位置明显也端坐着另外一个，从声音听起来年纪仿佛的女士。后者并没有回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日香却总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认识这人一般……

然后与上一个房间不同的，这次屋内的两人明显都没有察觉到明日香的闯入。而她们之间的交谈仿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并且正丝毫不受干扰地继续进行着。

“……所以，我家小真的莽撞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没什么，没什么，年轻人么，有活力总归是好的。”

“不过，小丽那边就……”

“呵呵……虽然我常说年轻人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但您也看到了，小香当时的样子，我这个做人母亲的没法不插手啊……”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没有下次就好了么~~”

“瞧您说的，您都这么亲自出面了，还能有什么下次啊~~”

“呵呵呵……”

“哈哈哈……”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明日香总觉得自己背后寒意好像越来越重了的样子，于是接下来她很识趣地轻轻掩上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个房间就好上很多了，比如某间满是阳光树荫还有一辆小小婴儿车的，踏进去便油然而生某种厚重的怀念感。比如另外一扇门上画着吉他的，里面基本上就是个现场的演唱会。

当然古怪的依然也有，比如某间堆满了键盘的屋子，第二适格者在里面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寻找律子博士照片的冲动……

不知不觉地，明日香便在这条长廊中前进了很远很远，倘若回头的话，一定已经看不到自己来时的病房了。但她并不着急，反正是梦么，大不了到时候一睁眼就完了。

于是明日香就继续走了下去，时不时再推开一扇房门，里外逛上一圈再回来。

直到她停在一扇只是简简单单标注着数字“十三”的房门前。

以图案而论，这扇门未免简朴得过分。然而正因为如此，明日香才觉得门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一般，大约仅仅迟疑了十秒不到的时间便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完全不顾门里隐约传来的“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之类的声音。

房间不大，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仿佛除了这个人房中便再没有其他存在。

“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们都看不见我。”

这哆哆嗦嗦明显带着颤抖的声音明日香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可能由于距离稍远有些听不真切，她便又往前多跨了几步。结果就是那个身影更加蜷缩起来了，声音中的颤音也好像增添了许多。

明日香的眼神并不差，所以尽管角落里的家伙拼命遮掩着，她还是能隐约看出那是绫波，哦不对，是跟绫波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女。“咦？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谁，但为什么我总有种要狠狠打她一顿的冲动呢？”

明日香这句话只是在自己心里念叨的，但角落里的少女却仿佛听到了一般，更加筛糠似地抖动起来。

不过明日香到底还是没有真的走过去试探着打上一顿之类，因为门口的方向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明显一开始并不在屋内，而是跟明日香一样，从长廊里走进来的人。

又一个绫波。

不过，也不是，这次走进来这个看起来好像比绫波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气质也完全不同。

然后，这个略熟版绫波开口了。“……真伤脑筋啊，没想到偏偏是这种堆放地发生了领域重叠。莫非这也是霞的独特侵蚀融合方式之一？”

听不懂，不过从这里起，明日香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在做梦了。

然后她发现新来者虽然明显注意到了她，却似乎在短时间内没有同她交涉的意思，反倒是直接走向了角落那边。“喂，小霞，别躲了。更何况你藏着也没有用，大姐头要见你，起来吧……”

隐隐约约地，明日香竟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听得懂了。

不过这个时候新来者已经转头准备出去了，而角落里的弱气绫波尽管满是恐惧和不安，却依旧迟迟疑疑地跟在了后面。

然后，在路过明日香身边的时候，年长绫波微笑着丢下了一句：“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但明日香没有来得及出去，因为门口出现了第三第四个绫波，紫发的、双马尾的绫波，以及金发的、娇小的绫波。“呦，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罢。”

“听见了么？红毛？”最后这句是金发萝莉版恶狠狠补上的。

虽然心头火起，但明日香还是尽量摆出一副淡然的神情回问了一句，“你们说的大姐头，是优等生么？”

“怎么可能！”又是金发萝莉毫不客气的回复。

“不过如果真要论的话，那是大姐头的大姐头吧……”

第七十六章 大概算报应


“果然是你。”

在某个不用看就知道很宽敞的房间里，明日香从走进去的那一刹那开始，便把小萨从众多使徒少女之中认了出来。

当然她要认不出也是怪事，这房间正中有两个最明显的豪华座位空着，然后次一等华丽的主位上端坐着的就是小萨。而且仿佛还生怕第二适格者认不出她般在左手上抛玩着自己标志性的面具发卡。

小萨的左右手旁的位置当然也是空着的，明日香通过对比自己所熟知的使徒资料，自然也就晓得了带自己前来的那两位是谁。

当然这些都不怎么重要，而且明日香就算现在精神再恍惚，也很快便想起来了许久之前，某次美里不在时，自己莫名经历过的一个诡异梦境。

“好么。我说救世主怎么在每次作战中表现得都这么英勇，闹了半天他不但一个都没杀，还全都给收集积攒起来了。”既然记起了上一次的梦，那么双方之间的宿怨自然也同时被再度提起。如果不是因为明日香知道这现在是在对方地盘上的话，自认为取回某些记忆力量提升的她没准立马就翻脸报仇也说不定。

不过这一时的谨慎倒真的是救了她，要知道对面那群使徒少女里，单单一个小夜就各方面实力全部凌驾于她之上——恩，其实还不止，别忘了使徒少女们之所以今次没有在自己公寓里召见明日香，就是因为小夜到来后，利用自己的能力专门给大家开辟了眼前这种类似于固有半位面的东西。明日香别说现在还不是完整的神，就算她是，在小夜主场没准也要吃瘪。

当然，纯粹的口头之争小萨可以毫不在意地忽略过去（这种事情交给小雷她会很高兴地奉陪个没完），今天使徒少女大会的议题是以霞天使为主，明日香只是个意外闯入的添头而已。所以水天使阁下只是淡然地挥了挥手，“放心吧，我们不会记恨你之前无知行为的。小霞，过来~~”

明日香这才发现某个蜷缩形态的绫波不知啥时候已经藏到了自己的背后……不过尽管从对面萨其尔的称呼里已经知道了那是这一战的罪魁祸首，她现在倒也没有立即报复的动向。

当然不是因为怜悯或者同情心泛滥之类，纯粹是因为看也知道这家伙在自己出现前已经被整的很惨，而且看上去悲剧还将继续的样子。这等好戏不看白不看，淑女报仇十年不晚，以后还有的是趁她落单再找补回来的机会……

所以整个空间中，唯一被悲观绝望压倒的就是十三使徒，霞天使巴迪尔了。

其实话说回来，之前那十几个（十一个，音乐是俩人，所以不是我数错数或者骗字数）使徒姐姐们倒也真没从肉体上虐待她，只不过是迟迟不解除敌对立场，从她在某某山被雷天使姐姐亲手擒获起，这一股股强大且毫不掩饰的精神冲击便时刻在她身上晃来晃去，你来我往地毫不停歇。

而且几乎在她被抓住的同时，就已经被丢进了现在这个古怪的空间。看上去同真实世界好像差别不大，但小霞很快就察觉到这里是被“人为”操纵过的，货真价实的狄拉克之海。

仅仅是虚数空间也就算了，在她头几回不甘心想要畏罪潜逃的时候，往往发现自己溜到了某个状况外的时空断层里。然后进去了不但再也没法逃，还经常能旁观到成功侵蚀了EVA三号机的自己被残忍虐杀的场景……

从广义上讲，这当然是小夜的杰作，虽然实际上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些只是以前无数次世界重启的时候，某个时期的某宅在她这里丢下的记忆垃圾而已。通常这些东西丢着也是丢着，小夜自己不去翻，即使是使徒少女们中的其他人也未必能翻得到。唯独小霞因为能力特殊，才经常不但身临其境进去，还总能看个“全套”。

然后每次小霞被找到的时候，其惨状都比今天明日香看见的好不了多少。

然后没过多久时间，即使大家就那么公然地放着巴迪尔不管，她也不敢再在这个狄拉克之海里乱跑了。

但这这是悲剧的开始，因为小夜从她自己那个封闭的独立空间带回来的，显然不止是她自己那比其他姐姐多出三岁的年纪。房屋改造之类的小节当然更不对，每个进来晃荡过的使徒少女们其实或多或少地都注意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细微地增长成熟着。

于是小霞就又倒霉了——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因为自己不可能离开这虚数空间，就经常会因为自己的侵蚀能力不知道啥时候突然那么一爆发，下一瞬间自己便又莫名其妙地飞进了某个断层去。

最开始的时候小夜这个罪魁祸首还稍微有那么点责任感，发现小霞无端消失了还会稍微焦急那么一分半分地找上几圈。后来这种侵蚀引发的伪时空跳跃太过频繁，好不容易能在现实世界中冒险历练了，谁还愿意没事干再回自己小天地里做重复劳动？反正在她的世界里时间流速也不怎么稳定，往往在霞天使的立场上已经走失了很久，小夜找到并且把她拎回来对于现实里却是基本没有走表的一瞬间而已。

那谁还会着急啊，对吧？大家现在还是敌对立场，就算是亲姐妹，又没打她又没骂她的，还想怎样啊？

综上所述，在小萨或者小夏小雷的默许之下，霞天使就这么凄凄惨惨戚戚地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的位面流浪日子。可在旁人的眼里，不但是只经历了明日香从昏迷到苏醒的一小段时间而已，多数情况下她们连小霞走失返回之类都没注意到。

比如这次吧，其实是小霞再次走丢，然后又过了很久很久依旧没有人来接她出断层，在精神暴走的情况下碰巧再度与明日香的波长同步，从而把她也拉进了狄拉克之海而已。

巴迪尔乱跳小夜是懒得管的，但自己空间里突然多出了某个陌生的存在，她不专程来看个究竟是不可能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次是明日香救了小霞还差不多——虽然之前三号机被拆而巴迪尔自己安然无恙，也是因为某宅为了救明日香而特别留手的结果。

在狄拉克之海里发现了明日香，这个消息被小夜第一时间通过精神链接反馈到了萨其尔那里，后者得知的时候吓了一小跳。几个知情人现在都晓得明日香是和某宅在最初那个补完世界里不清不楚过的，而且这次作战中她就误打误撞地获得了某些不该出现的力量，现在听说连使徒迷宫都闯进来了，谁都会把她误当做觉醒者吧？

在这种情况下，专门派出小夏小雷去“请”明日香，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

好在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推断出一切都是巧合后，使徒少女的大姐头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看的很清楚，对面的明日香虽然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大概初步具备了连入精神网络的资格，但也还远远未到掌握或者运用“神力”的层次——而且刚才小夜的精神汇报中也提到了这一点。

所以，目前的问题还是在霞天使那里。

毕竟是自己的姐妹，打啊杀啊之类是不可能的，原本只不过让她吃点苦头，知道以后不要玩得太自我太HIGH就完了，谁知道会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啊。可现在倒好，大家提升能力是好事，可巴迪尔这家伙明明还没有得到某宅的承认，从各种片段之中了解到的各种信息就已经不逊于她这边姐妹几个了，再怎么纵容她下去，万一继续跑去那些该看不该看的地方可咋办啊？

干脆还是把她放回现实世界里去算了，惩罚什么的押后再说。

（小空怒喝：“敢情你们这到现在还把我扔在中华料理店里打工不算是惩罚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勤劳还特别喜欢中华制服系列？”）

可惜的是，小霞现在的情况同小夜还略有不同，后者虽然在这个不吉利的虚数空间里死了无数次，但好歹严格来说不算真死，每隔上大约十四五年还能再看见碇真嗣一次，小霞最近几次时空跳跃可没这么好命了，经常被小夜一忘就能有个三五辈子的时间……换谁被折腾成这样，都不太可能还保持着精神健康吧？

结果就是小萨这边关于释放之类的决定已经解释得连明日香都听得懂，小霞那边却依旧产生不了什么正面的反应，照样还是低着头打哆嗦，念念叨叨没完没了……

看到这种情况，旁边的明日香都有点恨她不起来了。于是群众大会进入下一个议题，开始商讨第二适格者与使徒少女们的共存相处问题。

各个与会代表在本次会议上踊跃发言，热烈探讨，期间还多次出现了气氛太过热烈所导致的，小夜专门另开空间，明日香与谁谁相约进去单挑之类的友好事件发生。

恩，总之就是等到某宅从使徒少女公寓那边偶然间过来拜访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情景硬是吓了他一大跳！

第七十七章 小夜游戏


自从小夜被某宅带到“现实世界”后，这位顶着犯错驾驶员碇真嗣身份的家伙基本上一直处于黑西装的严密监控之中，所以自然不太可能溜去使徒少女公寓那边。不过随着风声逐渐过去，简单说就是SEELE那边开始策划下一个使徒，而NERV总部的三号机清理工作进入关键时刻后么，这原本就是应付差事的监视也就终于撤除了。

所以某宅在先去探望了绫波，并且确定第一适格者健康状况良好的情况下，一时兴起拖着后者一起来使徒少女这边小聚一下。

结果呢，整个公寓里看不见人不说，开了精神链接频道居然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在线的使徒少女。这种情况下，某宅开始庆幸幸亏拽了绫波一起来，在他黔驴技穷的情况下好歹还有个能抓住人的……

照夜天使一战的惯例，绫波那边很轻松地就联系上了小夜，并且取得了进入狄拉克之海的授权——当然是永久性的，从明日香之前看到的那两个华丽座位就知道，小夜早就给某宅和绫波留下了与使徒少女们同样可以自由发挥改造个人空间的位置，只不过由于之前人没到，所以也没进行最后一步认证罢了——然后使徒少女们聚集的议事厅并非在空间入口处，所以某宅溜达过来的时候也稍微花了点时间。

（原因不用说了吧？即使绫波不在，这厮遇到与自己相关的记忆残片空间断层之类也会产生好奇心的。虽然他未必能发现多少，但万一不小心掉进去了，也不是他说不看就能不看的事情。）

结果刚一进会议大厅的门，某宅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倒圆锥形——好罢其实是蜂巢型，但某宅懒得抬头——的华丽晶体，与其说是晶体，倒不如说一看就知道是类似于各种科幻片特摄片里超级电脑的核心部分。这巨大的“主脑”上不时闪烁着“智慧光芒”不说，附近笼罩着的若有若无的声浪仔细听进去的话，还正以低沉庄严的声线不断重复着诸如“愚蠢的人类啊，灭亡是你们唯一的宿命”之类神棍言论。

“我说美杏，你平常真有这么郁闷么？而且怎么看从头到尾折磨你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使徒少女还差不多吧？”见多识广的某宅第一眼便拆穿了对面这愚蠢的西瓜伪装。

眼看着没唬住某宅，美杏只得悻悻地收了神通。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也是某宅再一次看见完整的美杏，话说上一次还是在NERV总部被撞飞的时候呢，“我吓唬她们又没用，而且万一成功了只能让今后的日子更加郁闷，所以不整你整谁啊？”

这个理由简直太合理了，某宅在第一时间便坦然接受。然后，他紧走几步跟上完全没有被幻境影响的绫波，开始正式往大厅中那些座位方向靠近。

即使以某宅的智力，想要理解对面座位的摆放布局之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唯一困扰他的是座位上远未满员的现状。

按说小夜在放他们进来的时候，也就应该通知这边的使徒少女们了，可此刻某宅看到的却顶多只有个位数的使徒少女，而且大多是一副劳累过度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样子。

“呃……能问问这是在进行哪种集体项目么？”幸好某宅很容易找到了看上去最为正常的小迦，而且他也知道鱼天使最近一直担任着智囊角色，所以找她问理论上最为方便快捷。

不过看起来，即使以小迦的总结和表达能力，一时之间也有点难以开口的感觉，“那个……怎么说呢？因为连续两仗大家的出场机会都很好，所以精力累积得稍微有那么点过剩？”

“……”

“……”

某宅好似明白了点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明白，所以也就只好跟小迦对着相了会儿面，直到小萨闪现在大厅之中为止。

顺便一提，绫波那边明显没把这些细枝末节上的异常放在眼里，而是径直走向了正中那两个顶级华丽的座位那边。在某宅与迦基尔默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不但已经悠然坐了上去，而且从那座位周遭的模糊“锯齿”来看，仿佛已经开始了建立于她些个人喜好角度的微调工作。

总之现在萨其尔既然出来了，某宅也就等于找到了主事的负责人。只不过等这厮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又被映入眼中的情景吓了一跳——

小萨的脸颊上，居然多出了一处明显的，新鲜的十字伤疤。

咝……

某宅暗地里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这……这十字伤的时髦值确实是不低，可这桥段本身似乎稍微火星了那么一点。而且大家都知道，这脸上刻花的事情玩的好了那是绯村剑心，玩的不好铁定沦落成从男二转路人的雅木茶少爷（龙珠里的乐平，不过银魂起流行的这种译名比较应景）。身为使徒少女们现任领导者的小萨玩这么一手，谁知道是为了示威还是别的什么？

“不用这么傻盯着不放，只不过是听说你来了就临时中断返回而已，迟早会消失，你心虚什么？”大家都这么熟了，某宅在想什么小萨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回答好像是解答了某宅的疑问，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出来，所以某宅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重新问一次。“大家都在忙着玩……你刚才玩的游戏么？”

“也不是都啦，由于场地限制之类的因素，你看小迦小桑不都还在这里么。”一边中规中矩地回答着，小萨一边开始走向自己的专属座位。前面说过那是距离绫波最近的明显位置，而且此刻看上去绫波那边的个性化设置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于是在某宅的旁观之下，小萨的座位也在悄然向着绫波那个方向转换微调着。

哦哦哦哦，这么微妙的情况是要吐槽的吧，可现在吐槽的一时之快估计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吧？某宅现在表情和内心同样纠结，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还要坚持着问下去。

好在小雷的登场及时拯救了他。

又或者说，是把他从一个危机拖进了另外一个危机还差不多。

因为明显两肩和头顶漂浮着六个小型蓝色八面体的雷天使刚一出现就朝着某宅招手，仔细看一看那用来打招呼的右臂上也确实有好几道可疑的青紫痕迹：

“喂，既然你来了，那就正好来算一算以前那段旧账。”

“什么旧账？”看着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某宅这边可完全拿不准小雷到底指的是什么，因为说实话他配合着小萨小夏着实干过不少嘿嘿哈哈的事情……

但下一刻他就又不用绞尽脑汁地寻思了，因为这次虽然并未有人直接登场，但一条紫色带着电光的长鞭就在小雷背后凭空出现，瞬间缠在后者腰部，然后比来时更快地带人一并消失了。

一大滴汗。

某宅现在越发确信自己的某个猜想正在变为现实，所以即使绫波那边完全没有表现出半点想走的样子，他的双脚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始悄悄往入口方向挪动。

然后，他的背部触到了两团可疑的柔软。

从这个接触位置以及触感来判断，肯定是拥有三年可持续发展优势的小夜了。

那么这也同时意味着“潜逃”这一构想彻底破产——空间主人都从自己背后冒了出来，所谓的出口也就跟画饼没啥两样了不是？

于是某宅当即便换上了一副义正词严视死如归的表情：“小雨呢？我好久都没陪她玩了，最近工作虽然有点忙，但我心里其实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冷落啊。”

“呦，你还挺有眼光的么~~”小萨的声音中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尽管她不用想都知道某宅这是在拣公认的软柿子捏。不过话说回来，这语气倒是充满了同情还差不多。“她玩的是组队模式，小伊啊，音乐的那两个都是她那伙的……”

某宅当时就在心里卧了一个槽，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想要收回去铁定要付出更高昂的代价，所以事到如今也唯有硬撑下去，“没没没没问题，人多好啊，人多多热闹啊，我最喜欢人多了……”

少侠好口吃，在座的使徒少女之间顿时满溢着赞扬之声。

然后某宅发现背后的美好触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似乎又贴近了一些，然后自己的腰间也被小夜纤细的双臂轻轻环住……

这段福利来的快去得也快，等某宅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不同于刚才大厅的环境里了。

断壁残垣，轰鸣硝烟。

视野范围内倒是没有看到小伊音乐她们的身影，不过现在看不到不是好事么？

于是某宅略为放松，但却不失谨慎地摆出警戒姿势，然后缓缓旋身一百八十度，准备全方位观察一下战场全景。

结果，就是他才转了九十度多点，整个身子便为之一僵——

在他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仿佛一直冷冷站在那里的，分明是第二适格者，明日香。

第七十八章 才不是独白



背后这个明日香看起来怪怪的——某宅与其说是被吓到，倒不如说本能地得出了上面这个结论还差不多。

那么，到底是哪里怪呢？

发型？没什么变化。

容貌和身材？这更不用说。

衣着？确实还是那身标志性的驾驶服没错。

等等，稍微仔细看一下的话，这驾驶服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比如说虽然款式质地没什么问题，包裹身体的方面就有点差强人意……

对了，如果用进入这里后几个碎片断层里得到的经验再观察观察，顺便抛去ATF具现化作用的话，明日香身上穿着的根本是一套病号服么！

很明显地，某宅无意中接近了事实的真相：大家都知道明日香是在病房中被小霞误拉进来的，所以不管她出现在这个狄拉克之海的是意识体还是本尊，身上套着病号服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发现本身虽然略微有那么点惊人，但却很明显不是某宅在看见明日香第一眼时就觉得不对劲的真正原因，所以这搜寻工作还得从头来过。

恩，从头。

再度无意间参照了这个关键词的某宅今次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真相：

明日香的头上，或者说发间缺少了两个绝对可以称得上标志性的物体——红色发卡状的，头部感应器。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某宅对原著的研究程度，他其实也知道明日香并非真的时时都带着那俩发卡，比如在这样那样的出浴或者睡觉相关场景里，肯定是不戴的……好罢其实这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总之吧，某宅很清楚的是，头部感应器对于明日香来说，绝对不止是发饰那么简单。

如果硬要说的话，将其定义为明日香对自己EVA驾驶员身份的公开昭示还差不多。

所以，在某宅想到这点之后，虽然明知不太应景，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你……难道不打算继续担任EVA驾驶员了么？”

“怎么可能！”明日香的回答一如往常般斩钉截铁，让某宅很是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本能地追问了下去，“那么，你头上的……”

“你是白痴么？那东西是驾驶EVA时的辅助装备，现在又不是机体战，我顶着那么显眼的东西在战场上晃荡，是生怕敌人发现不了我么？”很好，不仅是语气，连内容也正常的很。

可惜这回答本身还是令某宅很有些吐槽的欲望，比如“你那头发的颜色就够鲜艳了，加不加上这两个发卡差基本上没啥差别”之类，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对方的伤员身份，像这种刺激性比较大的台词还是能免则免吧。

“好罢，其实我也得承认，当我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确实也有考虑过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方面……”

就在某宅已经放下好奇心，准备全力投入那个莫名其妙虚拟实战游戏的时候，第二适格者略微有些吞吞吐吐的声音到底还是传了过来。

果然还是免不了这一步，某宅暗地里颇有些头疼地想着。

这其实也不能怪明日香，毕竟从一个普通的中二驾驶员突然变成全世界人类唯二的幸存者，这中间的跨度委实有些大。别说二号机驾驶员适应性不良了，就连某宅自己在最开始“穿越”的时候不也照样胡思乱想了个十足十么？就更不要说最近在小夜那里得知自己的“无限重启神”身份，结果吓得连记忆都不敢取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明日香终归还是那个从小就家庭不怎么幸福，唯一视为精神寄托的EVA驾驶生涯也被某宅无端超越过去的坎坷少女。就算任性了一点娇蛮了一点，至少在这一轮回里，还没有给某宅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不是？

顺便一提，后来某宅才从小夜那里得知或者说调查到，他之前若干次重启世界失败的原因，倒还真有一大半是缺乏同明日香之间的“相互理解”造成的。要知道比一个中二担任救世主还要可怕的事情，也就只有两个中二抢着来当救世主了。

所以不管之前的碇真嗣如何抱着改变宿命获得幸福之类的目的重走流程，只要他的中二脾气不修正，明日香的大小姐作风再同时发作的话，连区区九台量产机都能造就他们无数次的噩梦。

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暂且拉回来。现在某宅面对的是明日香难得当面对他流露出“服软”意味的场景，这要放在GAL里基本就属于关系到结局的关键分支选择点了，就算他本人再迟钝，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因此“如何妥善地答复对方”成了令他脑筋高速运转的催化剂。

“不用着急，对面几个如果真想开打的话，不等你回头她们就已经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了。”仿佛刚才显露柔弱的不是自己一般，明日香跟进的这句解释几乎等于在坦诚自己此刻的精神感应能力一般。

对了，还有就是这个精神链接相关的问题。

之前绫波也好，使徒少女们也罢，对ATF的掌握和运用都是剧情崩坏级别的，某宅身边只有明日香还老老实实遵循着原著设定，虽然相对而言稍微有那么点不方便，但反倒能令某宅产生点心理安慰。且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神，万一这个EVA世界的走向与之前的经验完全背离的话，那作为穿越者也好作为重启者也好原本掌握的那点预知优势不就全泡汤了吗？

还好现在只剩四个使徒了，就算彻底崩应该也能应付过去。某宅在自我安慰接受现实的时候，拼命用上述理论说服着自己。

于是他决定说点什么。

于是他今次摆出相当认真的架势转过身去，正面面对着明日香。“……也好，我和绫波……”

“你们两个就足够拯救世界了，对吧？”鉴于某宅EQ明显为负值，所以他脱口而出的这句当即被对方毫不迟疑地打断了。“想都别想！本小姐没可能让你一个人没完没了地出风头的！”

某宅尴尬地笑了笑，自己也知道刚才说了句蠢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还触到了对方的逆鳞还差不多。“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当然不止是你和绫波，这里还有这么多个使徒少女呢！我数数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足足十二个使徒少女都肯听你的话，你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换我我也有自信啊~~”继续打断中，不过这次的打断理由就明显泛着点酸味了。

虽然身上没有半点花花公子细胞，但在类似场景下光在使徒少女们那边吃瘪就够多，所以某宅倒是条件反射地知道自己现在该干点什么，比如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抬手一巴掌，又或者人渣地上前一步紧搂不放或者干脆啃下去之类。

当然，这些事情他一样也做不出，不管哪只手都只是象征性地抬起三五公分就又放了回去。

所以这件事到底还是俗套地变成了女生主动；

明日香很干脆地低头上前半步，狠狠地将脸埋在了某宅的胸口处。明明是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但实际上两人接触的范围却始终有限得很。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之前那个偶尔会显得比加持先生还可靠的家伙果然是假象么？你要为自己的欺骗付出代价的知不知道？”

某宅当然不知道，他甚至连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晓得。

“不用……费力摆出一副安慰我……可怜我的样子，现在这样……就好……”

“……”

“说什么要放弃驾驶员身份之类？战斗上我可能比不过你碇真嗣，甚至连优等生也赢不了，可我为什么要逃啊？那些东西不是从一开始就确定过了么？就算是刚才，哪一场我都没有输的太难看，如果你不是突然闯进来，没准我还能拿下首场胜利的知不知道？”

“……”

“我是谁？我是二号机的专用驾驶员，第二适格者，从小便被选拔出来的精英。我凭什么会被区区一小段精神污染打垮啊？！”

“……”

“是，我知道，我是你的累赘。二号机那种半身EVA与初号机零号机比只不过是拙劣的机械仿制品，使徒们打倒以前的我比你收拾掉她们还简单。这有什么？人是会成长的好不好？每次你这笨蛋在那里独自逞强的时候，不止是优等生才能看见的啊。”

“……”

“胜过我的，是你。救过我的，是你。最近这次把我从使徒侵蚀中硬生生拉回来的，也是你！我在你眼中到底有多么不识好歹，才会让你觉得我除了选择赌气外什么都不做？可就算明知我的任性，你还是摆出这么一副幼稚的温柔模样……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

“所以……别以为我会放手，别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把你交给优等生，交给那些先来后到的使徒少女们，就算她们比我合你的胃口，就算她们会用各种各样的善解人意胜过我千倍万倍地懂得讨好你，取悦你。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认输的！要后悔的应该是你，要后悔，就后悔把我从插入栓中解放回来吧！”

“……”

“记住，给本小姐老老实实地，分毫不差地记清楚了！笨蛋真嗣。”

“……”

“我是——明日香啊！”

……

“你不打算也说点什么吗？还是就这么一直看下去？”脸颊十字伤尚未消散的小萨扭头询问着。

安坐于自己位置上的绫波照例云淡风轻，“你们刚才的排位赛里，二号机驾驶员一定输了很多场吧？”

“当然，如果不是她向小夜专门提出要求，扔她进一个时间流速能达到某个家伙进来前身上全部伤势治愈的断层去的话，出现在某人眼前的她肯定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狼狈得多。”这是再度闪现出来的小夏专业级的回答。

于是，绫波嘴角露出了浅到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笑容：“撒娇，作为战败者的特权，不是很合理么？”

GJ。
那个后仰跳投也不错，想不想再来点Stirlitz笑话？

第七十九章 交流难


某宅到最后也没弄清楚小夜是什么时候修好狄拉克之海与明日香精神空间那个虫洞的，反正他跟个木桩子一样，在绫波和众使徒少女的围观中戳了若干时间后，明日香便心满意足地自他眼前消失了。

当然不是化成雪白的灰这种皆大欢喜——哦不对，是悲剧结局般的剧情，第二适格者本来就是小霞拉来垫背的，现在虫洞修好了，明日香自然就要乖乖回自己病房里躺着，至于她啥时候出院回家真正在现实里重新挑起竞争么，那显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另外就是，某宅在明日香消失后在原地继续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使徒少女向他发起攻击后，才返回到议事厅之中。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全员——甚至包括已经在这段时间内与姐姐们“亲密交流”过，精神逐渐恢复正常的小霞——使徒少女们对他施以了预期中的联合鄙视，而且显然连绫波也不会站在他那一边……

于是下一刻，他就被非常礼貌地“请”出了狄拉克之海。

甚至连出口都没有设在使徒少女的公寓里，而是直接随便把他丢到了第三新东京市的某个废墟里。于是自作自受的某宅只能徒步返回美里家，接下来还有积攒的一大堆家务要处理。（人家美里连左臂都吊上了，自然就名正言顺地逃开了原本不多的几样家事。）那个，不得不说还真是有点辛酸的感觉。

……

尽管这种活该自找的家伙完全不值得同情，但就目前来说，“唯一”不明真相的美里还是对他表达了适当的关注。

顺便一提，由于这次三号机事故出事的不是铃原，明日香连轻伤都没有，所以相田那边虽然也打了个电话过来，气氛却明显没有原著中那么沉重。这厮的情报就算再“内部”也不可能接触到真正核心的东西，所以某宅这段时间的停职反省之类也顶多能换回来一两句“加油”之类，再说反正某宅过两天还得去上学，到时候直接当面胡扯也比打电话方便不是？

于是唯有在战斗结束（或者说半途？如果把某宅开初号机去总部金字塔遛弯也算上的话）后才苏醒过来的美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而且这次的美里和加持之间的交情没有恢复得很深，所以相对得到的情报也略少，老碇为了应付SEELE摆出的临时注销第三适格者身份之类的举措没有骗到别人，倒把她这个作战部长吓到了。

不管在哪个世界里，其实葛城美里都是对碇真嗣最好的人之一，所以乍一听三号机被某宅亲手拆了，某宅拿着明日香的插入栓怒踩沙堆，碇源渡司令大义灭亲这一连串爆炸性消息先后出炉，站在她的立场上担心十四岁的碇真嗣中二病再犯实在是太正常了。

尽管这个世界的碇真嗣，其实已经远比原著中要热血正常得多——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诡异得多？

所以嘞，当美里满是担心地计较了半天该如何劝服某宅不撇下眼前这套烂摊子回老家（结婚当然是不可能的）时，连续加班几天回到家后却发现一切都跟平时没啥两样，甚至连屋里那个已经闲到再去锯葫芦的某宅表情看上去也一如既往地不着调时，这种过于巨大的反差导致她足足愣了好几分钟依然开不了口。

于是先开口的变成了某宅，至于台词之类倒也没啥新鲜的意义，无非就是回来了，吃了么，最近工作很忙吧之类的客套废话。这些东西在平时听起来没啥，但放在这个美里认定的敏感时期，就会莫名其妙地冒出点歧义来，令后者更加觉得需要组织一下劝诫语言。

可惜一个人的表达能力并不总是与她的意愿成正比，尤其是在少年时代与碇真嗣没什么不同的葛城美里。虽然她已经能够相当成功地扮演好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大姐，但最近随着使徒战的逐渐频繁，诸多内幕的次第涌现，她自己的面具都有点戴不下去了，上次几乎要动手打律子耳光就是明证。

正所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每次看到某宅失意就会联想起第二次冲击之后自闭的自己，美里就算再装得能言善道，也会在这种照镜子的环境下变得寡言迟疑起来，这是人之常情好呗？

更何况她终归还是一个比加持良治还要善良的人，后者还能出于工作需要把冬月绑架去SEELE呢——虽然后来大概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或者葛城美里之类，又把这倒霉副司令救回来了——原著里其实专门提到过，美里每次面对真嗣的时候，总会时常怀疑自己接近照顾这个EVA驾驶员，是“替父亲报仇”的本能在驱使，这种箭猪心理引发的自我矛盾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理清的……

“老是小心翼翼地去讨别人欢心，这样的生活方式会很辛苦吧？”思来想去地，美里还是用这句最不适宜的台词来当了开场白。

还好某宅之前刚因为EQ太低被收拾了一顿，所以在听到这种原著中也刻意强调过的关键对话后，立马反应过来这又到分支点了，于是脸上本能地堆起一抹微笑，出言也尽可能地谨慎了起来。“那个……其实我觉得大家原本过得也都挺好，基本上不用我去特意装模作样画蛇添足啊？”

“这一次我也要负相当的责任，而且从结果看，你已经做的相当好了，所以碇司令的决定下达的时候，真的不止我一个人提出过反对意见。”某宅的应对有点模糊，被美里听过去产生了新的歧义也很正常。

于是这厮开始有点挠头了，毕竟除了恶搞衍生作品之外，美里他们是无法施放或者应用ATF的，也就是说彼此之间的心之障壁厚得离谱，即使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交流，依然未见得能达到最基本的坦诚效果。这其实也挺令他伤脑筋的：“美里姐，你放心就好。父亲那里应该只是做做样子给谁看的。而且你不知道，他这次又亲口表扬我了哦。”

无可奈何之下，某宅也就唯有祭出“装纯”大法了。印象分啊智商之类降就降点吧，总比连累无辜人士牵肠挂肚来得好吧？

“恩……那个……到总部的密码，我会保持原样。”尽管某宅的表演实在不足以令美里全信，但他既然连自己老爹的旗号都打出来了，至少在继续留下这方面看似没出现什么心理障碍之类，那就相对好说多了，只要大家还住在一起，以后有的是劝导真嗣的机会不是？

哦哦哦，结束语终于出来了，那看来这次谈话还算顺利？一直与原著进行着同步对照的某宅松了一口气，“让您多费心了，我刚才还差点问到这个问题呢。不过现在这样最好，相信再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又能在总部碰面了，对么。”

“这谁知道啊。”美里心中相当不确定地想着。

“肯定没差！如果不是原著中有个铃原昏迷三天以上的缓冲，第十四使徒现在就已经在轰装甲板了。”丝毫没有吸取之前全部剧情崩坏教训的某宅这边倒是很笃定。

于是第二天，明日香在渡过例行观察期之后，迫不及待地从病房里逃了回来。

不过与其说是逃，倒不如说是在各方已经基本明牌的现在，稍微落后一步就会被使徒少女众们继续保持接触时间上的领先优势……屡败屡战的明日香既然已经发表过绝对不会服输的宣言，那就要身体力行地战啊！

于是第三天，某宅已经得到了复学的允许，明日香当然也不例外。绫波本日没有例行检查，按理说也会去教室窗边消磨时光。铃原东治的扭伤大好，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主动纠集相田来找某宅一起上学的程度，但慢走起来已经看不出一瘸一拐的别扭姿势了，班长的便当自然也就多做了他的那份……

于是某宅就知道了：像现在这种看起来一切都回到正轨的日常温馨场景，通常就等于宣告第十四使徒，力天使塞路尔已经离着不远了~~

事实证明他在坏的方面预感一向很能应验，基本上就是讲台上那位老爷子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第二次冲击”“南极冰山溶解”之类课堂要点的时候，避难警报声就那么凭空凄厉地嚎叫了起来。

明日香在第一时间就投过来了一个询问的眼色，同时在精神公开频道上很方便地询问这警报声是否表示剧情开始。

某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某个不知不觉被便捷精神链接转移了注意力的明日香，同时注意到绫波那边依旧淡定，已经走出教室门往总部方向前进了。

事到如今，想要祈祷剧情按照所谓原著正常走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崩是一定要崩的，只不过这次力天使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某宅可实在不想取猜。

而且隐隐约约地，在他了解到从明日香到使徒少女们的实力在小夜带来的狄拉克之海作用下普遍提升，现在个个都有信心正面挑战他的情况下，某宅总觉得今后的剧情将会出现更加意外的扭曲……

但愿，这个乌鸦嘴也不会应验吧？

第八十章 预期无用


持续的警报声中，三个EVA驾驶员在学校门口便开始分道扬镳——绫波和明日香当然是要回NERV总部驾机出战的，至于目前依旧处于“黑户”状态的某宅，还是乖乖去避难所里当观众好了，反正现在连明日香都有了精神直播的能力。

某宅选择冒充普通人倒不见得是为了强行遵照剧情需要，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见加持一面，顺便从对方那里了解一下SEELE的最新动向之类。而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了，原著中的碇真嗣是在临时避难所被二号机断头砸毁后才遇到加持的，虽然现在的某宅知道那片西瓜地不可能长脚跑掉，但他实在没法确定加持啥时候冒头不是？

毕竟按照剧情流程，这个时候那位的双面间谍身份已经曝光，最起码战斗序列里已经没有了他加持良治的位置。顺便，这也是某宅好奇想要找他聊聊的原因之一：明明之前松代爆炸刚过加持就出现在重伤的美里身边了，这才几天不到，咋就混得被人扫地出门了嘞？

不过这个事情要等，最起码等到力天使钻进地下的时候再说。

其实如果非要表达得明显一些的话，应该是明日香驾驶的二号机被断臂砍头之后，但现在这剧情早都崩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如今的明日香怎么也不可能还被虐得这么惨吧？所以没了这明显的时间标志物，某宅自己也是有点郁闷的……

总之目前需要他专门去做的事情并不多，而且这厮也没有处于原著中车站那种距离总部颇远的环境，所以某宅几乎是踩着力天使一炮轰掉十八层装甲板的鼓点踱进避难所的~~

……

与此同时的NERV总部作战大厅内就显然没这么轻松了，地面防御系统之类的东西原本就连拖延时间都指望不上，在几次缺乏直接攻击力的使徒——严格倒推一下的话，似乎就连小雨都能划在对总部有一定攻击力的范围里——先后拜访之下，整个第三新东京市的防御机制明显已经不太适合这次作战的需要了。

你想啊，小霞只不过发动了次机体战，小夜压根就是在地面上放水着飘来滑去，小伊玩的是网络病毒高科技，小空是蹦极……

NERV的预算终归是有限的，每次除了修复三台机体之外，余额铁定不够拿来构筑一个全方位立体式泛用型的防御体系，而在这种使徒特性都不带重复的情况下，谁还能做出专门加强某一防御针对性的决定啊？

于是在依旧吊着胳膊的美里现身之前，日向的表现实在有点惊慌失措。好在这次美里不是从车站送真嗣回来，所以到场时间比原著里很可能快了那么几分几秒，结合战情的各项应对也就因此看起来从容了许多。

但是整个作战的大方向依旧没有变，比如EVA地面迎击的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毕竟明日香和绫波是跟原著一样从学校里跑来的。那么按照最优选择，二号机一定会被配置在力天使轰出的洞窟附近，准备阻击作战。

上面这些比较符合原著，另外就是零号机的左臂再生果然也没有完成，所以绫波照旧要先被派遣去试驾一下初号机。

在这里剧情就开始出现了小的偏差，比如老碇虽然也提出了傀儡系统作为备份之类，但只要是经历了上次某宅爆种逆向收回傀儡系统权限的工作人员，包括老碇自己在内都没把这步真正当回事。反正大家都知道某宅就在不远处晃悠呢，真顶不住了直接把他弄来就是。

总之在二号机已经进入预定位置的时候，绫波搭乘的插入栓也已经就位。

只不过，接下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并非拒绝信号之类，而是沉默。

单纯的沉默。

“怎么会！”如果某宅在场的话，一定会吐槽一下剧情都崩了为何赤木律子博士的台词居然还这么适用的……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技术课负责人都搞不懂这种特殊状况是怎么冒出来的，同样身为专家的冬月和老碇那边也有点犯嘀咕。

战况危急，在等了大约半分钟依旧看不到起色的情况下，老碇果断地宣布启动终止，绫波还是换乘回零号机出击。接下来就是赌几率的DUMMY-SYSTEM启动尝试，不过前面说过了，大家都不怎么有信心，冬月那边甚至已经悄悄吩咐黑西装们找某宅回来了——当然这都是在老碇默许的前提下进行的。

相对而言，从各种意义上早都做好了迎击准备的明日香这边倒是很轻松，毕竟她在狄拉克之海里也不是单纯挨打，某宅闯过去的时候她不是还能一次对上四个超没战力的使徒么，没道理现在面对一个就发憷吧？

所以现在的明日香甚至还有空在精神链接里询问绫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提得蛮有水准，不止是某宅，就连小萨她们都多多少少想打听一下，可是又基本上没人敢当出头鸟……明日香这一问实在是众望所归~~

“没什么……只不过被叫去聊了些家常而已。”绫波足足沉默了半天才给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而且就连明日香都能隐约听出，在第一适格者的语气之中居然少见地带着些许不确定感。

不知道为什么，明日香的脑海中忽然又浮现起了前几天在那条无限长廊里，她闯进洋娃娃门时缩看到的脊背发凉场景，于是她也跟着稍微抖了那么几秒钟。

其他使徒少女们更是在公共频道中直接作鸟兽散，就连小夜也开始认真考虑起“是否应该在议事大厅内再增加某个绝对主位”的问题。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力天使的重炮轰击陆续有来，谁都看得出下一击必将彻底结束那二十多层特殊装甲的防卫功能。

顺便一提，这其实才是几个使徒少女们趁势闪人的真正原因，但某宅也好，绫波明日香也好，在当时居然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等到这几位适格者察觉情况不对的时候，NERV总部那边也同样发现了战场上的某些异常状况。

“使徒攻击地点附近的监视系统全部失灵，推算为敌人ATF威力过大，彻底影响观测所造成。”这个消息是由青叶茂汇报上来的。这个时候零号机已经在发射架附近待命，初号机的启动也失败了一两次，明日香那边则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全部装甲突破！

但是，爆炸现场的烟雾滚滚之中，在二号机的瞄准镜里，却迟迟没有出现力天使的身影。

“二号机情况如何？”“一切正常。”“使徒动向呢？”“目前还不清楚，或许对方预测到可能的伏击，正在进行针对性布置……”

明日香的耳边，通讯频道中混乱程度明显有扩大的趋势。而且距离事发地点最接近的她，比总部里每个人都更清楚对面那片烟雾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如果总部ATF相关监视设备正常运转的话，相关人员将会惊异地发现，战场上代表使徒的蓝色标记不止一处，而且正在彼此激烈冲突着。

再顺便一提，MAGI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发出明显警报的原因是，美杏早就在小迦的指挥下，自动对超过一定量级的高能源反应做了筛选处理。

所以的所以，此刻如果把镜头转至力天使角度的话，它在轰穿地面装甲板后没有随之下潜的唯一原因，是从洞口的另一侧突然轰来了一记绝强的加粒子炮而已。

硝烟弥漫中，金发小雷的身边今次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甚至她本人也难得一副懒得说话的架势，顶多是伸出了右手，略略钩了钩食指而已。

虽然隐约感觉到那位悬浮半空的少女和自己之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既然对方的敌意表达得如此之明显，力天使这边当然也不会退让。只不过在它想精准地还击上一炮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机体的正下方升起了相当显眼的一道十字光。

“啊拉，其实心胸宽广的姐姐我只是稍微稍微有那么点介意一件事情，比如在某个家伙的无聊记忆里，为什么每次我的战力排名都在你之下呢？”

公用频道之中响起的，是萨其尔的声音。

“……”

某宅现在突然有种冲到加持良治的爱心田地里，拿这家伙的西瓜尽情发泄的冲动。

这已经不是崩坏不崩坏，接受不接受的问题了吧？“我说刚才小迦为什么会向美杏传达这么诡异的指令，闹了半天你们是早有预谋啊？！”

可惜他再怎么不爽，客观所限不可能立马登上初号机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与原著完全无关的排名作战。

好罢，没准还能在其他使徒少女的呐喊助威声中，兼职个解说什么的。

顺便，机体还在发射架上的绫波处境跟他差不多，而且看起来还没有从刚才的婆婆召见中恢复过来……

顺便的顺便，现在唯一具有主动能力，又铁定会在这种情况下不爽到家的，还有一个人。

“喂！我说你们几个，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就擅自争夺起第一的位置啊！”

以前所未有的ATF发动起二号机，明日香气势十足地冲进了迷雾之中的战场！

第八十一章 男之战


当二号机主动抛弃电缆插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力量直冲天际之时，某宅还以为自己（或者说大家）距离本次十四使徒迎击作战的胜利顶多只剩下五分钟而已。所以至少在那一瞬间，他脸上的得意神色瞒不住任何人。

虽然当时他的身边只有拎着洒水壶的加持良治一个人而已。

关于某宅为什么没有呆在避难所里这点就不必多解释了吧？虽然连他自己也搞不懂加持为什么要跟原著里一样摆着POSE出现，但既然接到了“西瓜田边目标出现”的情报，他就得照着预定中赶过去不是？

而且从之后照例崩坏到他预计不出的剧情来看，他这个决定实在是再英明不过……

总之把镜头切换回来：某宅在溜出避难所，摆出一副观战模式同加持良治成功接头的时候，明日香还在等着力天使从天花板上的大洞中钻进来。

接下来自然又回到二号机一飞冲天的那一幕——此时此刻某宅和加持之间装模作样的客套开场白已经告一段落，按理说接下来就该朝着双方感兴趣的真正对话核心前进，但刚才某宅的傻笑稍微耽搁了点时间，平时就很注重细节的加持自然也就奉陪着稍微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某宅总算开始注意到，加持的脸色从刚才起反倒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明日香可能稍微冒进了一点，但相信加持先生你也早就知道了，在烟雾的那边还有双重保险在，这一仗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其他问题吧？”虽然心里很是有点不以为然，但某宅还是试探性地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并没有急着回答，脸色也几乎没什么好转的加持稍微倾斜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水壶。“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兼职曝光的关系。”

“所以呢？”某宅这次是真的猜不出加持想暗示什么。

后者仿佛也体谅到了这种情况，又或者是对明日香的处境相当不看好，所以加快了自己解释的速度：“使徒少女们的存在，在高层中并不能算是秘密，所以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记得你们一直保持着足够谨慎的低调。”

“没错，其实这次小萨小雷她们的主动出击我事先也是不知道的。”

“但你也没有打算制止她们，不是么？你和那些小姑娘们并非那种会随便得意忘形的人，所以我猜她们这段时间来越来越高调的原因，是你们掌握到了某种足以同时对抗SEELE和NERV的手段。”

“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不过您大致猜的没错。”

“普通人在拿到一手必胜好牌的时候，可能会表现得比你们还要难看。不过，所谓的胜利，通常是建立在对手愿意遵守规矩奉陪的前提下。”

“加持先生，你的意思是说？”

“真嗣君，你应该知道，SEELE和NERV都是能造神的组织……”

来自加持良治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明显到令某宅想起来，自己和绫波现在并不能十足运用出创世神的力量，老碇那边的亚当莉莉丝其实也有点见不得人。唯独……

唯独在SEELE那边，其实还握着一张从某种意义上说能够随时打出的，而且可能比明日香还要“劲”的，王牌呐。

然后某宅便在不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发现自己头顶上的情况压根就没朝着之前得意时预期的方向发展：

静。

除了烟尘弥漫外，再无其他交战甚至移动动作的寂静。

……

“初次见面，萨其尔姐姐，雷米尔姐姐，能够看到你们如此健康有活力，小妹这边真的是相当相当欣慰呢。”

在某宅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在二号机飞抵之前便用寥寥几句令得小萨和小雷警惕起来的，当然只能是某个白发红眼的，理论上根本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

“虽然从李林角度的年龄上论，我可能比你们两位要大上一岁，但我塔布里斯，终归还是你们最小的妹妹才对。”

仅仅只是比齐耳略长的双马尾发型下是相当纯良无害的淡淡笑容，但自打这位十七使徒优哉游哉地从空中现身起，恐怕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真把她当做普通路人来看待。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位渚薰——哦不对，渚薰已经不存在了，应该说这位塔布娘——断无可能只是单纯出来刷存在感的，刚才合三人之力稳赢的局面现在虽然不至于翻盘，但这变数未免也忒大了？！

就连明日香最近都不知道从谁的记忆里得知过，眼前这白发少女在新剧场里甚至连三冲都能强行终止好不好……

所以刚刚踏上第三新东京市地表的二号机也同样谨慎地没有发出任何攻击，精神链接公共频道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明日香这等新手甚至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萨其尔还是主动开口了：“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公平。”同为使徒少女，空中这位预计外的塔布娘倒没有像原著那样每句话都往云遮雾罩里说，“我是名为自由的十七使徒，实在不忍心看着姐姐们被李林的罪恶所污染，在原本应该是一场公平合理的打斗中灌注些多余的力量。”

这种答案显然不能令小萨满意，所以质问继续：“所以你想来一场二对三吗？”

“不不不，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同姐姐们交手，毕竟我们原先的敌人应该只有李林才对。”抬手拨动了一下额前碎发，口口声声宣告着自己与人类天差地别的塔布娘，从动作来看倒是意外地最为人性化才对。

“所以呢？”

“所以李林制订的规则，就要由李林自己来遵守。我知道你们现在并不从属于那个名为NERV的李林组织，但我和力天使姐姐却完全可以划归SEELE一方哦。”

“你是来宣布双方从此彻底撕破脸之类决定的吗？”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名为战自或者国联的另一个李林组织。好像就连萨其尔姐姐你，都曾经在这个组织手上吃过小小苦头的吧？”

“N2爆弹？这种东西在稍具规模的ATF面前就不够看了。”

“但是，有几个普通李林能拥有哪怕最最基础的心之障壁呢？”

萨其尔没有将这段对话继续下去，因为她看到塔布娘相当明显地抬起下巴，用目光标注了若干，或者说最起码十多个彼此相距甚远的位置。这其中，甚至连NERV总部都被稳稳地标记在内……

“你说什么？！”倒是在一边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明日香大怒起来，但二号机刚刚稍有动作，对面十四使徒的ATF也就随之开到了定点。

……

“加持先生！”第一时间从精神链接中得知相关情报的某宅语气明显火爆起来，尽管他其实也知道，加持既然在前面已经等于明示地提醒自己，最最起码也就应该是被迫参与进类似恐怖活动的……

西瓜校工大叔反倒笑了起来。在加持的眼里某宅既然会怒，那就说明他与那位漠视任何人命的碇司令完全不同，自己的选择也就没有错。“放心，即使在你父亲的剧本里，现在也远未到谢幕的时段。头顶那位新鲜登场的美少女，可能真的是为寻求公平而来。”

“您的意思是说，她只是想牵制住剧本之外的使徒少女们？”由于之前剧情崩坏实在早就成了例行公事，所以某宅被迫练就了最短时间内平复心境的本领。

刚刚抬起端平的水壶又开始重新浇灌起来。“真嗣君，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会存在着一些唯独你自己去做，才有可能完成的事情。”

出乎加持良治预料地，某宅并没有在他的劝告之下拔腿朝着NERV总部方向飞奔，反而好整以暇地将双手都插进了裤袋之中，脸上更是显露出丝毫不见慌乱的笑容来。

“我知道加持先生你说得没错，如果我现在赶去驾驶初号机的话，一定能完美演绎好剧本中那个早已安排好的角色。”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还学懂了另外一件事情。比如说……”

“比如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并不需要我，也一定能做好的事情！”

……

十四使徒与二号机之间彼此中和的ATF力场强度几乎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但这还仅仅是开始。力天使机体的人脸面具位置白光一闪，二号机的正前方便同时出现了三具光之十字架。

“怎么样？萨其尔姐姐，雷米尔姐姐。”塔布娘的语速愈发舒缓，“当然连你们那边所有姐姐们都包括在内，只要继续保持现在这样，把战斗的权限归还NERV那边的EVA驾驶员就好。”

出乎白发少女预料的是，她的萨其尔姐姐好像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稍微愤怒了一下，现在就已经明显换上了坦然无比的神色。甚至在十四使徒发动强力攻击，自己在同时提出要求之后，还相当礼貌地用肢体语言回复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些奇怪，之前得到的资料里对萨其尔姐姐的性格描述好像不太准确啊。

红眸双马尾少女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心里却第一次有些拿不定主意。

所以，在她还没有想好接下去该如何进一步交涉的时候，力天使身前的ATF突然闪烁起来，随之在它S2机关投影的方向，很明显出现了击破数层障壁的大洞。

不用说，这当然是来自二号机的回敬了。

虽然这台机体只不过是单纯抬起了左臂，然后左掌掌心瞬间闪烁的白色光芒仍未退却而已。

“？！”

这眼熟的招式是？

当然没有任何人来回答她，而且更令塔布娘感到诧异的事情正陆续发生着：

力天使的ATF强度和运用相当高端，刚才二号机的反击并未直接伤及它的本体，而且反而成为了效果独特的挑衅信号。所以在下一瞬间，两筒某宅在原著动画中看过无数次的卫生纸瞬间弹了出去，直射二号机的两肩。

明日香没有动。

如果把这当成来不及反应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力天使这两记攻击在尚未近身的时候便明显激起了绝对领域反应。不要说像原著般直接卸下二号机双臂了，实际上这两卷纸连红色的涂装都没蹭到，直接以一个倾斜的角度被远远弹了出去……

“屋岛作战中，雷天使初次展露的倾斜反射绝对领域应用？”

双臂尚未收回的力天使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连同着，二号机含怒回敬的，简简单单的一记右直拳一起。

十四使徒，飞退。

一直沉默地漂浮于半空中的金发萝莉笑了。“不错么红毛……呃红头发，没有辜负我平白给你多演示的那几十回啊~~”

……

于是在地下世界的瓜田边，觉得周身都有些不自然的彻底换成了加持良治。

相对而言，某宅确实装得有风度许多，“我刚刚接到了迦基尔，也就是鱼天使的最新消息。在第三新东京市地表建筑物里隐藏的N2爆弹已经被音乐天使她们排除了大约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大部分也基本标定了位置，现在只有总部内的一枚比较棘手。”

“不用套我的话，真嗣。”手中的水壶索性倾斜得更甚，“我能够在NERV总部进行唯一一次布置，都是要借恐怖天使侵蚀MAGI的光。”

某宅摆出了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所以话说回来，其实不止是使徒，人类的学习能力也经常能吓人一跳呢。”

“但是起初最为天真的，还是使徒那边啊。”西瓜员工从刚才起，就懒得仰头观望了。

……

零零落落的，鼓掌声。

白发少女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太棒了，姐姐们，塔布里斯不得不为刚才的无礼道歉呢。为了表达我最为诚挚的歉意，接下来请欣赏小妹的歌声罢。”

RAY-RAY-ME-DOE,RAY-ME-FAR-ME-DOE,RAY-ME-FAR-ME-RAY,DOE-RAY-SEW……

“欢乐颂？小空！”萨其尔的脸色明显变了，而且尽管她在最短时间内派出了唯一能够出战的妹妹名字，却终归还是慢了半步。

第十五使徒，亚拉尔？！

早该想到的，既然塔布娘都已经破例路面，那么从一开始起，对方就不可能会以劣势人数出战。

刚才还占尽上风的明日香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而且就连小雷都看得出，二号机颤抖的右臂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做出抱头的动作，但却明显被驾驶员接下来的一连串操纵压制回去了。

而且的而且，在力天使趁势反击中节节败退的二号机，明显还出现了更多额外琐碎的动作，仿佛与驾驶员之间出现了……

不等两位使徒姐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红眸双马尾便坦率地承认了下来，“原本，我是真的想组织一场公平较量的，甚至还想亲自出战过，可谁让我的特殊能力只能发挥在——”

“同步率上！”战场空域中，闪现出了姗姗来迟的紫发少女身影。“不用继续掖着藏着了，塔布里斯。从刚才起所有设置在N2爆弹上的定时装置便已同时启动，我会如你所愿，拉走萨其尔姐姐她们去全开ATF压制的。”

“不，你和雷米尔返回便足够，我要留在这里。”黑发大姐头的声音终于再度满溢着怒意。“事到如今，我突然也想看看所谓的公平呢！”

……

瓜田那边，已经沉默了少许时间。

至少在某种熟悉的启动音由远及近骤然响起时，某宅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然后，就在他和加持良治的眼前，左臂毫无再生迹象的零号机弹射了出来。紧紧持在右手方向的，是大大的N2R三字。

……

掌声，再度响起。

“真棒啊，姐姐们，连NERV总部最难搞定的一发，看起来也成功回到我眼前了呢~~人数刚好，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继续这场华丽的三对三斗牛呢？”塔布里斯，继续微笑着。

而在她的对面，萨其尔替明日香硬挡力天使炮击，却终归还是没能完全泄去力度，导致二号机向着绫波方向砸落。

然而就在下一刻，另外一方久违的某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闭嘴啊白化病！是公正的，一对一啊！”

然后，又是在某宅的眼前，方才看似失去控制的二号机一个漂亮的凌空回旋，从张开单手准备接住她的绫波手中瞬间抢走了N2爆弹。

再然后，红色机体再度腾空而起。

“不过本小姐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同伴这种东西，真的很不错呢！”

加持手中的水壶终于跌落在地，他徒劳地朝半空伸出手去，却显然什么都不可能抓的到。

“A-T-FIELD！”

“全开！！”

……

预料之中的爆炸声尚未响起，加持良治的双腿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但就在这短短的数秒之间，某宅平静的声音却意外地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真抱歉啊，加持先生，我刚才到底还是太傲慢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那种，我必须去做的事情嘞。”

声音，并不大。但下一刻，加持良治便再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或者说很可能在无数避难市民的众目睽睽之下，某宅就那么自然地，以单手插兜的姿势，飞上了天空。

碇司令，这难道也是你的剧本么？

……

“冬月，晚上，去喝一杯吧。”

“好的，碇。”

……

N2爆弹全力推出，在力天使层层ATF之下缓慢而坚定地前进着。白发双马尾少女有些想逃，但却发现自己依旧处于黑发姐姐的全面绝对领域力场威压之下。而从某条秘密线路里，也传来了鸟天使正在同步轨道上全速躲避空天使的消息。

于是和煦塔布娘的精神链接里，第一次掺杂了些许颤抖的杂质。

“萨其尔姐姐，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个驾驶员挂掉么？”

“轮不到，你来操心！”

直接以语音回答她的，是轻挥右臂，便徒手将夺弹推开二号机这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的某宅。

而在这家伙的背后，双手交叠抱于胸前的紫色独角恶魔，正在地面某片黑影之中缓缓升起。

“很聪明么，塔布里斯。可惜你唯一弄错的地方，就是惹火了老子我啊！！！”

我还是想说你在赶工

第八十二章 再会


“说起来，我们这些使徒少女，到底是怎么诞生的呢？”

与目前无法监测到战场实况的NERV总部完全不同，作为使徒少女参谋本部主管的迦基尔有好几条途径能全方位审视战况。但也正因为如此，当某宅以及他背后的初号机以超出普通人类想象的方式悍然登场起，她便再也不用担心本次战斗的结果如何了。

所谓的悬念，通常都建立在主角方弱，敌方强的基础上。像现在这种主角方本来就已经超强，现在更是比敌人还无视规则全面放开的情况下，塔布娘那边想要翻本的几率是零啊。

所以，已经有足够闲暇满脑子跑火车的鱼之使徒，在注意到初号机的登场是借助了夜天使力量之后，无意中便想到了开头那个问题。

目前还没有真正现身的使徒少女其实只剩下十四十五十六三个，其中两个相信很快就将暴露真面目，至于面条状子宫天使这种除却特技便毫无战力的类型参考意义也不大。最后能总结出来的经验是：

尽管细节处有些许差别，但基本上可以认定使徒少女们的模板是参照绫波来的。

不管是SEELE控制或者影响的，还是流落在外的小桑小夜她们，造型都是绫波。

原本最有可能与众不同的十七使徒自由天使，从外表来看不但与某宅记忆中原著形象大相径庭，如果让毫不相关的外人来对比甄别的话，她除了发型发色根本就是绫波本人了。

所以，这不对。

人形使徒并不稀罕，剧情崩坏也不稀罕，但如此“顺理成章”地直接将渚薰崩成绫波可就不是稀罕不稀罕的问题鸟……

尤其是，刚才对话中塔布娘自己承认过诸如“她自己比绫波还要早诞生一年”之类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却明显颠倒因果的东西。

所以话题又扯回来，能够解开使徒少女诞生之谜的，可能也就只有小夜了吧？

如果某宅的“一旦重启世界便失忆”的模式依旧没有解开的话。

……

相对而言，战场上貌似准备大开杀戒的某宅这边倒单纯得多。

N2起爆之前，不管是力天使还是塔布娘都全力反扑挣扎了一阵，结果很令她们丧气——不但没有破开某宅（还不是初号机）身边的ATF防御，反倒被他遥控着N2冲破层层绝对领域，就那么一寸一寸地，缓慢而又无可阻挡地地直接扣在了力天使S2机关上。

再然后，发现对机体失去控制的力天使发现自己的S2机关防御罩被外力操纵闭合……

原著中绫波的神风式自杀攻击，刚才明日香不惜甩出死亡禁句抢来执行的作战，在如今的某宅手里，居然变成了如同笑话般的警告手段？！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从目前的战力对比来看，这一场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

除非……

“我是不知道子宫天使或者量产们有没有拿着正版或者盗版的郎枪在远处应急了。”主动开口揭破问题关键的居然又是某宅。“不过自由酱，我特意把初号机叫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叫你有胆便来试试的。”

语气很平淡，起伏基本没有，ATF强度的变化也趋近于零。

但即使是那些不在现场，只能通过精神网络看转播的使徒少女们都能感应得到，某宅这次是动了真怒。

白发少女很识趣地没有应声，而且说到底大家其实都知道，她手里能打出来的牌着实已经只剩那么几张，而且无论怎么组合，似乎都无法在现在这种刻意显露出威吓力量的某宅面前讨好。更不要说地下还有N2被明日香“夺走”后便一直没有动静的绫波，以及能够轻松将初号机传送过来的小夜了。

不止是逆境，基本上已经到了绝境的程度，不是吗？

但与某宅一贯个性完全不合的台词还在继续着：

“理论上，仿制的郎枪有九柄，与量产机的数量等同。如果不是量产机，而是某些在SEELE遮蔽之下秘密建造完工的编号机体，战力提高的同时数量上可能有所欠缺。S2机关是否搭载到位也是个问题。”

某宅的笑容越来越平淡，而血瞳双马尾少女的笑容则越来越僵硬了。

“……到现在我才发现，父亲那边好像一早便替我解除了两个最大的后顾之忧。”故意侧了侧头，摆出一副向NERV总部遥遥致敬的姿态。“不过从所谓的第二次冲击实际效果看，那东西对平民来说是灾难，稍微自夸一点，对于在场的各位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是不是能有彻底消除我目前心之障壁的效果，自由酱你能打张保票过来么？”

依旧没有回答。

想也知道，假设对面这个十七使徒真的是渚薰带记忆转世，那么她就应该更容易明白，即使是全球融为一体的原始汤对碇真嗣的无效，明日香也有生存概率。至于绫波或者她渚薰自己，更是想怎样便怎样。

“当然了，这种事情我敢赌，自由酱你是一定敢接的，毕竟不管别人怎样，发起‘冲击’的人最容易失去自我。那没准也是你一直追求的，某类自由的具体表现。”

用钦佩的表情讲出钦佩内容的言论，在听众们脑中却十成十映衬出鄙视的意味。某宅这次的黑化，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而且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话音刚落，小萨和塔布娘这边便同时感觉到身上一空。双方一直纠缠对拼的ATF在某宅毫无动作的情况下便骤然消失殆尽。

“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自由酱。”右手略抬出一个请的姿势。“您现在可以走了。”

“当然，只有您一个。同步轨道上的鸟天使命运如何，要看小空今天的心境。”

“唯独小力么，今天是一定要被姐姐们领回去的。”

抛完这三句话后，某宅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地下都市方向飞去。萨其尔愣了愣，也就凭空消失了踪影。明日香的二号机相对来说动作繁复一些，而且她是相对来说最不甘心的，也摆足了敌人如果不识趣就大不了再打一场的架势。

然而很可惜地，初号机和某宅看起来都好像没再做什么，但力之使徒就是无论挣扎也好，求助也好，终归还是被某种无形力量狠狠束缚着，从双臂开始，逐渐量子分解。

直到最后那张面具也不甘心地趋于模糊之时，那非人的目光里依旧满是恐惧不甘与乞求失望之色。

然后，黯淡再黯淡。尘归尘，土归土。

明日香从来不知道，使徒机体那明明毫无变化的外形居然也可以表达出如此丰富的感情因素。但与之相对应地，她更对人类外表的自由使徒脸色记忆深刻。

那个使徒很聪明，如果没有某宅不合常理的介入，今次应该是EVA驾驶员这方败了吧？即使加上那些同一战线的使徒少女们也一样。可惜的是，在某宅压倒一切的力量面前，所谓的小聪明也不过是些笑话而已……

而且，从那位血眸少女的深重绝望来看，某宅今次呈现出来的，似乎还不止是力量？

没错，因为在明日香听不到的，只有塔布娘和某宅之间的私密精神链接里，某宅在转身之前还丢下了这么一句：

“呵呵呵，真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呢。”

是的，下一次见面。

……

在NERV的正副司令下班小酌之前，似乎有类似初号机驾驶员的身影在司令办公室内现身过。

不过包括伊吹玛雅在内的半高层们都不太相信这一说法，因为就在第十四使徒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初号机驾驶员就被相当礼貌地请去某个绝对安全的场所协助调查了，而被请去的那一方由始至终都配合得很，令那些亲眼目睹了对面这个家伙飞天场景的黑西装们很是欣慰。

当然，不管怎样也好，第三适格者毕竟是碇司令的儿子，父子之间的仇恨再大，在外人眼中看来不过就是稍微复杂了一点的家务事而已。更不要说现在这对父子之间似乎根本没什么嫌隙。

随后不久，SEELE那边便接到了一份内容为“第三适格者冻结，本地适格者素质不足以达到EVA驾驶要求，请总部立即支援男性适格者”之类的官样文件。

在经过了若干次SOUND-ONLY或者投影讨论后，基路议长发起了某个投票，然后以微弱差距通过了某个令SEELE相当不甘心的提案。

于是又过了大约两三天的样子，NERV总部空降来了一名衬衫长裤的，白发少年。

是的，少年。

头发长度似乎可以扎起简单马尾，身材纤细，瞳孔颜色与第一适格者极为相似的，少年。

并且这位少年很快便被碇司令直接委任为贴身监视第三适格者的唯一工作人员。

原本提心吊胆的黑西装们庆幸不已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诸如“这位原本是派来驾驶EVA的第五适格者，为何连EVA的边都摸不到”之类的问题。

是的，从NERV直到SEELE，没有半个人对此提出疑问。

你的三只猫可好？

第八十三章 柳暗花明？

“说起来，小夜啊，你对那个新来的自由怎么看？”

“您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吧？萨其尔姐姐。”

“我只是觉得，那个家伙未免对自由也太好了吧？还是他到现在都认为自己真的有那么恨‘渚薰’么？”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呢……跟之前迦基尔姐姐问的那个一样……”

“也就是说，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喽？”

“从某种意义上，是的。”

……

两位使徒少女的对话，是在远远盯着某宅与自由使徒的情况下发生的。

某场感动人心的父子相会之后，老碇不但从SEELE总部申请调来了新的适格者，并且还专门把废弃的第三适格者从NERV作战部长的公寓内赶了出去，理由是危险性过大和避免影响第二适格者。

然后顺理成章地，某宅就和塔布娘在类似于绫波单住的公寓内开始了监视与被监视者身份颠倒的同居生活。

需要专门单独强调一下的是，刚才的陈述并没有错误，现在的十七使徒、自由天使依旧不是原著中的渚薰，而只不过是男装化的塔布娘而已。

力天使之战后，SEELE一方大败亏输，除非真的不惜一切把所有量产开出来拼个鱼死网破，否则就只能乖乖地接受割地赔款的条件。老碇提出的适格者性别与接受时限十分强人所难，作为专家的他压根就没给老头子们留下临时调制一个雄性克隆体的时间，所以形势所逼，塔布娘与SEELE之间的临时合作全部告吹，前者更加不可能同时与两个怪物组织相抗衡，所以只得被迫男装担任人质一职。

又或者，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也说不定。

原著中，十四使徒与十五使徒来袭的间隔相当之大，比如为了从LCL还原碇真嗣就少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而放在如今的“现实”里更是如此：力天使已经成功被小萨她们接收，鸟天使虽然尚未落网，但小空但凡有点空余时间就专门跑到同步轨道上去找她的麻烦，于是整天惶惶然不可终日，这空闲时间不大才有鬼。

也正因为如此，第三适格者的“全面调查”工作正全面高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副司令亲自挂帅，技术课全体人员齐心协力，某宅每天足足有半小时时间要花在与科研人员的面对面上，剩下的时间则是调整好饮食作息，为每天的半个小时做准备。

学校之类么，他想上随时可以去上，只要挂一个“社会适应性训练”的牌子便可以。呆在家里更是无所谓，美其名曰软禁。就算是实在闲得无聊了跑去总部开模拟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装着不直接和初号机接触就好了……

“这可是贵重的样本啊，而且还是活的。”

某位叼着香烟的学姐心不在焉地向学妹讲着其实谁都不信的鬼话，其实只要不是傻到青叶那份上的，都知道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话又说回来，其实就连青叶也照样知道某宅在搞什么鬼——他不是能跟莉莉丝聊天么……

顺便的顺便，从头到尾绫波都依旧淡定地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她在力天使之战中，任凭明日香抢走N2其实也基于同样的理由“一切都有某宅在，他能够独立解决的问题，犯不着去横加干涉。

按理说最看不惯这种正宫气质的应该是明日香才对，但她大概是在力天使之战中受了刺激（比如中了鸟天使的精神攻击之类），二号机驾驶员正在致力于深切反省自己的战力不足这个关键性问题，并且也立下了“不取得绝对优势绝不出来添乱”的私下誓言，整天泡在小夜的狄拉克之海里不出来，所以自然绫波也就照例飘然物外了。

于是又回到本章开头的情景，现在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也就剩下小萨她们了。

好在还有小夜。

而且迦基尔之前问过的，使徒少女的来历这个问题，确实也跟原著中，或者说初始世界里的渚薰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不是？

……

众所周知地，原著中的中二碇真嗣是一边高喊着“你背叛我”一边将渚薰捏扁，从而以杀人灭口的方式掩盖自己刚刚觉醒的异常性向的……

……

呃，上面那句虽然是玩笑，但从某个角度来说，碇真嗣在丽变成第三个，而美里又重投加持怀抱，加持玩风扇自杀，明日香精神崩溃后确实把渚薰当成了精神支柱——虽然这个支柱正常人稍微认真看一下就会觉得可疑得要死——在这种情况下渚薰的使徒身份确实对他是个天大的打击没错。

可这也不是渚薰的错啊~~那孩子毕竟本来就是第十七使徒，为的就是灭世而来，不管跟亚当融合也好，跟莉莉丝融合也好，都能引发三冲的（这个设定请不要深究，剧情需要，如果有人认为使徒只有和亚当会面才能三冲的请去原著相关场所讨论），最后看在真嗣的面子上选择放弃就已经相当有基情了，还指望人家能怎样啊？

当然要指望！

根据小夜这里的资料记载，最初的某些重启里，碇真嗣同学为了弥补这个朋友的遗憾，曾经做过很多努力，但是效果显然不是很好，因为如果完全按照原著走向，到了渚薰这场景基本上也就又是真嗣孤家寡人了，只要稍微中二一点，那就是掉脑袋的危险啊。

而且碇真嗣毕竟还是个生理心理健康（呃……）的中二少年，旧剧场里还跟明日香做过奶油蛋糕的，在中二了若干次发现无法改变世界的时候，他就只能往扭曲的方向扭曲，比如把渚薰的性别改为女，身材相貌也还原成类似绫波的样子……

（而且说起来，这应该是官设才对，绫波的蓝色头发那其实是不对的，按最初设定白化病那不就得是白发么。至于绫波和渚薰长的为什么不一样这个千古之谜，还是不要在这里骗字数了。）

没错，这就是所谓真正的，最初使徒少女的由来。

……

但即便如此，使徒与李林之间的矛盾依然是不可调和的，即使渚薰变成了塔布娘，自由天使这个身份依旧没有半点改变。某宅为了保护人类世界终归还是要走消灭使徒的路线，再说谁说性别转换成女就会柔弱起来的？整个原著里有半个柔弱女性存在么……

所以在又不知道多少次重启之后，某宅下意识想“改变”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使徒都变成了使徒少女。

（呃……这个所有请不要擅自把亚当和莉莉丝加进去，就算她们变了也不是“少女”——不过按照魔法少女奈叶的系列名称沿革，按说24岁以下都算少女来的，所以二冲时候年龄未知的亚当其实也能强行划进线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重复了，无尽重启之后，某宅这种中二剩下的唯一敌人就是他自己。不管他到底是真的恨渚薰也好，还是对塔布娘心存愧疚也好，在使徒最终战的时候总会为难到死。

这种纠葛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每次重启后原本应该记忆全部归零的他，一旦与自由天使重新接触，便会本能地产生些不应有的波动之类。至于这次则索性崩了个彻底，既然塔布娘提前露面，那本来不应该气到黑化的某宅莫名其妙地变身也就顺理成章了。

自以为是的“调教”刚刚开始而已：

老碇目前是出于安全考虑，不允许来历不明的塔布娘接触EVA，但在某宅的设定里，今次对鸟天使发起的致命一击，也就是用郎枪投上月球的一击必须由塔布娘来完成？！

这是多么幼稚俗套的狗血骨肉相残剧情啊，如果小萨对其不表示异议，那才是怪事吧？

而且的而且，某宅给塔布娘套上一个“男性”身份后，便彻底把她拴在自己身边，二十四小时不离不弃，这种虐待——在使徒少女们或者明日香那边看来，分明是优待——就连平时装出一副傻大姐迟钝样子的美里都看不下去了。

尤其是在她听说，两位男性适格者今天连进总部浴池都是前后脚，而且听说第五适格者是被推着进门的时候。

“真嗣他，到底怎么了？”

一直以来，认为自己和真嗣经历相似，所以对某宅分外体贴的美里在剧场版里对死狗真嗣尚且不离不弃，现在这种走上鬼畜邪路的真嗣当然更不可能逃脱她的关怀吧？事实上这些天来除了使徒少女们轮流值班之外，就属美里对某宅和塔布娘公寓监视得勤快了，至于原著中那种真嗣刚从LCL里出来美里就立马转投加持怀抱的事情，当然是不可能出现的。

因为从头到尾地，或者说不知不觉地，某宅有意也好，无心也罢，美里与加持从来就没有旧情复燃过，现在作战部长身边唯一的男子汉就是某宅本人。

“H是不可以的！”

在最短时间内赶到浴室门外的美里下定了决心——

不管真嗣他到底受了什么伤害，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要纠正他才行！

第八十四章  无心插柳才对


严格来说，美里得到的情报在某些细节上存在些许的失真，比如说第五适格者与其说是被推进浴室的，倒不如用“半推半就”来形容。当然这一点有时候除了当事人本人之外，就连下手推的那位也未必了解……

“对李林有效的贬损方式，未必对我有效，真嗣君。”

“你对我们人类的了解，似乎远比你的不屑要多啊，塔布里斯。”

伴随上述淡定对话的，是某宅抬手解开塔布娘衬衫领部纽扣的动作。

然后，毫不犹豫地移向下一颗纽扣。

“这种行为充其量对女性李林有威慑作用，可你似乎忘记了我现在的外表是男性。”

“不不，我并没有忘。你这校服衬衣本身都是虚构的，这一点也很明显。”

第二颗纽扣，解开。

仿佛是故意和塔布娘的台词作对般，伴随着这颗纽扣的解开，原本正常初中男生般平坦的胸部突然幻出了可疑的曲线。

“我早该猜到，你与我那些姐姐相处了那么久，掌握到几手破解幻想的本领是顺理成章的。”

“错，这方面她们没可能教我，第一次练手，刚才能够成功我自己也很惊讶的。”

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已经相当敏感且可疑，但就在某宅轻曲手指的同时，塔布娘那身校服打扮却在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破损可疑的EVA驾驶服。从上到下最醒目的，应该是左腿部分几乎从盆骨起的全部缺失罢。

“这似乎，不是第二适格者的那身。”

“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破解幻象失败的小小后遗症而已。而且从颜色看也知道，这应该是配备给原本那位第四适格者的。被这个世界里不存在的事实迁怒到你，还真是对不起啊~~”

仿佛在专心解释的某宅并没有收手，反而继续伸出右手食指，自塔布娘驾驶服的颈部斜斜向下划去。

可惜刚刚抵达锁骨部位时，便被后者终于忍不住抬起的左手拦截住了。

“你这么做，有意思么？”

“有意思。”刻意地顿了顿，被握住的右腕未见半点挣扎的意味，但塔布娘身上却又凭空恢复成了开始的校服衬衣。“特别有意思，真的。”

第三颗纽扣，崩落。

同时崩坏的，还有塔布娘整个上身的全部衣物。

是的，幻象或者真是穿着着的，全部。

事到临头，塔布娘才发现者自己居然连一句脱口而出的尖叫都止不住——当然更令她震惊的是，这声尖叫并没有在空气中传播出很远，而是从一开始便被强力的绝对领域牢牢束缚在了二人身边。

而当时她没有立即双手掩胸蜷蹲下去的唯一理由是，更衣室中“及时”闯入了葛城美里这个第三者。

顺便一提，在缺乏ATF能力的NERV作战部长眼中，某宅只是揪着第五适格者的衣领准备殴打对方而已。

所以她重重咳嗽了一声，让纠缠中的两人自觉分开站立，并且叫行凶者跟她到浴室外面来。

某宅略带遗憾地笑了笑，抽回自己右手的同时，塔布娘身上的衣物也一并还原。不过他倒没有像某些过气反派一样丢下几句“算你命好”“等着瞧，我一定会回来”之类，甚至连冷哼一声都没有，纯粹没事人般，就那么耍帅地单手插兜地跟着走了出去。

背后在他眼中一直是真实面貌的自由使徒投来的目光里，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的不确定。

……

浴室外的走廊一向是空荡荡的，美里在赶来前也特意专门亲手取消了一切设备监控，所以她可以从某宅走出门来的第一瞬间就逼迫上去，“你到底在做什么？真嗣？！”

“那个……美里姐，只不过是点私事而已。”现在的某宅字典里显然不会有心虚两字。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美里继续跨前一步，几乎是脸贴着脸地说出了完全出乎他预料的台词：“你，和使徒少女之间的私事吗？”

“这……还真个是劲爆的问题……加持先生告诉你的？”这时候最好的应对显然是转移话题，要知道某宅不管是不是碇真嗣，对身边这位大姐都是怀着基本敬畏之心的。

但这手段未免太过初级，即使是保持傻大姐伪装的美里也不可能吃这套，所以追问在毫不客气地进行着。“我有自己的渠道，而且你太小看了正常女性对细节方面的敏感程度，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刚才到底打算对这个女孩子做什么？！”

“她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类女孩子……”这种时候只有傻子才会正面回答。

“所以你就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吗？”

“我有分寸，美里姐。”

“你知道什么叫分寸？！”美里一把攥住某宅真正的衬衫衣领，将他狠狠地侧掼在墙上。几乎贴着某宅耳边高声斥责着。“你太让我失望了，真嗣！”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对不起么，美里姐……唔？！”

本来以为自己会挨上十成力道一记耳光的某宅，做了足够心理准备迎来的，却是美里温暖且坚定的双唇。

那一瞬间，某宅的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

一墙之隔的更衣室里，塔布娘恨恨地抬手，刚才被某宅扯掉然后又复原的胸前第三颗纽扣，毫无征兆地平白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切！”

不止是在这更衣室里，在其他或近或远的空间点以及精神链接里，几乎同时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

为什么又是旧剧场崩坏过来？

甚至不知道这“大人的吻”何时结束的某宅眼神空洞地靠在墙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

相对地，美里那边由于早就下定了决心，此时倒是情绪稳定得很，只不过看在某宅神游物外的情况下，才暂时没有追加说教而已。可想而知等到某宅有清醒动作的时候，她准备好的东西才会开始往外倒……

所以，现在是某宅难得的混乱时间。

但话又说回来了，从力天使一战开始，这厮哪天不是处于混乱状态的？所谓黑化那是往好听里说，难听了不就是中二病犯了错的不是他是西园寺世界么？

同理，就连使徒少女们都看得出他对塔布娘太过照料，这位还自以为黑化地玩什么浴室强迫之类，结果光注意细节手段，连之后该如何进行下去，如果走到“下一步”都完全没有考虑过的，又岂是只用“幼稚”两字便可以形容的？

所以有的时候吧，或者说从某种特殊意义上来说，相对于原著所谓的H同人也没啥不好，像某宅这种重启了不知道多少次，对着明日香做蛋糕不知道多少次，然后次次遇到区区一个DEEP-KISS就彻底被KO掉的，显然就是那俩字——

“缺练”啊！

人塔布娘不见得真就胸有成竹，但所谓的慌乱之类除了本能外，大部分也摆明了是表演出来的好不好？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毁灭人类的话，真的能为了自由不惜一切的话，那么最开始的开始，渚薰干嘛逃避式地非让真嗣做出选择不可？

这还只是最浅显表面的原著解析，如果稍微阴暗点，自由使徒的精神攻击就是某宅一直被补完的原因……

总之不管怎么说吧，这一点上所谓创世神所谓熟知剧情的某宅根本就没有美里看得透彻，抓得精准。尽管美里在原著里同样一遇事崩坏就找加持，但你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没准还真就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问题手段。

镜头转到这个世界里么，某宅的前期攻略已经尽最大可能地屏蔽掉了各种“路线”上的男人——当然再具体点说还是只有加持良治一个，他跟老碇争争得过来么？——美里在旧剧场中同样彷徨加末路的行为提前过来也是顺理成章的。（某宅都能飞天了，在美里看来当然跟世界末日差不多。）

需要精神支柱？EVA里的每个人根本都这德性么。

对于美里来说，为了消灭使徒，就算是让她亲自去开EVA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她真正的内心活动又从来都不是这么表面浅显的，一边自我厌恶着一边渴求承认，原著的加持良治只不过是两次都碰巧地“恰逢其会”而已。现在某宅自己无意中顶替了这个位置，既充当了镜子，又一直担任美里的感情输入对象形成了条件反射……

（如果不是作者能力有限的话，直接一路冲本垒才是最符合EVA原著的么~~）

某宅“勾结”使徒少女这件事情，如果从表面上看，是对美里的巨大背叛没错。但如果换成是那个自我厌恶到根本不是为了替父报仇的美里，该换成何种角度去看某宅就不用说了吧？一想到“这孩子在我身边的压力太大，居然到了只能从原本的敌人那里获取温暖的程度”，心痛如绞地专门站出来给某宅进行些实质的补偿，绝对是美里这个大孩子做的出的。

……

反正某宅就这么继续空洞混乱着，使徒少女们加上绫波明日香就这么冷眼旁观着，葛城美里就这么跃跃欲试着……

迟早，迟早一切都会改变的，不是么？

……嘛…… 果然你不适合处理这种啊
嘛嘛………… 尽管我是非常热切的希望看到 推到 戏目
不过猫儿你似乎真的没办法写的说
另外 都已经是同人了
再弄个同人的同人就不好玩了
何况我要真打算帮你补完一下“成人剧情”的话
真嗣就要变成“我的真嗣”了
嘛嘛…………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于别人的理想角色的构思
如果是“我的真嗣”
人渣？那不过是很多人对某诚哥的齐人之福的嫉妒以及那狗血剧情的反击而已
那么是“我的真嗣”会如何呢？
进行到这个地步的话？就是黑化到极点、外带鬼畜性格的具现体了吧？
例子？看零使同人里面的某两个篇章就明白了
嘛 就是黑化和兴奋时候的才人混合体
嘛嘛………… 说说 说说而已
最近不在写东西的兴头上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看到这样的剧情啊

如果是我来写的话估计就从推倒变成对殴了吧……

　　嘛嘛……我以为自己能够克制，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啊……
　　前半段的内容基本就是在给我后面的描写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即使和猫儿的原著有差距，也试着将其合理化。猫儿啊！这要怪你！你为什么点燃了我体内的“火”呢？EVA同人，我首看的是真嗣×丽、其次就是真嗣×美里了啊！
　　即使你的打算只是那样，但对我来说却是会引起大火的燃点啊……
　　
　　

继续……

　　
　　
　　
　　“……不知道这‘大人的吻’何时结束的某宅，眼神空洞地靠在墙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相对地，美里那边由于早就下定了决心，此时倒是情绪稳定得很，只不过看在某宅神游物外的情况下，才暂时没有追加说教而已。可想而知等到某宅有清醒动作的时候，她准备好的东西才会开始往外倒。所以，现在是某宅难得的混乱时间……”
　　
　　就像上面的说法，经过头脑混乱的时间后，故事的剧情会如何发展基本是可料的。但是呢，混乱也好、混沌也好……诸如此类的东西，在持续了比较长的时间后，会在一些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诞生出超出人们想象的东西。
　　
　　
　　话说某宅——还是称作真嗣好了——现在因为承受着美里给予的所谓“大人的吻”而造成他头脑混乱是一个事实的话……那么如同小夜同学说过的——这位真嗣是那进行了无数次“重启”的角色，且不说之前每次“重启”后故事的结局为什么都会是那样、即使每次“重启”后真嗣都会进入失忆状态……但发生过的事情终究发生过，肉体或许因为重启也进行了重组什么的——结果造成身体没记住发生的事情虽然是一种说法……
　　但从最初的重启开始，到现在——这个身体的灵魂都是没有改变的。这样的话，就算每次重启都“无意”或者“刻意”消除记忆，但想来在那灵魂深处还是会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就是说应该存在类似“记忆残片”一样的东西。
　　尽管之前小夜说真嗣的这些残片都留在了自己的“体内”。但就算如此，小夜同学也没办法说——那就是真嗣记忆的全部，他的体内没有丝毫类似的东西……
　　
　　真嗣体内残留着“记忆的残片”——单单从他对塔布娘的行为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说法是成立的。因为还没取回记忆的真嗣，如果说还是自喻某宅那种所谓的“魂穿”，体内没有什么残片的话，那他对塔布娘的行为就有点说不过去。
　　如果说以某宅来自居，仅仅凭借自己那所谓了解的“剧情”缘故而对原来是作为渚熏存在的塔布娘作出那样的行为，那么眼下这个人就真的是一个彻底的人渣。
　　但应该不是如此吧？
　　
　　就算从小夜那里了解了真相，但“没有记忆”这事实总归“客观存在”，自称某宅的人还不能说完全觉醒成为真正的真嗣，这样也就没有理由因为当初、或者说渚熏无数次的“背叛”而如此“疯狂”。
　　所以某宅——不，准确的说法是真嗣刚刚对于塔布娘的行为，很显然是在某种意义上是取回了一些“过去日子里的东西”后造成的。所以他的表现——混乱也好，黑化也好，似乎都是因为这些东西造成的。
　　
　　假设真的这样，就有一个问题了。残留在真嗣体内的“残片”究竟是哪些部分呢？通过他对塔布娘的行为来看，多少可以看出那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就算现在的这个真嗣在性格等方面都要比过去的自己好上很多（这说法究竟是不是成立并没有真正的答案，只能说从目前的角度来说似乎是这样），但一旦体内的那些过往的“残片”觉醒了的话，会如何呢？
　　嘛，原本是渚熏的塔布娘过早的出现，这如果说是造成部分体内的“残片”觉醒的理由的话……那么美里现在进行的这个“成人的吻”也或多或少会是某种类似“钥匙”一样的东西吧？在所谓的旧剧场版内，美里和真嗣进行的这个吻，并不只是用“成人的吻”来进行说明就可以了。
　　
　　那也是一个“告别的吻”、是让当时已经跌入谷底的少年多少再次振作起来的“吻”。这和同明日香进行的那所谓“试探性质的吻”是有本质区别的，是少年和某位如同姐姐一般存在的女性生离死别之前最后的行为。
　　
　　所以——
　　“……像某宅这种重启了不知道多少次，对着明日香做蛋糕不知道多少次，然后次次遇到区区一个DEEP-KISS就彻底被KO掉的，显然就是那俩字——‘缺练’啊！……”
　　这种说法成立的同时，不能反驳另外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会引起一个人疯狂和黑化的东西，在真嗣内心形成一个可以用“混沌”来形容的东西……最终会诞生出来的，有时候是会让人跌破眼镜的。
　　或者说，会让人感到害怕？抑或者是期待？
　　
　　
　　在美里强行送上的吻持续了一会后，某宅的存在突然从精神链接中消失了，准确的说法——是他和美里两个人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个突发情况……在绫波也好、小萨等人也好、抑或是明日香也好，在她们真正从这突然产生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原本因为美里的举动而多少有些恨得牙痒痒的少女们立马陷入了混乱之中。
　　当然了，并非所有人。即使力量方面没有绫波那实际等同于神一样的级别，使徒少女中的某人还是多少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至于这个某人是谁，那当然是在这无数重启中唯一保留者完整记忆，同时也替某人保留着过往记忆的那位了。
　　
　　“……像某宅这种重启了不知道多少次，对着明日香做蛋糕不知道多少次，然后次次遇到区区一个DEEP-KISS就彻底被KO掉的，显然就是那俩字——‘缺练’啊！……”
　　再说一次，这种说法虽然成立，但是别的可能性是也存在的。
　　
　　最先察觉到真嗣和美里的消失，也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陷入混乱中，小夜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是少数中的少数……但这次是这个模式么？不过，应该会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吧？……”
　　
　　
　　就美里的心态，她的行动用——“……一想到‘这孩子在我身边的压力太大，居然到了只能从原本的敌人那里获取温暖的程度’，心痛如绞地专门站出来给某宅进行些实质的补偿……”来进行解释是超级合理的。在别人冷眼旁观的同时，她跃跃欲试也是非常正常的。
　　只不过呢，事情的发展没有如同她预期的那样继续下去就是了。
　　
　　不管是用“成人的吻”、又或者是“DEEP－KISS”来解释美里的行动……不管之后美里是如何打算的——一般来说是要对真嗣进行追加的说教，所以这个吻总有停止的时刻。
　　拜托，这两位就算一位不能用纯粹的人类来形容，另一位可是货真价实的李林。一直接吻不换气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个双唇接触，两人的舌头交融在一起多少有了那么一点时间的吻——在美里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打算就此结束了。
　　不过就在她的嘴唇刚刚离开面前少年的嘴唇的刹那，原本应该“眼神空洞靠在墙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神游物外的情况”，原本应该是这样、在美里想来——吻进行了这么些时间后应该清醒了、要接受自己说教的某人、那个之前对塔布娘做出这样那样举动的真嗣——
　　
　　伸出双手，从年长、同时身材比自己要高上些许的女子背后，将对方给紧紧抱住。然后在对方还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再次将两人的嘴唇靠在一起、在对方就在惊讶打算出声询问的时候——再次纠结在了一起。
　　
　　
　　“……像某宅这种重启了不知道多少次，对着明日香做蛋糕不知道多少次，然后次次遇到区区一个DEEP-KISS就彻底被KO掉的，显然就是那俩字——‘缺练’啊！……”
　　再再说一次，这说法成立。但如同诸多EVA原著的H同人一般，很多故事里面发生的剧情也是让人可以理解、可以接收的。为什么？因为很合理啊！
　　
　　“多少次、多少次”……这没说是全部吧？中二也好，性格阴郁也好。在那早就数不清的无数次重启中，偶尔中的偶尔——就如同小夜在把真嗣困在自己体内时候说的——偶尔有人会不犹豫，直接快速的杀了她，让事情得到一个结果……而和这情况类似的偶尔，就是这个中二、性格阴郁的碇真嗣，男人的部分因为某些刺激而觉醒了。说穿了，如果说EVA不是这样一个被阴谋、阴郁等等包围的世界，就真嗣的实际生活情况来说，即使没有使徒少女这存在，也无疑是可以称之为后宫的世界观了。
　　
　　神经大条但温柔体贴的御姐、比蹭得累厉害的大小姐、动漫世界中属于另类但非常让人偏爱的无口少女……
　　
　　拜托，如果你是真嗣、性格多少好一点的话，在这种环境下都不会什么举动都没有吧？嘛，什么“未满18岁未成年人不……”之类的话不是现在说的，说的是实际情况如果这样，是男人的话会如何如何。
　　何况，残留在真嗣体内的残片，那是会让他陷入混乱的东西。黑化么？或许不应该这么解释。因为混沌在最后诞生的东西不一定是全部黑色的，地球最初也诞生于混沌之中，然后逐渐丰富多彩起来。
　　如同塔布娘的出现成为真嗣体内某些东西的刺激点一般，美里的举动也无疑是相似的情况。在这种刺激下，少年那混沌大脑中逐渐成型的东西，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接近“黑色”，但也混合着别的的“颜色”。
　　嘛，套用一句台词——黑化未必就是坏事……
　　
　　
　　比之前自己进行的吻持续了更长的时间，这次是真到了两个人都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才分开。在和真嗣嘴唇分开后、喘着气的美里脸上，红晕那东西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出来。在真嗣刻意的行动下、让自己顶替了加持的位置，少年既充当了年长女性的“镜子”，同时担任了她感情输入的对象。对真嗣这突然的举动，美里的表情和反应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这是完全正常的情况。
　　和她的表现不一样，刚刚做出那惊人之举的某人，此时的脸上却是一种非常平静的表情。没错，平静，如同深邃黑暗的宇宙一般平静的表情。
　　但我们都知道，宇宙看起来是平静的，但无时无刻都是处在波涛汹涌的情况下。所以在美里逐渐从真嗣刚刚主动的索吻中恢复的时候，在她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两人的位置被对调了——这次换成年长的女性被比自己年幼的少年压在了墙上。怀抱着她的双手移到了前面，将明明比自己体型要高出一些的女子的双手按在墙上，然后少年的嘴唇又一次压了上去。
　　不过这次不只是停留在对方的嘴唇上而已，双唇之间的接触在持续了一会之后，少年开始在女子脸上的其他地方进行索吻。最后他将嘴唇移到了女子的耳边，轻轻咬着对方的耳垂。被少年按在墙上的双手，尽管试图挣扎，却被对方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稳稳锁定着。
　　在因为真嗣的举动，而发出呻吟的同时，美里注意到现在两人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之前的走廊了。他们现在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中，一间看起来似乎是都市内随处可见的公寓内。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里女子有种既视感——明明没有来过却感觉似曾相识。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个房间说穿了——就是如果现在的一切按照原来“剧本”进行的话，正是在真嗣从力天使之战中恢复身体后，美里和加持进行幽会的地方。是过去无数次重启中的少年在神游物外的时候，看到过在这里发生的情况的房间。
　　选择原本是美里和加持幽会的房间，作为现在自己举动的场所……这倒不是说真嗣真的黑化到没话说了。只不过是因为在这个家伙的脑袋里面，在经过混沌之后突然诞生要推倒美里的想法后，他能够选择不被打扰的地方只有这里而已。实际上这个房间的装饰虽然和过去美里、加持幽会的房间一样，但并非绝对就是那个房间，某人只是在那个时候选择性的将两人瞬间移动到了这个和他记忆中的场所看起来一致的地方，然后——借用他那不知道觉醒了多少的“神力”，将这个房间的存在从原来的世界中“屏蔽”，让就算是最擅长空间能力的小夜也无法察觉他们现在的所在。
　　
　　
　　“真嗣……不要这样……”
　　在呻吟中说出这话的美里，或许在感情上并不反感少年现在的行动，但就她的身份来说却不得不说着这样的台词。当然，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听到了美里的声音，从刚才开始就不断轻轻咬着对方耳垂、不时轻轻吹气的少年，停下了自己这让人吃惊的调情举动，在女性的耳边轻声说着。
　　“不要，我要继续那个吻之后的事情。”
　　说完这话，真嗣就拖着因为自己的行动而全身发软的美里，来到房间内的卧床前。在对方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将美里推倒在床上。
　　倒在床上后，美里猛然意识到什么，打算起身，但双手再次被真嗣压住，身体也被他用双腿制住——阻止了她试图反抗的行动。
　　
　　少年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只不过在那双黑色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在燃烧。在将美里的双手移到一起、然后用一只右手按住它们后，真嗣的左手开始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和之前对塔布娘的时候一样，在他解开第三个扣子后，真嗣的左手移向被自己压制住的女性身上。
　　但是没有和那个时候一样，少年的手在解开对方衣物的时候停止了。就这样将动作停在途中的真嗣，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双眼迷蒙、带着些许泪珠的美里，俯下身、再次将自己的双唇凑到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
　　“美里姐，我要你变成我的人……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只是你，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的，一定会保护好所有人的。所以……”
　　没有下文的说词，少年的左手开始解开年长女性身上衣物，而在听到他那番话之后，某人原来还有的些许抵抗的行动也逐渐停了下来……
　　
　　
　　毕竟是临时兴起产生的一种效果，即使屏蔽这个房间、不让自己两人的所在被其他人发现，但对于某个从最初的重启就保持着记忆的使徒少女来说，不同于其他人的她终究还是趁着某人精神上出现些许漏洞、这个空间出现一些破绽的时候——找到了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抹去了踪影的两人。
　　看着身上被人盖上被子、沉沉入睡的美里，以及坐在她身边、赤裸的真嗣，小夜嘴角的苦笑更加浓烈了一些。
　　
　　不管坐在那里的人——是依旧拘泥“宅”的身份也好，还是已经觉悟了自己真的是碇真嗣这个身份也好。有着比其他使徒少女年长几岁样貌的小夜，似乎为了不吵醒睡着的人、放轻脚步来到某人面前。面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自己，那个某人还是一脸的平静，这种表现，让小夜的苦笑进一步浓烈了。
　　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是全力全开的一个耳光——甩在真嗣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过后，脸上留着清晰巴掌印的某人似乎对小夜的这个举动没有任何反应。看着这样的真嗣，小夜——夜天使•雷里尔不由叹口气，蹲下身，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对方的脸颊上，轻声说道。
　　“虽然是一种如同天文数字一般才会出现的偶然情况，但我觉得我能理解你。不过，你也理解我吧？”
　　这样说着，然后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雷里尔就如同之前的美里一般，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了面前少年的嘴唇上。
　　
　　无数次的轮回，唯一特例的存在，即使在此之前无法避免丧生其手的结局。但大部分的时候，面对因为要杀死自己而比自己更痛苦的少年，即使没有现在这份救赎，对于夜天使•雷里尔来说，面前的人也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存在。纠葛在生和死之间的缘分，这不会只诞生憎恨和恐惧这样的感情。所以……
　　
　　嘴唇从对方的嘴唇上离开，小夜的脸上挂上一缕红晕的同时，露出一个些许有些妩媚的笑容。
　　
　　“我可是很嫉妒葛城美里的。就算事情揭穿后，大家都会一样……但我大概是最嫉妒的人。所以……你会担负起一切吧？”
　　“……嗯，也许很过分，但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所以，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所有人的……”
　　
　　
　　
　　

[ 本帖最后由 仁朔夜 于 2011-4-5 23:46 编辑 ]

第八十五章 之后的日常


改变的确很快就来了，但显然不太可能是某宅所喜闻乐见的改变。

美里线并不是某宅自己主动走的，所以没有任何预案的情况下，即使出现了眼前这么重大的突破，这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后呢，NERV总部的浴室平时就算再少有人来，折腾了这么半天，尤其是适格者加作战部长都先后一去不回的情况下，总得有人过来看看情况吧？

葛城美里在平时是相当精明果断的，等了一段时间发现某宅依旧不太可能回归理性的话，自然会选择“下次再说”。

顺便一提，她为了能让某宅更好地恢复理性，在离去前很干脆地召唤了自由使徒同行。

按说这个行动本身是相当危险的，但NERV作战部长算准了塔布娘现在不敢对她或者对NERV下什么手，就算敢，到时候真嗣或者绫波一定也能及时赶到——某宅在力天使战的凭空飞行是美里信心的来源，而大家都知道，原著中第二十四话，三人目绫波的确是比渚薰神出鬼没多了。

然后，美里在成功达到自己目的之后扬长而去。

然后，果然绫波就神出鬼没地直接瞬移到了某宅的身边。

（不管是本身能力，还是小夜帮忙都很容易做到吧？整个初号机都能上战场摆POSE耍帅嘞。）

然后，神游物外的某宅脸上狠狠地挨了一记耳光。

没有带着任何精神冲击或者其他讯息的，纯正的耳光。

拜这一耳光所赐，某宅近期来的全天候人渣体验终于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闹够了的话，该做点正经事了。”

“谢谢你，绫波。”

……

唉，虽然不能说某宅的受属性再次被激活吧，但比起美里的“大人KISS”缓释性药剂来，果然还是绫波方式疗程短见效快，至少某宅从重新走回NERV工作区的那一瞬间起，最起码从表面上又恢复成了世界人民的好战士，碇源渡司令的好儿子——救世主碇真嗣。

这个评价是整个事件里自始至终不曾走上前台的明日香总结出的，现在的第二适格者正沉迷于将自己提升到与战斗型使徒少女同层次的特训之中，坚持走世外高人路线。要知道争夺某宅这事虽然很重要，但没有实力打底的争夺充其量只能给别人提供娱乐而已。

上一战刚才在鸟天使和自由天使联手之下略吃小亏，明日香自知自己在精神领域和机体方面都还远未达到完美程度，连两个使徒少女都战不过，还敢跟十几个作对那根本就是找虐吧？

但这不妨碍她说风凉话。

事实上绫波那一耳光在使徒少女这边也很得人气：小萨她们原本看到某宅“移情”会怎样不说，以小雷那性格，如果绫波不过去抽某宅的话，她没准自己也得忍不住一加粒子炮过去。不过既然绫波都已经先动手了，其他人打算如何收拾那厮反倒变得不怎么着急了不是？

先用语言折磨着，让这家伙整日提心吊胆神经衰弱着去吧！

基于上述原则，某宅被绫波设定成强行开放的精神领域里，从耳光事件后压根就没停止过各个使徒少女们的讽刺挖苦，明日香那几句已经算是最中正平和的了~~

……

相对于青春期附近中二儿童们的胡闹来说，老碇冬月这种大人面临着的局势可紧张得很，尤其是后者。

大家都知道SEELE的老头子们最近处处受制处处吃瘪，连早就掌握在手里的自由使徒都被NERV公然带走示威。下级组织对领导层如此无礼，就算是形势上再怎么不利，这也是难以容易的——面子之类相对来说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大家目的都是折腾出自己的神来，而SEELE这边眼看着造神无望，老碇偷偷折腾了好久现在连进度都出乎老人们预料了，这怎么能行？

所以即使明知加持良治已经暴露，他本人也不怎么靠得住，但基路议长还是孤注一掷地下达了绑架冬月的命令，然后也很幸运地在别有所图的加持最后一次倾力协助下，这命令居然得到了完美的执行。

顺便一提，这绑架本身可疑得很。口口声声说自己兼职丢了的加持，在原著里都能跑到老碇办公室里去你来我往一把。这次作为第一个亲眼目睹某宅飞天的不明真相群众，他要不借机去“神”父那边刷点存在感才奇怪吧？

估计是现在的老碇觉得，虽然SEELE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剩多少了，但在他儿子茁壮成长的现在，也犯不着专门和过去的老上级翻脸，从而横生枝节。之前听儿子难得主动提出的要求将对方手里的使徒强征过来虽然没啥可后悔的吧，但稍微回个礼似乎也没啥不可以的。

于是冬月就理所当然地悲剧了……

老碇手上有亚当，所以于公于私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跑SEELE那边自投罗网的，那么剩下的阴谋三人组里无非就剩下冬月和律子两个。这次是副司令，下一次就肯定是技术课负责人。基地里多了个使徒活体标本，所有搞技术的人忙不过来的情况下，副司令这种相对而言的“中层”不去顶缸谁去捏？

所以这道理压根都不用跟冬月老师讲，他自己就乖乖地跟着加持钻SEELE小黑屋去了。

接下来是SOUND-ONLY们提出一串明知得不到任何有意义回答的问题，再咆哮出一串完全没实力兑现的威胁。连皮肉之苦今次都省下了，毕竟现在SEELE弱NERV强，除非他们下定决心让冬月回不去，否则这几位万一哪天被黑西装发现落单了，冬月副司令肯定很乐于看到他们享受同等或者加倍待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么，那些小小的意气之争根本就没必要不是？

总之就在一阵云山雾罩，声光闪烁之后，冬月就又被加持礼送回来了，NERV总部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副司令曾经有段时间不在位。

相应的变化是，葛城美里并没有受到连带的调查之类。既然大家的精力都投入在“平等对话”层次上的演戏，那么NERV内部就没必要搞得那么风声鹤唳了——实际上老碇一直对加持的能力很欣赏，如果可能的话，留这家伙在自己手下还是很有些用处的。

……

可这并不符合某宅的利益啊~~

尽管某宅现在由于黑化中二之类忘记了原本加持风扇之死这个关键剧情，但小萨她们可没忘。这个世界里的加持虽然跟美里之间的羁绊并不怎么强，但他不管是继续高调留下，或者更高调地死去都会加深这种羁绊不是？

所以从一开始就主动替某宅严防死守的那几位，在确定冬月一出一进的剧情结束之后，她们就又自作主张，与老碇进行了某种程度的接触。

严格说不是接触，只不过是类似于通过绫波啊，明日香啊，或者其他方面间接地转达了一下某宅在美里线上的最新进展而已。那位当司令的老爹别看平时不爱说话，但闻弦歌知雅意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什么？真嗣都和葛城美里KISS过了？这可不行，加持良知非得马上弄走不可，走得越远越好。”

结果就是，加持良治在硕大的排风扇底下等来的不是几颗子弹，而是一道“长期秘密潜伏”的指令。这样对于加持来说，像原著中那样用电话留言之类跟美里告别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平常象征性打个招呼就能搞定，唯独之前兼职时候调查出来的一大堆资料有点烫手。

所以的所以，当某天某宅正照例沉浸在发奋但却无所事事状态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加持良治寄来的存储U盘之类，当然还有西瓜田的委托照料请求。

直到这个时候，某宅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情。可这也不能怪他，原著中对此反应最大的葛城美里和明日香早就把攻略目标转到他身上，加持那边不过是个“普通出差”而已的公务，当然不会精神崩溃地死去活来之类——这位前浪先生的悲剧就在于他并没真正悲剧，所以即使明知自己被流放估计跟碇司令护犊子有关，在早就认清了被后浪拍死这一悲惨事实的前提下，他又不是真想死，还能继续不知趣地招惹某宅后那个宫么？

索性好人做到底，有用没用的东西都直接丢给某宅完了。

于是某宅接下来的日子里倒是日程丰富了不少，找个电脑美杏之类查查资料啊，拉个小萨小迦去浇浇西瓜啊……总算有正事可干了么。

顺便一提，最初几次瓜田劳动某宅并没有插得上手，而且实际上他想动手都难——使徒少女报仇几天不晚，别以为绫波打了一耳光，在其他人那里这事就遮过去了，先乖乖在西瓜地里种两天再说吧。

于是某些第一次去瓜田务农的使徒少女们都会惊讶地发现，最近不见人影的某宅好像经常呆在瓜地里，露着个脑袋在泥土外呼吸新鲜空气什么的。

只有空气，根据大姐头的指示，水是给西瓜浇的，在其他地方半点都不允许浪费……

还原度很高！

第八十六章 继续日常


其实某宅还并不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倒霉的人。

什么？你要问谁居然能比他还倒霉吗？答案明摆着，小鸟啊~~

塔布娘都被作为手信送到NERV去了，身受起码双重背叛，不管落到SEELE地盘还是NERV地盘都一定会被当场拿获的她，现在还在同步轨道上飘着呢。

而且同步轨道也照样不安全，比如经常会冒出位旗袍中华娘跑她后面穷追猛打之类。最可恨的是这位“空姐”哪次都还不是真打，基本上看也知道是心情不爽啊，打工受气啊，平时在家里被姐妹们恶作剧之后，就会冲上同步轨道发泄……

“这种苦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失重状态下各种姿态飘飞的鸟天使伤心欲绝，“投降输一半都不让，这算什么嘛！”

可投降了的也未必有好日子过——至少这是十四使徒小力身临其境的感受。

曾经是“最强”使徒少女候选之一的她，此刻除了充当空天使穿梭太空时唯一代班人选之外，基本上就只能呆在狄拉克之海里，整天接受明日香的挑战，而且还不一定是驾驶机体的。

反抗之类的话就不用提了吧？某宅当初徒手量子分解力天使机体的噩梦般画面现在还时常浮现在她眼前，好像还被某位第二适格者选用做胜利通关画面（也就是每次明日香战胜小力的时候，专用模拟战空间里便会出现该场景）一天到晚有机会就播放……

说起来最近心情不错的新来者们大概就只有小霞了，因为之前几近精神崩溃的她突然发现某几位平时擅长欺负她的姐姐似乎很久不见人影，隐约听说是来了新的妹妹需要照料的缘故。但这时候本来就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小力小空的处境越糟，就反而越不会有人还专门惦记着她霞天使不是？

而且的而且，她还有个另两位妹妹最难以比拟的优势——明日香替身。

理论上在TV原著里，只有对明日香进行过精神污染的鸟天使才有可能窥觊到第二适格者内心之类，但现在某宅这边的“大家”都知道，霞天使不止是与明日香取得了精神共鸣，甚至在她的侵蚀领域作用下，就连明日香的身体……

这么说下去似乎有些邪恶了，而且所有使徒少女毕竟都是绫波外形，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明日香版的，所以平时的小霞看起来也就是一个纯弱气版的小萨，同样是黑发黑瞳，在小萨那边就是宝石般耀眼的光彩，到小霞这里就成不起眼的影子鸟。

那么，既然有影子的特质，在明日香现在发奋用功宅到极致的情况下，原本就没啥意义的上学之类无聊日程就顺便全部丢给小霞去了。后者倒也不是对初中生活有什么向往，但总比小力那样整天圈在狄拉克之海里被群虐来的好吧？再说小力的现在就是她小霞的过去，有和平的日子过傻子才想回去被打打杀杀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霞这个替身其实并不是那么完美无暇，至少葛城美里就经常能察觉她冒名顶替的事实。不过现在的美里属于知悉使徒少女们存在的那一派，加持良治送给某宅的资料，在美杏备份后直接就转交给作战部长大人了，这使得美里终于晋级成为NERV三人组之外第一了解内幕的人士。所以，即使不用看也知道眼前的明日香经常换人，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事人。明日香没事，某宅没事，这帮孩子自己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呗。

倒是洞木光班长那边稍微有点问题。

这倒不是说班长大人以她适格者的潜质发现了什么不对之类——真按原著里铃原丢腿或者丢命的话，班长这潜能估计还有可能被开发出来，但现在铃原同学只不过是扭伤了几天，恢复之后早已经吃了班长不知几份便当了，再不履行一下男朋友职责未免说不过去——于是整日沉浸在幸福爱情生活中的洞木班长当然就会顺理成章地重色轻友，看不出小霞和明日香的分别。

所以，班长大人的问题主要还是出在铃原那边。再精简准确一点说的话，就是争风吃醋的问题。

跟谁争？

还用问么，当然是相田剑介呗！

明面上，某宅已经都搬出去跟塔布娘这个好基友同居了，那原先的傻瓜三人组合自然不攻自破喽。其实人家相田原本也算是个有理想有文化的好少年，某宅在不在都影响不了他军事宅的属性，可问题在于寂寞的是铃原啊！

某宅一神隐，这位体育服少年连个打篮球的对手都没有了——顺便一提，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篮球给救了，倒是偶尔还跟班长吹嘘过自己曾经也有可能去当个驾驶员啥的——洞木光对她再好再体贴，对于一个热血少年或者中二少年来说，他总会觉得自己在精神上空虚无比，更不要说他妹妹那事情现在依旧没断根。

原著里，绫波缺课的时候，身为值日生负责把笔记送去的铃原就相当不识趣地只懂得拉上某宅，完全无视了跃跃欲试的班长。现在这小子虽然不至于这么不开窍，但某宅这边三天两头地旷课，连带着铃原送笔记的几率也随之大增。给绫波送资料拉上班长比较方便，可换成往某宅那里跑的话，纯爷们铃原就有点拉不开面子……

如果某宅变本加厉，出勤次数开始比绫波还玄乎呢？

班长大人那边能不一肚子苦水么？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把暗恋挑明的少有幸福时光啊~~

但话又说回来了，班长这种烦恼显然是“有产阶级”的烦恼，她要跟明日香这种闺蜜抱怨的话，其实在后者听起来跟炫耀也没啥两样。第二适格者又不是什么感情达人，自己眼前还摆着十好几个竞争者呢，再听别人幸福的烦恼不是找刺激么？所以这种罪当然就交给小霞来受了，反正她也听不懂。

没错，小霞还真不太懂。至少她看不出比自己就早来那么点时间的小夜如何就轻松融进使徒少女圈子了，更不明白再往前的伊洛尔姐姐为什么还能跟一颗头很谈得来= =b好在小空姐姐那边就比较正常一些，至少作为一个受打压的职场新人相当称职，但就算是她，最近似乎也有同步轨道上的后辈可以转嫁压力……

没办法，为了不想让自己变成小力小鸟那么惨，小霞就只能代替明日香专心去做闺蜜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了。当然，她其实还是照顾瓜田的主力，不管是以使徒身份还是以第二适格者替身身份，这项从加持那边有渊源的工作她是逃不掉的。

于是综上所述，在某宅被绫波一个耳光打醒之后，他与使徒少女们的日常就大多集中在字面意义上的“瓜田李下”上。这人要一心虚起来就会尽量减少与外界接触的机会，某宅现在必须躲着美里，对塔布娘那边之前玩的太过，现在想突然转换形象也不可能，学校那边更是没脸去，除了务农还能怎样？

而绫波这边呢？恢复力量什么的并不是很重要，但她心里很清楚的是，身为二人目总归要对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十六使徒子宫天使警惕一些，谁知道剧情到底会怎么崩坏么，即使是神也有失手的时候不是？所以某宅这边抽醒之后，绫波自己也得为自己多着想一下，从小夜那里打听点资料是一方面，平日里照旧在她自己专属的生体实验中找律子旁敲侧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途径。唉，如果某宅能稍微靠得住点，该有多好。

小萨这里倒是相对轻松的多，小夏甚至有足够的时间没事干跟在相田后面继续搞军事游戏。小雷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之前某宅黑化中二时候的欠账还在，天天去西瓜田里追讨追讨是应该的。为了控制小雷她们报复的度，作为大姐头的小萨，作为智囊的小迦显然也要陪着。

伊斯拉斐尔这两位神出鬼没，反正有瞬移属性懒得管她们，管也没多大意义。加持都洗白了，小桑自然也摆脱了双重间谍身份的桎梏，现在跟美杏小伊这类情报战专精成员混得不错……

大致……就是这样吧……

啥？小雨？

你要以为她被人遗忘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仔细想想，这家伙的天使称号是啥？

对了，浇地除了自来水之外，天然的雨水又怎么少的了呢？从一开始照料西瓜最积极的就是小雨好呗？

啥？你说那只不过是个称呼，小雨她没有人工降水的能力？可你别忘了，之前小萨曾经下达过的那个指示——不准在某宅头上浪费一滴水。

可她没说不准在某宅头上浪费酸液之类不是？

别看小雨是传说中最弱的使徒，要论起酸——哦不对，要论起嫉妒心报复心来，她可绝对是一等一的！

干脆点说吧，某宅这家伙之所以会被埋起来，根本就是小雨的建议。

除了警告某宅这次渣化之外，谁还记得小雨当初是怎么被某宅他们身处下方位置打败的么？虽说最关键的那一炮是小雷轰的吧，但某宅拿着步枪从下往上射击的这么多发，小雨她就从来没有忘记过啊哈哈哈哈……

第八十七章 卡农



调弦。

乐器，中提琴。

无任何曲式的调弦。

并非演奏者本身太过特立独行，事实上稍微有点弦乐常识的人都知道，专门为中提琴谱写的曲目实在太少太少。

至于原因么，听起来相当滑稽——中提琴之所以在历史上一直不太受重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种乐器本身的尺寸一直没有定型……

这一点，倒是和我很像。

并没有刻意将C弦与G弦互换的绫波这样想着。

即使同样身为适格者，我与真嗣君和明日香依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吧？

尽管，我其实是第一个。

第一个适格者，第一个EVA试验原型机驾驶员。

第一个，产生灵魂的容器。

是的，第一个。

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被赤木直子亲手扼死，也没有害得她自杀的，第一个。

碇君一直把我当做“二人目”，其实是错误的。不过到底是不是他错了，又有谁知道呢？

就算是我自己，在与他正式相遇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居然真的有如此之多的我。

当然，不是说地下实验室的培养液中那些。

至少，不只是那些。

因为很多使徒少女们的身上，都明显有着，我自己的味道。

或者，那并不是我的味道，而是容器的味道。

或许在不知道多久时间以前，她们也曾经身为容器过，和我，一样。

……

这些东西，并不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的，尽管我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就能够知道很多很多，那些负责提供教育的工作人员们并没有主动教给我的东西。而且在那个时候，我也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能够随意转赠，更不能在无意中分解组合成庞然大物之后，一股脑地转赠。

那样，是真的会死的。

大概有好几个我记不住名字的工作人员，就在我还记不住他或者她们名字的时候，就这样悄悄地死去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一点，是那些工作人员的生命教我记住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告诉我，即使是原封不动地，没有经过任何删改歪曲的东西，依然也不能转赠。

而这些，则是赤木直子博士教给我的。

同样，代价是她的生命。

如果用中提琴来打比方的话，那或许是我失去从制造者那里定型机会的，原因罢。

可是，当时的我，分明只是不小心把碇司令的短短几句不小心透露给她而已。

何必？

于是不管怎样，我不想再看到任何生命因为我的不小心就那么悄然逝去。所以我最好继续保持沉默下去，除了在碇司令面前。

这是我在与真嗣君相遇之前所学会的东西，与所谓的事实，所谓的世界都有着严重偏差的东西。但是，那或许是唯一能令他人“安全”，令我自己安心的东西。

萨其尔她们，原来也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

……

知道萨其尔她们的存在，是发生那场与真嗣君似乎是意外的，实际上又命中注定的“接触”之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不止是我，就连真嗣君本人其实也不明白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只不过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别人可以“凭空”地从他人的内心，或者说灵魂深处任意地得到某些东西。

A-T-FIELD，心之障壁。只有人和人之间才存在的东西，人和人之间必须存在的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次接触当中，至少在真嗣君和我之前，并没有绝对领域。

所以，我很容易地知道了某些从来不曾知道，甚至从来不曾想象我的真相。

比如他当时自认的穿越者身份，比如整个世界的虚幻，比如使徒少女。

那些东西的价值真嗣君自己并不清楚，其实当时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对我来说，当时确实发生了某些不可逆转的事情——

比如，我成了神灵。

不知道是不是各种宗教中，各种神话中，各种民间故事中的神灵。

但是，至少绝对是碇司令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唯一且必要的神灵。

或许，也是那个令赤木直子博士结束了自己生命的神灵。

不过对于原本仅仅是一件容器的我来说，是不是神灵又有什么意义呢？作为容器的我，仅仅是个连自己，连培养槽中众多无数的自己都无法左右的，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存在而已。

那么，作为神灵的我，可能也只是个随时会被其他人取代的东西吧？

至少在真嗣君的记忆里，我很快就被他所取代了。在那个所谓的原著世界里，也可能是在碇司令一直一来的所谓计划里，真嗣君，才是那个唯一的神。

是的，这是一个很合理的，很符合逻辑的解释。

尽管在这个解释里，并没有现在这“第一个”的我，也没有萨其尔她们这些使徒少女。

大概是因为，这些都无关紧要吧？

就像所谓的弦乐四重奏中，领衔的永远是小提琴，或者大提琴一样。

……

所谓的小提琴，应该就是第二适格者，或者塔布里斯那样的吧？

明快张扬，耀眼得不可一世。

即使流于表面，即使仅仅是伪装。

真嗣君也是很欣赏这种张扬的吧？

在那个有关原著的记忆里，陪他走到最后的，只有明日香一个。而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能够令他轻易放弃之前形象的，也只有塔布里斯一个。

说起来，我好像还给了真嗣君一耳光呢。

就在最近，就在他自毁形象，变得不像他自己的时候。

虽然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依旧不太明白，当时为什么要打他这一巴掌。

那完全不应该由从属打出的一巴掌。

不过，那一下，真解气。

当时不开心很久的我，在打完之后，明显开心了许多。

许多。

……

而被打的真嗣君，他很喜欢拉大提琴。

某些意义上说，那也是种比较另类的弦乐乐器。

不止是可以用来拉，甚至还可以拨弦，敲弦。

就像我亲眼所见的，这个世界里的真嗣君，却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一直不认为他自己从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但是，他做的不错。

真的不错。

不止是对我来说，还有对萨其尔来说，对几乎所有使徒少女们来说，都很不错。

明明是注定要敌对的关系，最后却能融洽地生活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他的缘故吧？

那个我最初从他记忆里看到的，无力而且悲惨的世界，那个注定所有人都将失望，甚至失去自我的世界，似乎因为有了现在这个真嗣君，便永远不会出现一般。

所以只有这样的他，这样不拘一格但却比任何人都要出色的他，才是值得我去协奏的对象吧？反正我原本就是为了协助他，才被制造出来的，不是么？

那原本，应该是很苦涩的理由，很苦涩的存在意义才对。可现在，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不对，不是不算什么，而是反过来，应当成为所谓有价值的，所谓“幸福”的回忆，不是么？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乐器，是可以天然同整个乐队对抗的。

至于这种乐器是不是中提琴，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

这个道理，不需要很多的理由，很高的智慧，就能懂。

只要我愿意。

只要，那些不是我的我愿意。

只要只要，那些不是我，甚至讨厌我的家伙愿意。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却不是很容易就能贯彻执行下去的道理。

对于萨其尔她们来说，便是如此。

对于明日香来说，更是如此。

对于塔布里斯来说……

对于那个在“原本”的记忆中，明明不是最后一个使徒，却始终没有出现的，子宫天使来说……

还真是，有点累呢。

如果我真的是第二个，那该有多好。

那种同归于尽的事情，在此时此刻的现在，应该属于不管怎样都无法发生的罢？而且就算万一的万一不幸发生了，也大不了让我成为真正的二人目，或者三人目而已。

如果，那些我真的仅仅是些没有灵魂的，纯容器的话。

可是实际上，谁知道呢？

在霞天使一战中，原本应该没有任何智慧的傀儡系统，已经发生了只属于这个世界的异常。拥有“恐惧”感情的它，究竟还能不能被单纯视作“它”，真嗣君下意识地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

尽管在当时那场战斗中，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主动抢过DUMY-PLUG控制权的行为，分明也是在保护那个“我”。

真嗣君，真的温柔呢。

不止是在那一战，甚至在那之前，之后，在我一时大意被明日香抢去N2爆弹的时候，他都抢在我之前做出了完全超乎我想象之外的应对。

所以……所以仅仅一个耳光，就足够了罢。

但是，优待，也仅仅到此而已。

想要弦乐四重奏的话，

真嗣君，

你还要好好地，好好地努力才成。

……

微笑之中，绫波的左手再度扶上了中提琴的琴弦。

“知道么？如果弦乐组同时演奏的话，中提琴手一定会比那些小提琴手，提前拉弦的。”

“否则的话，声音又怎么能同时出来呢？

第八十八章 未雨绸缪


“……啊……明天就要到日本了……”

“……到日本以后，你会交到一大堆新男朋友的……听说第三适格者是男生……”

是啊，第三适格者确实是男性没错。

不过，现在不知身在何方的加持先生啊，恐怕当初的你也完全没有想到过，交到一大帮新女朋友的，会变成那个第三适格者吧？

“听着，明日香，什么都不要多想，同步率已经降到8了哦。”

“我知道了。”

降到个位数的同步率并没有令明日香产生任何不爽的感觉，原因很简单，这是她在顺便测试前段时间从塔布娘那边敲来的同步变频技巧。在剧情老早就偏离了某宅记忆中“原著”的现在，即使二号机本身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明日香这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些许挫折之类导致精神混乱了。

呃……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如果不是挫折，而是其他方面的话，就依旧有可能？

谁知道呢……

总之在不知道几小时后，葛城美里公寓的饭桌上，气氛似乎一直沉闷得很。

桌旁一共有三个人，原本应该在与塔布娘继续同居的某宅是在葛城美里的亲切建议下“自愿”回来住几天的，与他坐在同侧的明日香也难得是本人，并非小霞这个冒牌货——话说回来，现在的使徒少女里，像小霞这样肯主动拱手让出与某宅相处机会的家伙已经着实不多了，如果不是明日香最近的狄拉克模拟训练大有长进，没准她连原本属于她的出场机会都保不住嘞。

可这不正是气氛沉闷的原因么，什么时候想要跟某个救世主吃一顿普通的家常晚饭都要先打上一场循环赛了？别看明日香的筷子在桌上三人中动的最勤，可那是因为她手上力道与控制一直没有恢复，连稍微量大点的菜都无法安全夹回碗中……此情此景之下，哪怕是圣母也会怒的吧？

好在这顿饭吃的再慢也有完结的时候，然后某宅记忆里肯定存不住的某个细节出现了——明日香德国的养母打来电话，所以明日香要嘻嘻哈哈地去煲上半天电话粥。

虽然没有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但本能地感觉再待下去会有什么不对的某宅找了个借口便溜出了公寓。

（难得地直接加注一下，原著里明日香会对着洗澡水之类大发感慨，但现在她又没输给小力，所以当然也不会存在这方面问题。不过竞争之类依旧存在，可惜如果认真写又变主线无关原创宫斗了，所以还是算鸟。）

在公寓门口不远的地方，绫波仿佛早知道某宅会溜号一样等在那里。

视线范围内没有其他使徒少女的出现，从精神网络里也找不到比较近的位置坐标之类。这并不奇怪，毕竟在等人的是绫波，而且事实上哪怕换成小萨，估计也会是这种结果。

不过好在某宅知道眼下不是玩校园言情剧的时候，绫波既然肯屈尊出现专门等他，必然是有原因的，于是即使迟钝如他也没敢废话什么“有话快说我赶着回家”之类。当然喽，他本身如果不是对自己至今定位模糊的话，肯定不会放过跟任何一个自己欣赏的女性单独相处机会的，当然不止是绫波和使徒少女们，美里估计都能包括在内。

于是绫波便很快坦承了自己的来意——其实如果按具体内容来说的话，倒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是原著里日向庚朝美里汇报的那些罢了。“……量产机的建造进度，应该比目前情报中来得要快，甚至可以逆向推论得出，SEELE放出这个消息也就意味着，全部九台恐怕已经全数完工了。”

“我们这边的机体状况也比所谓原著中好的多，明日香的二号机受损并不严重，初号机压根没有半点损伤，唯一需要大修并且应该很快完成的，零号机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某宅在这方面倒也不是完全放手，前段时间尽管跟塔布娘颇为纠缠不清吧，但在大局上好歹还过得去。

然后绫波并没有顺着某宅台词说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某宅继续而已。

那么某宅就诚惶诚恐地继续陈述了下去：

现在他这边面临的形势其实没啥危急的地方，如果以使徒少女论，目前尚未登场或者尚未彻底归顺的甚至还不过五，其他的使徒少女基本上都可以彻底划归友方。那么单纯从数量上来说，就已经具备了跟全部敌人同等的水准。

再按照实力细化的话，如果不计崩坏在内，现阶段己方明日香的能力就足以同SEELE九台量产机抗衡，这还是把复制郎枪计算在内的情况下——那东西即使在旧剧场版里也就占了个偷袭的便宜，明日香如果不是低估了量产自我修复能力，以及不知道复制郎枪变形穿透能力的话，纯在作战中根本不可能将二号机伤到分解的程度。

总结一下的话，剩下的不稳定因素无非是使徒少女们中的十五六七。

鸟天使目前看来连小空都应付不了，这一项已经可以彻底忽略了。子宫天使那边是个隐患，而且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什么剧情抑制力作用，但不管怎么说，最坏情况下，绫波一个人也能轻松对付。

结果话题又回到了塔布娘身上，其实绫波倒也并不怎么在意某宅用美男计了，反正这种事情上通常吃亏的都不可能是男人，某宅如果是原著中那个中二碇真嗣倒还罢了，现在他即使徒手战斗能力也能稳稳压制塔布娘，精神上更是紧绷警惕到了变态的程度，如果还不能起到抵消效果的话，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常规武器级别的SEELE和国联么，战斗型使徒少女们随便哪个去大概都能解决问题。人类在这点上似乎稍微悲哀了些，但战自那边最后的抵抗美杏恐怕也过不了恐怖天使伊洛尔这关，这些家伙就算在崩坏的剧情里，估计也就能承担个杂鱼炮灰的角色。

反倒是，老碇一直牢牢攥在手里的亚当和莉莉丝实在让人难以释怀啊。

那两个存在理论上都是能单独引发“冲击”的级别，而且如果大家真的同为使徒少女，一直都不正面登场的理由也很令人生疑。

在某宅针对第一第二使徒车轱辘话的时候，绫波终于又开口了：“小夜那边的意见是，你每次重启的设置都不太一样，之前也没有这两位特殊使徒的拟人化资料存档，所以大概可以当做原著处理。”

“可问题在于，那仅仅是小夜自己能够掌握的记忆碎片而已。”事关重大，某宅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就连理论上必须牺牲的小夜都得到了救赎，那么不管之前的设定再怎么相似也好，重复也好，偏差有一次两次，就会有再三再四乃至无数次。

要知道原著的老碇虽然看起来能控制亚当，但在三人目那里到底还是吃瘪了不是？

等等，三人目？！

装模作样军师了一晚上的某宅终于察觉到了绫波在此等候他的真正理由——

如果二人目（某宅眼里的，其实是一人目这种细节倒是不怎么重要）能够平安无事一直活到三冲的话，那么按原著旧剧场的三冲本身又该如何引发呢？！

老碇那边一贯地让人琢磨不透，至少某宅这个当儿子的没能力搞清楚便宜老爹的真实想法，最稳妥的方案没准倒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把老碇手上的亚当夺过来再说。

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因为中央教条区还钉着个莉莉丝呢，如果塔布娘不死心的话，光这位似乎也够闹出点花样来。

更不要说此刻还起着固定莉莉丝作用的正牌郎枪。

因为小鸟那边太过弱势，己方有小空在完全不用担心同步轨道上的敌人看得见够不着之类，所以原著中灭掉鸟天使的利器郎枪被某宅遗忘了很久。说是遗忘也不太恰当，这号称能穿透一切，最起码能穿透ATF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被SEELE轻松拿去，其次不能落在塔布娘手里……

于是为今之计的话，难道还得要绫波再扔一次标枪？

看得出某宅欲言又止的意思，绫波又善解人意地主动开口了。“我倒是不怎么反对，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有必要征求一下第二适格者的意见。”

“为什么？”

这次没等绫波话音落下便问出口来的并非某宅，而是现在已经能熟练掌握精神通讯的明日香。

德国养母的电话早就打完了，明日香现下的处境比原著中好了很多，所以家常对话中刻意的砌词掩盖之类成分近乎于零，结果导致了十句话中起码有五句离不开某宅。可她拿着电话满屋子找也没发现那厮，赶快寒暄结束后当然要在精神网络上查找某宅下落。

于是的于是，正好赶上了这段跟她有关的对话。

“做不成主角的话，真的没有半点不甘心吗？”

“怎么可能？但你才是我最大的敌人啊。”

“是么？那就好。小萨，接下来交给你了……”

“喂喂喂……”

第八十九章 蹩脚的表演


小小标枪两头尖，运动场上勇争先，嗖地一声丢出去，只见弯弯的月儿蓝蓝的天……

好诗啊好诗~~~

不紧不慢地在地球同步轨道上踱步的小空在公共频道中无聊地嘟哝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打油诗，不用问，这是又在做例行的遛鸟娱乐。

“我想下去……”

凄凄惨惨戚戚的鸟天使在徒劳无功地挣扎了若干个日夜之后，终于发动了这“直接哀求”的最后一招。虽然目前位置担任追捕工作的依旧只有小空一个，但十五使徒的告饶声还是很快便在精神网络里散播了开来。

包括明日香，包括塔布娘都收到了相关讯息。

不过之前已经提到过了，现在困扰某宅的是如何扔出郎枪的问题，再准确点说就是取下作为LILITH临时封印的郎枪是否会带来意外崩坏变数之类，所以相对来说最重要的，是到底要不要拔枪的问题。

但其实话又说回来，当初老碇把郎枪运回来的时候，某宅就算是再躲懒再逃避现实其实也是知道的，这中间还包括零号机由绫波驾驶着把枪插进中央教条十字架上之类。当时绫波那边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异状，这也是某宅没有太上心的原因之一。

那么，再参照一下原著中老碇放心下令拔出来瞄准月球之类的细节，某宅这边其实只要无脑照办就好？

那就照办呗。

……

使徒少女们上下沟通协调好之后，由小伊加美杏预先操纵MAGI内后门配合，鸟天使参照着之前所有使徒出现的惯用模式，从同步轨道主动现身在NERV的监视系统之中。

接下来就是出击机体人选的问题了。

某宅他们的打算，是建立在他们这小团体立场上的，但显然现在NERV的指挥权还在老碇的手里，最起码负责实际作战的还有美里和律子她们，上述“大人”们都是不可能加入到精神链接系统里来的，甚至有的还不能算作同伴，于是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EVA迎击问题，还是得先按“正常程序”过一遍。

初号机的驾驶员在上一战太过耀眼，于是被冻结，这不是什么新闻。二号机驾驶员最近的同步率急速降低，不适合作为主力出阵。零号机没什么大问题，修复状况良好，不过老碇那里有私心。

结果……

果然还是要看青叶茂的么？

这个结论在塔布娘这边听起来简直是相当的冷，但她也没啥捂耳朵的好办法——现在的自由使徒不但没有行动自由，连精神领域上的通讯自由也没有，只要某宅愿意的话，随时随地都能塞过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专门给她进行洗脑。

而且在现实里她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某宅这边挨了巴掌之后倒是不怎么骚扰她了，可使徒少女这边的相应警戒并没有解除，而且因为之前那段时间塔布娘和某宅距离实在太过接近的关系，不管自由天使如何辩解声称自己是被强迫的，包括明日香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肯相信她，连小夜的狄拉克之海都很少放她进去。

SEELE那边就更不用说，既然双方的合作已经彻底告吹，老头子们肯定是要做就做到干净利落，如果不是因为塔布娘是使徒的话，没准立刻派人来灭口都说不定。至于NERV这里么，老碇一天到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冬月好点有限。律子估计是最为清楚塔布娘底细的，就连间接猜到真相的葛城美里对塔布娘都不太有好脸色。所以尽管初号机目前并不像原著中那样处于封禁状态，而且也有状态良好的后备驾驶员，但显然这一仗里没它（她们）啥事。

“不然你还想怎样，让你开着初号机去LILITH那里拔枪，索性直接引发第三次冲击么？”在自由天使暗地里愤愤不平的时候，耳边及时地出现了某宅的声音。

所以说不止是人身，言论，现在连思考的自由都没有了么？虽然早就知道处境如此，塔布娘这边显然还是不会开心的吧？“你就不怕我转身去找你那个便宜老爹的麻烦么？”

“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的话，那就随便上不要客气啊。”某宅并没有把那威胁放在眼里，当然这更不是什么叛逆期之类无聊的东西——如果他真的是最开始的原装正版中二碇真嗣的话，会有那种玩意儿倒说不定——老碇不傻，绝对不会给自由使徒能够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机会。

显然塔布娘这边也很清楚这一点，而且比起某宅这边的纯推断来说，她更担心某宅会趁机再借题发挥干点什么之类。“这种无聊的游戏，你到底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又不是我想玩的，如果能早点大团圆结局的话，谁还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啊。”虽然塔布娘那边未必相信，但这绝对是某宅的真心话。

但反正现在自由使徒能做的，也就只有保持沉默而已。

全员第一战斗配置之后，同步轨道上的鸟天使处于纯待机模式，一动不动。

地面上（应该说地面下-_-b）的NERV工作人员里，不明真相的群众太多，老碇不开口的状况下，日向之类小中层给出的建议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于是EVA们也一动不动。

这种无聊的僵持很是令使徒少女们无语，某宅那边也偷懒地进入到了纯围观模式，但这种过家家式的作战到底还是得往下进行不是？总把小鸟吊同步轨道上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在大姐头和诸多姐姐们的授意下，在二号机驾驶舱中依旧担任明日香替身的小霞主动出击了……

呃，好罢，其实这才是最令人无语的事情。

想也知道，明日香现在都懒到这个份上，连驾驶二号机这种她之前视为生命和唯一存在意义的工作都丢给小霞了，或许这压根就不是“懒”？

真废话，就算迟钝到某宅这个程度的，也都应该能察觉到这一点吧？

但明日香那边的理由冠冕堂皇：

“反正这一仗我就算想打赢也没什么办法，客观限制条件太多了。阳电子步枪的有效射程根本达不到同步轨道，如果我这边开枪同时那边鸟天使就装作被击坠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各种数据瞒不过某人的小妈……”

这话说得还真没错，而且里面潜藏着的意思也很明显，比如“除掉这些无聊限制的话，我是不介意跟鸟天使分个高下了，但非要让我憋屈输掉的话，哼哼~”

结果所谓哼哼的意思，就是小霞替身出场喽。

从目前的食物链金字塔来看，恐怕她是唯一一个还能被明日香欺压的存在，因为小力再怎么被当做沙包来用，她本身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不是？

悲剧啊……小霞……

……

两位使徒少女的悲剧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二号机肯定对霞使徒替代出战没什么抗拒，原因有很多而且不是此时此刻的重点，所以略过不提，接下来就是纯属浪费电力的阳电子步枪问题。

小霞抱着赌气泄愤的心理切实瞄准着目标放了几发，不过这武器的射程果然不出意外地达不到本战要求，基本上连鸟天使的绝对领域边都没沾上。

“喂喂，给个面子让我打中一枪怎样？”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个面子，让我直接精神污染了事呢？”

公共频道里，两位处境最为悲惨的使徒少女为了争夺倒数第二的排名闹得不可开交。而在NERV指挥部这边，鸟天使的精神攻击也切实地在监视仪器上显示了出来。

接下来当然就是小霞继续没事干搂动扳机，然后装模作样地扔枪抱头之类。

至于战前早就在零号机上待命的绫波，已经在自己的狙击地点就位了。

一发正中鸟天使绝对领域的炮击。

当然，如原著中一般毫无半点实际意义。

所以NERV指挥部里继续乱作一团，而使徒少女们的公共频道里也继续上演着两姐妹之间的殊死口舌之争。

律子那边伤透了脑筋，而类似技术战不属于美里的职责范围，所以她只能在一边隐约带着点疑惑地旁观。要知道在葛城作战部长这边可是知道某宅与使徒少女们沆瀣一气的，虽然美里并不能确定此刻呆在二号机里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明日香，但目前战况摆明了对己方不利，往常那个肯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的家伙却依旧没动静，这本身就很有点诡异了。

某宅可绝对不会被区区一个冻结命令限制住的，即使老碇装作不知道这一点，已经与其朝夕相处了N久的美里自然也清楚的很。

那么，初号机驾驶员按兵不动的唯一理由，就是这一仗根本不需要他参与么？

“我驾驶初号机出击！”

没办法，某宅虽然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看着伊洛尔那边反馈过来的图像里，美里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续沉默下去。

然后这个请求很快便被早有准备的冬月和老碇拒绝了……

真是场无聊的耐力比拼啊……

青叶万岁！

第九十章 先发制人？

再无聊的戏码，在必要的情况下，都要一本正经地演下去。

而现在，正是所谓必要的情况。

可惜的是，明明用在别处完全可以算作相当燃的旁白，放在此刻某宅这里只能衬托出纯脱力的气氛来。

“这场戏，到底是谁在演，又是谁在看呢？”

NERV总部内的慌乱不是假的，毕竟底层工作人员们不可能接触到所谓真实的情报，哪怕是到了日向三人组这个层次，除了伊吹大概有沾律子光稍微圈内些之外，另外两个家伙压根连“略懂”的边都摸不到。（如果是四格的话，青木先生另当别论）

再往上，从美里律子到老碇冬月，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具体错在哪里么……被排除在精神链接之外的大人们只能对着理论上正确的原著情报一头雾水。

按说二号机的驾驶员在遭受精神污染后早就应该彻底暴走了，可现在呆在里面的是小霞，如果是三号机暴走那种情况她倒是能演，想要扮演一个被使徒抓住正在逐渐暴露内心秘密的十四岁少女么，似乎就有点太难为她了。

即使已经尽量模仿了某宅记忆里的“原著动作”，二号机的举止落在美里他们这些内行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显得僵硬滞涩。

“莫非使徒使用的不仅仅是精神攻击？！”

不止是葛城作战部长，甚至连一贯成竹在胸的碇司令也稍微显得有些动摇。于是接下来的情节可以用歪打正着来形容：

为了避免出现剧本之外的状况，经过司令与副司令的紧急商榷，郎枪，终于要华丽登场了。

……

“绫波，一切小心。”

“我知道，碇君。”

私密频道内的短暂交流过后，零号机领命开始进入中央教条区。

绫波这边开放着感官共享，所以某宅在基本同步的状况下，终于得以近距离观察到了钉在十字架上的第二使徒，七眼的LILITH。

很久以后，忘记是哪位使徒少女在无意中问起过某宅当时的观感之类，得到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焦距没有调好，离得太近看不清楚。”

好罢，其实那句也不能完全算作玩笑来的，毕竟零号机当时的目标是拔下插在LILITH胸前的郎枪，那么机体的双手和图像传感器扫描位置之类自然也就不可能聚焦在第二使徒脸部附近。对于某宅来说很新鲜的东西，换成绫波角度，即使已经加强了戒备之类，但她好歹比某宅多来过几次——没准还不止——这种时候集中精力感应ATF变化就可以了，谁还有空在肤浅的外观上浪费时间啊？

按说某宅在“穿越”之前，还稍微猎奇一点地观察过第二使徒身上那诸多半截人型的东西，在现在这种记忆基本没恢复的情况下，要说完全不在意那些零碎也不太可能。但比起这些来，郎枪拔出后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原著崩坏级别的变化才是重点……

所以，这厮很识趣地没有要求绫波再多看几眼之类，而是一直默不作声地绷紧全身，随时准备呼唤小夜进行瞬移应援之类。

不过很可惜的是，从郎枪彻底拔出开始，到LILITH下半身骤然生成“补完”截止，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虽然第二使徒双腿生成这一情节的直观表现比某宅从原著影像中要显得有气势得多，但也就是仅此而已。毕竟LILITH没有直接抽出双手先前迈步之类。

或者说，从头到尾这位七眼巨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简直就像，死人一般。

或者说，此刻钉在中央教条区的这个巨大人形，根本只是个早就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那么，LILITH的灵魂，真的在你那里么，绫波。”

“谁知道呢。”

依旧是短暂至极的交流，在此期间零号机毫无停顿地转身走出重重密码门墙之类，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

不和谐音其实还是有的，比如冬月现在就慎重地向老碇提出自己某些方面的质疑，比如是不是太快了之类。当然得到的回答也没什么新意，既然大家都知道SEELE那边搞的量产系列差不多随时都能照面，这个时候为了稳妥起见，最起码拥有无视绝对领域功能的郎枪还是扔了吧。

于是绫波就把它扔了出去。

当然，零号机一连串的瞄准投掷动作都是在MAGI的精确计算，严密引导下进行的。

相对于三万公里的同步轨道来说，郎枪的这点长度根本就没法拿来比，因此MAGI的短期瞬间计算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即便如此，赤木律子那边也不敢保证投掷精确度和效果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

因此，整个NERV总部都在紧紧盯着零号机的方向。

顺便一提，自打零号机拿着郎枪从升降机脱离开始，第三新东京市中残存着的SEELE情报机构便将这个万分紧要的讯息传递到了老人们的手中。所以其实不止是老碇他们，远隔不知道多少距离的基路议长和SOUND-ONLY们也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那么上述高人们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是，MAGI的庞大计算量中，有着若干部分其实是和标枪投掷没任何关系的。

而这部分显然是受美杏操控才得以进行下去的冗余计算目标所在么，自然也就是SEELE那边的MAGI同级别超级电脑。

或者说，资料库。

对于某宅来说，这才是他同意本次无聊作战，并且一直不投入实战之中的真正原因——

既然塔布娘一直口风很紧，不想说的东西便绝对不说。那么想要查找到目前使徒方唯一的漏网之鱼，子宫天使所在的唯一途径，就只剩SEELE那边了。

在SEELE与NERV双方关系日益紧张的今天，即使是专业级别的加持良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某宅所需要的相关情报。而且别说子宫天使，就连SEELE总部的具体位置，对于某宅这边都可以算的上是个“谜”。

啥？你说老碇和冬月肯定知道？废话，他们知道跟某宅有啥关系，小夜那边肯定还存放着更为详细的资料呢，可这种拿不到的东西有啥具体意义么？

十五使徒，鸟天使一战即使在原著里也是莫名其妙开始浑浑噩噩结束的，除了对明日香本人或者剧外的香党有着强大冲击之外，对整个跳入缺钱陷阱的原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某宅始终放不下的还是子宫天使那边。

目前来看第二使徒这里还没啥幺蛾子，第一使徒亚当现在到没到老碇手上，某宅没有透视手套的能力，绝对领域方面也感应不出异常，所以暂时也可以无视过去。

那现在某宅当然要关心他眼中二人目的安全问题喽。

即使这个二人目其实是一人目，也对某宅的行动本身构不成任何影响。

演一场乏味枯燥的戏确实很无聊，但如果能借机钓到SEELE资料库这条大鱼的话，总算能勉强说得过去不是？

于是在某宅的秘密策划下，这个行动甚至瞒过了小萨和小夏她们，仅仅只有担任参谋的小迦，负责配合美杏的小伊才得以接触到这个计中计。

顺带一提，这个保密主要是针对塔布娘来进行的，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在绝对领域方面倒是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保不准某宅在私密频道里谈论什么也会被她听去。

理论上使徒少女们是没有这么凶残的ATF能力的，但既然绫波能够屡次无视规则插入进来，谁又能保证原本没这本事的塔布娘稍微努力一把，就也紧随其后了呢？

所以小萨她们这些天在某宅的指示之下，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从用意上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了牵制塔布娘而进行的无聊活动。而小迦小伊她们两个，则是用最原始的笔谈方式同某宅沟通的，一时间居然真有了几分谍战戏的风采。

不过虽然说起来一大堆，但实际上一做就异常简单。

SEELE如果得到郎枪上地面的情报，必定会开启某些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即时观测系统。而这些东西就算再秘密，对于地头蛇的NERV来说也必然有迹可循，因此借助MAGI的力量，美杏应该能在第一时间内查到相关位置。

然后，伊洛尔便发动她的特殊能力，顺着监视仪器反馈回SEELE总部的信息一起，反向跟踪到那边的超级电脑或者资料库。争取在对方发现之前，能拷贝多少有用的资料就搞多少。

当然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是子宫天使的相关信息！

藏起来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某宅相信现在的自己可以完全无视任何剧情崩坏下子宫天使的战斗变化，但如果这个敌人始终不出现的话，总会有种她其实也在暗暗补强的错觉。

反正先下手为强，如果不想让绫波有危险，那么就彻底断绝掉子宫天使接近绫波的全部途径吧！或者根本用不到零号机初号机之类，找到敌人的同时，消灭敌人就好！

恩，某宅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终于！又一个沙发！猫哥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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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天空也有

第九十一章 齐聚


“十五年前，人类捡到了神。”

不是威震天吗？在南极冰山里冻着的——不用说也知道，上面这句是来自某宅的废话。“我说小迦，咱们的原订计划是找到编号十六的那个家伙，如果时间不够来不及遍历SEELE资料库你尽管直说，何必抢赤木博士的台词呢？”

“我只不过是想尽量委婉一点。”

“又是个需要委婉的崩坏剧情？”

“总之你亲眼看一下就知道了。”

“话说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吗？”

好罢，事实证明，所谓的剧情还真就照例崩坏到了某宅预料之外的程度：

第十六使徒，子宫天使，阿米沙尔，其实早就同某宅“接触”过了。

而且，还是在初号机里。

并不需要律子或者加持美里之类的通行密码，有小夜帮助的某宅很容易便直接从初号机的驾驶舱中直接空间跳跃到了某个带有明显绫波风格的房间中。

并不需要小迦解释，某宅自己这边早就反应了过来，只要他推开眼前这扇门，就会出现一个装满了绫波复制体的巨型水槽。当然喽，现下与原著中不同的，大概就是这水槽中“绫波”的数量了。

是的，用老碇的话来说就是“多了一个”。

“……人类企图用自己的力量将神复活，那就是亚当……”

十五岁的塔布娘，EVA零号机研制时所遇到的瓶颈，作为LILITH灵魂容器的绫波诸多复制体，傀儡系统……

拥有“同化”“孕育”两大功能的十六使徒，从很早很早以前起，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也许，还不止是这里。

最起码地，在每个使徒少女，以及她们驾驶机体的相关地点，也必定有十六使徒的存在。

某宅的脑海中，一段不需要小夜转存的“前世”记忆恢复了出来：在某个经G社修订后的TV版原著里，十六使徒在与零号机同化之后，几乎藉机生成了之前所有使徒……

“送我回去吧，小夜。”某宅迟疑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推开横亘在他眼前的那道门。“按照正常的顺序，还是等击坠鸟天使再说罢。”

在某宅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郎枪以第一宇宙速度飞行了若干时间后，终于击破了十五使徒的ATF。同步轨道上的鸟天使，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在NERV的诸多监视仪器屏幕上消失了踪迹。

……

与SEELE之间的扯皮之类是老碇的工作，某宅顶多是揪了还在蹩脚地装深沉的小霞往家里走。绫波与零号机都在接受战后的例行检查，稍微有点脱不开身。至于目前还以第五适格者身份呆在NERV总部，却基本上受老碇与老头子们彻底撕破脸形势牵连，处于被监视状态的塔布娘么，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很难搞的出第三次冲击，那就随便她喽。

对于某宅来说的当务之急，还是与小萨她们商量一下全部使徒少女们集结之后的新规划罢。

在某宅离开NERV总部的几小时之后，律子才发现水槽中绫波的数量又少了一个。

不，应该说恢复了正常的数量才对。

原因当然就不必说了——某宅自己虽然没有推门进去，但委托其他使徒少女随便从水槽中捞一个绫波带出来又不难。

从某些方面来说，阿米沙尔其实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使徒少女。不管是傀儡系统的核心也好，还是诸多绫波复制体也罢，这些既可以说就是十六使徒，也可以说只是她的一部分。好在小伊她们在SEELE资料库里找到了激活（唤醒）子宫天使的方法，所以不用拿全部的复制绫波，拎出一个便足够当阿米沙尔的载体了……

是夜，当塔布娘一脸不情愿地跟着绫波踏入小夜那狄拉克之海会议厅大门后，全部十七（？）名使徒少女，终告全部聚齐。

（那个，塔布娘顶亚当，绫波顶LILITH这么基础的设定就不用再专门解释了吧？）

“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线没有打通，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所有FLAG都竖好了的样子。”除了使徒少女之外唯一的生命体——美杏是机器人，明日香去班长家打游戏去了，反正现在她可以随时随地看转播——某宅照例发出了无聊的感慨式总结。

接下来是小萨主持的会议时间。

第一个议题，参照鸟天使之战的具体情况，全体表决是否还要演那场融合自爆的戏码。这问题其实压根不用多说，很快便以一票弃权（塔布娘）其他全数通过的结果选择了放弃。

为了防备SEELE那边或许会多造出来的量产机，零号机虽然战力上一般，但能不损失还是不要损失罢，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剧情进展到旧剧场的时候会不会再崩。

第二个议题，说起来相当简单，加强团结协作的问题。实际上不管是纯讨论还是今后的执行，都比前面那个还要困难得多。

使徒少女们现在已经全数聚齐没错，但离同心同德明显还差得很远。紧密团结在绫波周围的少女们序号基本上可以达到十四，鸟天使虽然是刚来，却也被小空调教得离彻底屈服不远了。

关键的问题，还是在十六十七这两个。

而这两位的实际情况也完全不同：

塔布娘那边，基本上以某宅的迟钝情商都能看出“待价而沽”四个大字。自由酱现在并没有摆出与某宅敌对的立场，相反地，从之前那欲拒还迎的共浴事件来看，她根本只是想尽量保证自己的座次靠前而已。

原著中渚薰的位置不比绫波差多少，可今次由于塔布娘登场太晚，正室的宝座绝对没竞争途径不说，就连小萨小夏甚至小雷小迦与某宅的亲密度都高得吓人，更别说还有个拥有更多回忆的小夜……自由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经过多次反复推演后，终于确定了自己充其量能稳胜明日香，稍不注意就竞争不过美里的尴尬现状。

这怎么成？

虽然抢现在的某宅略微有那么点不够档次罢，但那好歹也是个“神”来的，比普通李林强出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第三次冲击现在基本上没多大可能发生，塔布娘怎能不对自己的将来多做点规划呢？

由于之前的行动已经引发了竞争者们的警觉，现在不管小萨那边哪个使徒少女都不会轻易放塔布娘和某宅独处，想纯靠堆相处时间刷好感度的路线已经堵死，那也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继续保持“第一大敌”的身份，顺便多加点时髦值也好么……

至于子宫天使小米么，游离于众人之外则纯粹是源自她“天然呆”的基本属性。不管制造绫波复制品，还是制造使徒机体都是力气活，既辛苦又枯燥，所以当初实际上比自由酱晚现身不了几天的她基本上从落到SEELE手中开始，就进行了某种意义上的自我封闭。

分裂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使徒与人类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二者虽然从遗传角度来看极为相似，但在实际操作中，基因融合调制之类的失败几率相当大，凡是用得到小米的场合，都是难保会发生什么奇怪状况的实验现场。比如什么零号机暴走啊，什么初号机失控啊，什么二号机事故啊之类。

天生趋吉避凶的本能时刻警告着小米，那些东西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是李林们的普通实验，但实际上很明显被某些强大且未知的势力在背后操纵，甚至直接左右着。那都是些以普通使徒程度也未见得能讨好的诡异存在。不管是想好好活下去，还是要达成与亚当会合的终极目标，小米都必须尽量减少自己在相关场合的存在感。

必要的时候，即使先主动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封闭起来，也未必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然喽，正是出自这个考虑，所以现下刚刚“苏醒”不久的小米等于空出了将近十五年的时间，不比刚登场的小萨她们在人情世故上好到哪里去。于是顺理成章地，她既不明白什么叫远交近攻，合纵连横，也不懂什么叫服从大多数，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同情弱者之类的思想……

这样一来，十几个使徒少女就硬生生地分了三拨，如何让小萨她们不头大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美杏现在就剩个脑袋，明日香虽然比原著中要识趣得多，但某宅却意外地不怎么吃傲娇那套——既然是使徒少女们的内部矛盾问题，那就总还能有解决的方法手段之类吧？

第三个议题，相比起来就有些微不足道。

如何应对今后必将出现的国联入侵NERV问题。

之所以微不足道，是因为在前面议题中大多数意见一致的使徒少女们，一旦面对几乎是纯李林内部的问题，就起码有半数觉得事不关己，反正是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不管强行干涉或者旁观似乎都没什么大意思。

大家比较在意的，基本上只有某宅一个，看在他的面子上，充其量再拓展到身边一些有过交往的李林，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灭世都不让了，难道还要彻底改行当拯救弱者的天使么？这未免也太扯了……

••••••精彩。wall big。

第九十二章 故地重游


比起微不足道的国联军队入侵来，后面紧跟的第三次冲击或者更进一步的大融合才是关键。所以尽管第三个议题本身没有什么讨论价值，但只要有谁稍微引申一下，使徒少女们便会叽叽喳喳地争作一团。

俗话说……总之就不展开到成千上万只鸭子的问题了，所谓的吵闹本来就是针对旁观者来说的，凡是参与进去的只会在意自己的声音是否能压制住对手的问题。于是在塔布娘都忍不住跃跃欲试的时候，除了绫波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一开始发起话题的小萨已经许久都没有主动开口了。

某宅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这厮原本就没有参与狄拉克之海中的那场大讨论，鸟天使之战刚刚结束，美里照例在总部加班，明日香又跑去洞木那里，这厮要肯自己老老实实呆在房间中才奇怪。

但在绫波和使徒少女们跑去聚会的情况下，某宅似乎又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悲剧啊，第三新东京市虽然在历次使徒战中已经先后迁徙了相当一部分居民，但毕竟在最终战前还装得像个正常城市一样，在正常的城市里还找不到夜生活的，也就只有不正常的某宅了。

作为名义上的中二学生，制造出一个呆在家里的假象并不难，以某宅现在的水准黑西装们只有乖乖上当的份，可出门后的无目标摸黑行进就无疑泄气得紧：

山上不能去，万一遇到例行野营的相田不够解释的。

风俗街不能去，每个新加入的使徒少女都会被派到这条街上“改过自新”，一来二去经常混在她们身边的某宅想不被老板们记住都难。

NERV总部？不要这么傻到自投罗网好不好？就连最不知情的美里都憋着一肚子问题呐……

于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大约半个钟头后，某宅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无意间走进了大片废墟之中——小霞之前演那场被精神污染的戏时，胡乱开枪总会造成一些NERV认定“无清理意义”的废旧建筑群。最近NERV那边照例财政紧张，即使在某宅的背后操控下，EVA三机的损伤程度比原著中要轻很多，但其他无底洞还多的是，更别说SEELE那边绊子小鞋之类了。总之类似违章建筑一旦被认定为无意义，那便连附近的供电也不会恢复——这里不要说各种高楼大厦之类，就连路灯柱也没有几根完整的……

不过，这已经破烂到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场景，为何在某宅的眼中会有那么一丁点眼熟呢？

“你果然在这里。”

还没等某宅比照着心中疑惑再多瞄上两眼，他的耳边便传来了这道熟悉的声音。

奇怪，路灯顶上明明没人，电线杆……

“喂！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你把我当成那些单纯喜欢站在高处的傻瓜了么？”某宅的肩膀上狠狠挨了一下，声音也显然比刚才要近的多。

于是这厮有些龇牙咧嘴地转过身去，直面这个自己已经相当熟悉的使徒少女，“小萨，你不是在主持会议么？”

“你是不是还指望我们先建立个支部再民主选举出完整的新一代领导核心啊？”黑发少女没好气地鄙视回来，同时稍稍踏前半步，隐约与某宅并肩站在一起。

这个距离颇有点暧昧，不过对于小萨这种与某宅相处时间最长的使徒少女来说，更暧昧的场景又不是没有过，所以某宅也就很容易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来。“最近大家都很忙，所以……”

“所以个头啊！忙个鬼啊！”

“……”

“少给我来这套啊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正所谓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那个这个啥……最近来的这几个不是有背景就是有过去，我们这样一没实力二没运气的当然只能自动顺延喽。”

“你已经闲到去钻研苦情超长连续剧了么？”

“别转移话题，你最近有没有躲着我们排行靠前这几个，大家都有数，你心里要没鬼的话，至于今晚这第一次全体会议都要找借口不出席吗？”

某宅原本是想继续抬杠来着，但当他眼角余光扫到小萨脸上表情时，便很识趣地保持了沉默。

所以萨其尔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嘟哝了几句什么之后，宁静再次笼罩了这篇废墟。

离哭还差很远很远，充其量是鼻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酸而已。

然后黑发少女仿佛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落入了某宅的掌心。

“干什么？想打架吗？！”假装抽了一下没有挣脱，便顺势继续让某宅握着自己左手的小萨表情上倒是严肃得很，只不过动作的细节委实太容易出卖她了。

某宅再蠢也不会不识趣到真的放手，不仅如此，他还颇为开窍地抓得更紧了些。“你不觉得，这地方很眼熟么？”

“废话，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想打架。”

“那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驾驶EVA，不知不觉都距离升降机这么远了。”

“是不是还要我夸你是初战就能获胜的天才驾驶员啊？”

“的确是你我之间第一次交手，但却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用说也知道，某人现在扯的是初到第三新东京市，从公用电话转身时无意中看到的那个转瞬即逝的身影。

所谓原著中是绫波的幻象，但是在这里，则是仅仅头发颜色对不上号的第三使徒，水天使萨其尔的人类形态而已。

“没想到你居然还真记得……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真正与机体同步，再加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使徒与人类交战，为了稳妥起见，我在国联那群废物动用N2轰炸之前，我并没有搭乘机体，更不可能与机体进行太多次的搭载实战演戏之类，所以连发色都没顾上……”

“当时我也不知道原著剧情还可以崩坏无止境的，所以你后来假扮成东治那次真的吓到我了。”

“是吗？早知道就再打狠点了，不过绫波应该会来得及阻止我吧？”

“她当时还吊着胳膊，至少表面上是个重伤员，所以后来小夏来的时候，你和剑介那家伙进初号机的驾驶舱也依旧没人管。”

“当时真应该配合一下小夏的。”

“听小夜说，那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

“……”

场面上又再度陷入了沉寂。

说句老实话，这两个家伙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笨手笨脚——不对，应该说是拙于言辞才是——明明是近来难得的独处机会，两个人也明明都在共同怀旧，可偏偏每次一开口，话题就会转向奇怪的方面。

简直跟此时此刻发生在狄拉克之海会议室里那场十几个人参加的大讨论一样，充满了各种诡异的跑题与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好在两人的手依然紧握着，谁都不舍得放开。

俩人对着发呆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又过了没多久，也记不得是谁先主动开口的了，总之某宅和萨其尔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下去，然后是照例的互相吐槽与呛声，再然后继续大眼瞪小眼。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萨其尔在会议室里的替身早已经被拆穿了许久，这废墟上的促膝谈心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精神链接的公用频道和私密对话中各自早被刷了无数条，可回复也基本上是长短不一的恩恩啊啊。

好在其他人也没有不识趣地直奔现场搅局，于是某宅和小萨之间，还在继续暧昧，或者说腻腻歪歪下去，甜到发腻的腻。

良久，

良久。

“……如果想让我让位给那个新来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这句显然只能出自小萨的口中，而她的左手也没有像狗血言情剧里描写的那样抓紧或者手心出汗之类。

这个问题对现在的某宅来说，其实并不是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所谓旧剧场里，量产机搭载的DUMMY-PLUG都是渚薰TYPE。”

“你还在怀疑塔布里斯隐瞒着些什么？”完全不指望某人现在突然开窍，所以装模作样想谈正事那就谈几句呗。

某宅这边似乎倒没显出太过敷衍的模样，他的跳跃思维经常连自己都跟不太上，“人类的敌人终归还是人类，距离我们太近的自由使徒杀伤力有限，我只是单纯不相信老头子们会轻易放弃那些秘密筹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计划而已。”

“而且剧本明显不止是他们手里的那一份，你对自己父亲那边恐怕投注的精力更多吧？”

“这些好歹还都是所谓原著里明码标价过的，闭着眼睛都算是有迹可循。”

“你在害怕吗？”

“有一点吧。”

“真的？”

“一点点而已。”

从两人依旧交握的手中相互传递着的，始终是淡淡的暖意。

某宅并没有说谎，而萨其尔很轻易地便选择了相信他。

其实这两个笨蛋都知道，也都很清楚对方此刻说不出的话是什么，各自暗地里下的决心又是怎样。

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输！

猫哥啊，把它出单行本吧？

第九十三章 开门时刻


接下来的日子又有些意外地平淡。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按“原著”最起码还要经历两个使徒才能进行到三冲，国联军队的配合之类并不重要，所谓关键时间点肯定是根据所有量产机的完成期限计算的。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旧剧场里，老头子们也嘟哝过“数量有些不足”之类的话。

等不来量产机或者人类部队，某宅这边倒是等到了个预计之外的东西——前面已经提到过，十六使徒阿米沙尔是就地取材用绫波复制体凑活出来的，而既然有这么个来源，那这位新使徒少女的外部形态应该给绫波一模一样才对，比如蓝发红眸什么的，至少到前两天某宅去使徒少女公寓闲逛的时候依然如此——但今次放学途中某宅在半路上就被急匆匆出现的小雷带入了狄拉克之海，后者之所以如此不淡定的理由某宅一眼就找到了：

阿米沙尔的发色变了？！

取代绫波标配浅蓝色的，是近似于橙红两色之间的，有些近似于LCL的颜色。再仔细观察观察的话，小米的双眸也不再维持红色，而是明显的浅灰。

这又是在搞什么？同步率提高的表现么？

某宅满脑子跑火车胡思乱想的时候，今天难得本尊留在NERV参与例行实验的明日香发来了精神消息，强罗绝对防线之外，出现了使徒的身影。

于是冬月一个电话把正在继续与老人们扯皮的碇司令召唤了回来，美里也从下班的途中驾车返回……

某宅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空中漂浮的那个古怪光圈。

“十六使徒？可阿米沙尔明明刚才还在自己眼前来着。”

而且时间也不对，记得原著里怎么也应该是在大白天，现在眼看着日头明显偏西——好罢，这不就是例行的崩坏么？

想通了上面这点的某宅倒并没有多少担心，即使绫波已经接到命令驾驶着零号机出现在了指定地点。反正刚才的阿米沙尔绝对不是假货，虽然不能说是活泼可爱罢，但以使徒少女们的平均水准论，还能划归正常范畴，这也就意味着此刻头顶上的十六使徒撑死是个空壳而已。

又或者，还略微搭载着类似于DUMMY-PLUG之类的东西？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现在的绫波都能轻易将其收拾掉，充其量是要计算计算暴露几成实力罢了。更何况就在某宅即将踏入NERV大门的时候，二号机升至地面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这次二号机里坐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明日香，而且还是精神状态良好，最近在狄拉克之海模拟战中甚至有信心与鸟天使单挑精神力量的第二适格者。

刚才的实验也证明了这一点：明日香稍微一认真，同步率指数就跳到了80以上，令律子直接下令对整个反馈回路本身进行一次重启检查……

……

所以预计之中的崩坏剧情如期而至，在某宅还没有来得及走下电梯的时候，警报解除的广播声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地下空间。

这次压根就没轮到绫波动手，遇到半途转向十六使徒的明日香在两三分钟内就搞定了敌人，二号机也已经完好无损地回收了。

快么？一点也不快。

要知道，对上旧剧场里的量产，觉醒明日香二十秒一只都嫌慢，现在的明日香综合实力怎么也在那之上，用到三分钟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所以某宅很快便从精神链路上收到了来自二号机驾驶员的第一手作战情报。

从双方实际交手的过程来看，对方确实是子宫天使没错。无论是轻易突破ATF的能力，还是同化EVA的明显企图，都与某宅记忆中的原著场景极为类似。

当然了，如果深究一下的话，也会得出破防速度没有预期中那么快，战场应变能力颇为机械之类的进一步结论——明日香好歹也算是打过很多次使徒战的老手了，正常使徒是个怎样的状况，就算能瞒住战场监测仪器，也瞒不住她的感觉。

“果然这个冒牌家伙，只是SEELE仓促派出的替代品么？”既然战斗结束，某宅当然就不急着朝NERV工作区走，放慢些脚步也有助于他的慎重思考。“老头子们那边明知无法真正激活十六使徒，但却还要坚持着按剧本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提出问题容易，解决问题难。所以别说是走进NERV底层的那一小段路，哪怕直到某宅和明日香重新返回美里公寓的时候，答案依旧没有找到。

不过通过与明日香的直接交谈，某宅倒是顺便得知了天上那光圈被拿下的直接原因：

其实也算是个老战术了，小雷和伊斯拉斐尔两个一早就在地面上待命，这个应急反应分队的主力是小霞，不管光圈准备扎向哪台EVA，姐妹几个保证能在第一时间把小霞丢过去，接下来无非就是同化与侵蚀能力互相角逐了。并不是非得小霞取胜，只要双方能僵持上个一秒两秒的，EVA就足够在驾驶员的操纵下轻易灭掉敌人……

所以即使剧情照崩，光圈没有冲着绫波去而现选了明日香那边，结果却是连道擦伤都没留下。

红发少女虽然并没有显得多么兴高采烈，可也同样没有故作淡定：“比预计中要简单多了，果然还是要在狄拉克之海里亲自找小米本尊过下招才行么？”

“你的这个‘才行’又是在暗示什么？”某宅忍不住开口吐槽过去。

“也没有什么啦，反正现在她们不管派谁上场都不可能完胜我，换个新类型没准能有点惊喜也说不定？”

“就不能找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做了？”

“别跟个女孩子一样，听到点打打杀杀就皱眉头。还是说你真的只对演歌感兴趣？”

“算我没说。”

“演歌”这词汇本身没啥问题，但如果某宅顺着话题接下去的话，则必定会跳到唱歌这个在他和明日香之间有特殊意义在的行为上，而且美里现在还在总部加班——于是某宅很识趣地选择了岔开话题。

他想不岔开也不成啊，就算眼前没人，可精神链接里大庭广众的，现在一堆整天闲着没事干的使徒少女都等着抓他小辫子好顺便提升自己排名呢。虽说这次好不容易按原著出现了个使徒，但子宫天使本尊一早就已经被抓进狄拉克之海进行洗脑了，这次实际上只动用了四名使徒少女都不到的作战完全没缴获，不想被十来个家伙同时当成出气筒的话，还是谨言慎行点好……

……

但正经课题的研究还在继续，某宅等风声过去之后，还是召开了全体集思广益的大会，经过又一番叽叽喳喳慎重讨论之后，发言最不积极的塔布娘便背上了一条众望所归的任务：

穿过重重阻隔，去中央教条区里跟LILITH见个面。

这当然不是自杀，也不是某宅为了刻意追求原著搞点什么补救措施之类。

真正的理由很简单，某宅也好，绫波也好，使徒少女们和明日香也好，都想验证一下集体讨论而来的某个结论——单个使徒的回归压根不能引发第三次冲击什么的。

很荒谬？

一点也不。

在原著里，零号机去拔个朗枪美里那边都要大惊小怪一阵，因为当时的她并不明白什么才是第三次冲击的真正诱因。理论上某宅应该比这位大姐知道得更多，因为动画看了那么多次了么，但问题在于，事实上使徒与ADAM或者LILITH接触引发三冲之类根本也没有发生过。

虽然小夜那边可能会有些足以证明的例子在吧，但那些世界不都早就被重启过了么？每个新世界诞生的原因，不都是因为某宅对旧的那个不慢么？

至于具体是对什么不满，又在重启的新世界里更改了什么规则，谁知道啊？

现在的某宅又不是取回了全部记忆那个，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很明显地与以前那些不一样了，又有谁能保证世界之间的差异仅仅是剧情上的“不同”呢？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这种单对单的冲击真的能引发，可规模啥的又真能“符合要求”了？

同样是第三次冲击或者人类补完的剧本，SEELE有一套，老碇也有一套，光这两点就算是根本分歧了好呗。现在某宅这边充其量只能说保证使徒少女们如何如何，便宜老爹那里都得猜着来，SEELE那边真的就把所有筹码都压在量产上了？

总之吧，诸如此类，这样那样的理由一列，可怜的塔布娘就得乖乖地“暴露身份”，连二号机也没带——明日香好着呢，她要开也只能开初号机——就那么一步一抹泪地往地下飞去了。

当然她这时机选得非常好，正好挑了个二号机和零号机都在进行例行检修的时刻，于是无人可用的理由一出，老碇顺理成章地解除了初号机的冻结令，然后某宅就装作心急火燎地追了过去……

“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这是某宅在NERV通信频道内的呐喊。

“背叛个鬼啊！”（当然这句话就算喊出来了，NERV那边也没人听得见-_-b）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这显然就是精神链路上的实话了。

“理你都傻。”塔布娘头也不回。

最终安全装置解除！

天国之门，开启。

沙发。

第九十四章 算是备战吧


破喉咙当然没有来救塔布娘，她也不需要谁来救。事实上一切正如某宅所推断的那样：

即使塔布娘飞到了LILITH眼前，也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为了继续验证，在小夜的帮助下，所有使徒少女甚至包括绫波在内，全部现身到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之中。

还是一片寂静。

不过绫波和小夜，勉强还有小萨倒是都略微“心有所感”，用她们后来交流概括出的结论描述一下就是，“隐约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会是什么呢？

如果从“物”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大概是正版的朗枪。

但如果从使徒集合的角度呢？大概就只有量产和量产上搭载的“薰傀儡”了吧。

毕竟亚当其实就在头顶不远处……

这样一来的话，SEELE之前派缺陷十六使徒来送死的理由也就找到了——估计是在这个世界里，要想达成某些剧本中真正的第三次冲击，就必须要集合“全部”使徒才成，至于这些使徒到底是生是死，反倒不怎么重要。

太平洋上的小迦，和浅间火山的小桑都算是例外，但从实际的残骸回收，以及特意由“不完整”的二号机近战解决这两名使徒来说，似乎也满足了集合的要求。

于是进一步引申思考的话，由二号机大战量产似乎也算是原著中的某种必然嘞……

不过这些先放到一边，第十七使徒出现引发的大混乱还在头顶的NERV总部持续着，某宅这边驾驶的初号机目前也被划分在不安定因素一栏，虽然有“前所未有的巨大ATF”作为借口，信号丢失也不能拖延得太久不是？

于公于私，某宅都必须给出点交代才成。

于是只见初号机迅速而稳定地伸出右手，将依旧停留在空中的塔布娘一把握住！

然后，以更快的速度伸出左手，朝右手虎口方向轻轻一遮，等再次抬起左手的时候，原本被握住的塔布娘便赫然消失了踪迹。

使徒少女们里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个，在小雷的带领下大声喝彩。也有相对比较闷的，比如小空会不屑地丢下一句“好烂的魔术”之类。

然后初号机的左手再度遮过去，这次倒没有马上抬起，反而是摆了个逐渐捻动拇指食指的造型，从刚才空着的右手虎口处扯出一条方形的“丝巾”来。

小雷那边的喝彩声继续，小空的鄙视也继续。

然后初号机双手各揪住丝巾的一角，前后展示两边之后，轻轻一抖——

一只兔子，哦不对，应该说是兔女郎打扮的塔布娘就从丝巾中被抖了出来……

口哨声此起彼伏，小空那边干脆懒得出声了。

……

以惯用姿态默默端坐在司令席上的老碇从头至尾都没有多说什么，即使是身边距离最近的冬月也没有注意到，之前某一时刻老碇的右手不为人知地轻轻颤抖了那么一下。

“这帮家伙，未免也胆大得太过分了……”

当然，这句话老碇是不会说出来的。

……

总之这样一来，全部十七名使徒算是点卯完毕。不管某宅甘不甘心，他作为碇真嗣在这个世界里的具现化，终将迎来那个唯一的，至关重要的考验。

但是在那之前，好似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从律子手下救走那些量产绫波啊，比如美里路线的进一步探索啊，比如送别相田洞木他们这些迁出第三新东京市的“无辜民众”之类。

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原著里律子发飙是因为老碇毫不犹豫地在三人目和她中间选择了前者，但由于这个世界的某宅太过强势，SEELE压根就没有再玩真人裸体咨询的资本，所以某宅的小妈也就变相失去了歇斯底里的理由。

顺便一提，某宅认为让自己那万年面瘫的便宜老爹后院起火似乎很有趣，再加上赤木母女俩都是可怜人，绫波一人目那边又隐约对直子博士的自杀有些愧疚……总之各种因素掺杂在一起，律子这边就幸运地获得了比原著中要平和得多的经历。

不过某宅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结局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罢。

第二个问题难度稍微大一些，美里对某宅这边的态度不成问题，问题是某宅自己被看得太死，一天到晚少说十几道目光轮流盯着他，葛城美里在TV版原著里又是钦定的第一女主角，别说使徒少女们了，就连明日香甚至绫波都暗自留着心呢，而这些“关注”又几乎是摆明了丢在某宅跟前的，他要是再不识相的话根本就是自找。

可但凡是个正常男人，FLAG都竖到这步了谁还会半途而废？困难有啥了不起的，俗话说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不就是后宫增员么，不就是悲惨到底么……

再说总不能真让美里牺牲在流弹之下吧？区区一个战自进攻，某宅这边原本还打算保住NERV所有人呢，“珍惜（熟人）生命”这大义和名分都在自己这边，再不知道善加利用简直就太傻了……

最后一个问题则根本不是问题，铃原东治这崴脚的排在最后走，主要还是他妹妹的因素。不过已经快到结局了，某宅索性真的动用了自己的“特权”，直接走律子那里的上层路线，用NERV那连人都造的出的生物科技直接彻底解决了铃原妹妹的病患，所以那位运动服少年在与某宅道别的时候，是笑的最真诚的。

恩，就这样，基本上闲杂人等也好，凡尘俗事也罢全部告一段落，剩下的全都是细节了。

“小雷，自由酱就交给你了。”甚至不需要某宅抛来眼神做指示之类，小萨便心领神会地在下一次使徒少女大会上下达了指令。“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达成与全体姐妹之间的同步。在此期间，我会跟小夜沟通，狄拉克之海随便你用。”

“没问题。”金发LOLI欣然领命，“不过自由酱这边我虽然有信心按时完成，但萨其尔姐姐你也知道，真正的问题是在红毛猴子那边。”

“哦？难道那家伙还没有完全服气么？”

“当然，那个冒牌十六使徒作战之后，她装作有某人在背后撑腰，嚣张得很吶。”

“那就……打到她服呗~~”

“就等你这句话呢~~”

（依旧没可能在会议现场的明日香：“喂喂，刚才背后的恶寒又是怎么回事？”）

……

“我是一人目。”

“啊？！”

“只是说明一下。”

“算了算了，随便你们吧，反正我只不过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碇真嗣虚拟人格而已。”

……

某片熟悉的荒山上，相田剑介惯用的那顶斗篷并没有被拆除，比如最近再度觉得自己丧失了存在感的某宅此刻就乖乖地呆在里面长吁短叹。

谁？

我自己。

帐篷里的我自己。

不，我感觉到还有我之外的别人……

你是谁？

使徒？

很痛吧？

你看，心很痛吧？

痛？

不，不对

……是寂寞……

“砰！”一发气枪，BB弹准确命中。

全身作战服脸上光学迷彩的小夏从帐篷角落中站起身来，刚才显然是她忍不住扣动了扳机。“别没事干山寨别人的台词了……或者比起这种气枪来，你还是比较喜欢我用鞭子？”

“什么世道！我连感伤一下的自由都没了么？！”某宅捶胸顿足，俯首长叹。

可惜这套对进入军演状态的小夏完全无效，所以很快某宅的后衣领便落到了她的手里。“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现在需要你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哪里很多？”某宅索性躺倒在地四肢乱蹬撒泼耍赖中。

“当然多了！新来的小鸟小米都还没有进入状况呢，你完全……完全不必……把时间都浪费在陪我玩游戏上……的……”

“小夏……”

“不用……不用再特意……了，我是姐姐啊。不用你专门关照，我也很强的好不好？”

“没有……”

“总之先寄下就好！反正我们一定会赢的！等最后的胜利到来之后，有的是机会再跟你算账！”

“好……好罢……唔？”

军用手电光忽明忽暗之间，映在帐篷壁上的两道身影突然重叠在一起，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然后，又忽然只剩了呆若木鸡的某宅一个，连脸上的油彩都顾不上去擦，只是跟个死人一样坐在那里，影子晃啊，晃啊。

重新浮现在第三新东京市上空的时候，小夏身上也早就换回了某身紫色洋装。

“哼！什么大人之间的KISS，真以为别人就只会用鞭子来拴人么？”

……

狄拉克之海的模拟战场中，不仅仅是塔布娘和明日香，就连理论上战力极为靠前的小力也都和前两位组成一队，却依然被小雷那边压制得死死的。

在某个莫名的停顿之后，加粒子炮的攒射又猛然提升了一个级别。

“又怎么了？有什么惹雷米尔姐姐生气了么？”“不知道，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问……”

喔喔喔喔！半夜沙发！

第九十五章 爱的团圆（大结局）


“绫波和美里姐最近都变得好可怕，救救我，明日香……”

“救你个头啊！我已经让你连累得整天被雷天使轰了好不好？”

以上这段没营养的对话，在某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刻，正式标明了剧情最终章的到来。

其实某宅的抱怨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也没啥错：

塔布娘那场戏完美谢幕的情况下，不要说根据美里自己手头掌握的资料隐约有所察觉，即使原著里青叶日向三人组都能推测到补完计划之类。既然大家都猜的出EVA是关键因素，而初号机之前的冻结令也已经取消，葛城作战部长下令第三适格者进行全面强化训练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人家美里也是好意，想让某宅的安全再多一重保障，可像他那种已经能直接利用ATF飞天的家伙，谁还愿意再多往LCL里泡啊？

至于绫波那边么，严格说来除了向某宅坦承自己的一人目身份之外别的啥都没做，但这个身份本身就够崩了，而且各种“原著”里一人目都比较黑，导致某宅在明白了什么的同时，精神负担明显加大。

还有，绫波的啥都不做，其实等同于对使徒少女们的全面纵容。某种意义上讲，这才是某宅的真正苦难由来——没错，他先前算是勉强解决了小萨，然后紧接着便被小夏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可这才仅仅是两个好呗？就算从小霞之后来的那几个还没可能与他建立良好关系，但剩下的也足以要他命了……

然后，就算要不了他的命，最近同样在狄拉克之海接受训练的明日香的命总能要吧？想要抓紧时间提升好感度的使徒少女们拉帮结伙，有掩护的有拆台的，还有一不小心就被挤出圈外的。某宅身边位置抢不到的话，总得找个泄愤的去处吧？

于是话又说回来了，颇有些无辜的明日香确实成了最倒霉的那个。

……

老碇与SEELE彻底决裂，以及NERV网路被单方向切断的消息是同时传到某宅这里的。虽然这两个事件有明显的先后之分，但出于信息渠道上的细微因素，某宅能够同时收到已经算是情报工作做得相当好了。

反正大家都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所谓的开战，与原著里倒是没啥大区别，无非是五台MAGI对NERV里的一台而已。不过在之前某宅的小动作下，赤木律子博士并没有被关进禁闭室，所以这场前哨战比原著中结束得更快。

当然喽，小伊和美杏在其中也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尤其是现在完全不需要再担心被律子发现之类的问题，所以剩下的障碍根本只有美杏自身性能罢了。小伊的字典里则压根连“障碍”这个词都不存在，甚至在网战刚开打，某宅解除限令后不久，十一使徒就利用先前后门直接反骇到了SEELE总部……

“这么说，第二新东京市的这个那个文件指令已经确定发出，而战自的部队早就悄悄到位了？”无计可施的敌人彻底断开物理链接前，某宅还从小伊那里顺便拿到了松代MAGI二号机的数据库权限。

团队中负责统筹帷幄的依旧是小迦，由于到目前为止尚未出现什么崩坏，所以她那里也轻松得很，“这种无聊的远程控制肯定是幌子，接下来的常规作战同样，一切不过是出动大批量产机的借口而已。”

“估计美里姐的登机命令马上就到，明日香，走了。”比起即将遭到攻击的NERV总部来，此刻大家都在的狄拉克之海明显要更安全得多，但也正因为NERV的常规武力不足，某宅和明日香才必须回去装装样子。

其实也不是装样子，关键是后面还有九台量产不是？

很快地，美里便得到了两位驾驶员已经在EVA旁边待命的消息。但比起这个来，另外一件预料外的事情似乎更为惊悚一些：

二子山防线遭到入侵的紧急画面最终消失那一瞬间，屏幕上气势汹汹火力十足的战自部队阵地上，忽然闪耀起了一道极为明亮的光柱。

见多识广的冬月副司令都显得有些意外地在老碇旁边半俯身子：“人类最终的敌人……不完全是人类么？”

这个话题老碇自然是不会回答的，而且并不妨碍他下达全员第一战斗配置的指令。

“战斗配置？敌人到底是人类还是使徒呢？”伊吹玛雅倒是同原著里一样眉头紧锁，可惜这句台词怎么听怎么像吐槽来的。

不用说，在二子山这个伤心地大肆破坏的只有最近心情相当不好的小雷。事实上她也只需要负责这一处，其他各个方向都有分散出去的使徒少女们照顾，所谓的战略要点逃不过小夏小迦的综合分析，战自那边的通讯侦查指挥系统之类么，有小空小伊小鸟在，基本上也跟透明的差不了多少……

以有心算无心，以使徒级别收拾人类常规，这场实力悬殊的仗打下来连伤亡都没有多少。虽然某宅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或者军队没有多少认同感罢，但无谓的杀生也很无聊不是？反正那些炮灰的唯一作用就是给SEELE出动量产作借口，早点消灭了，早点步入正题更方便不是？

“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反派了。”原本应该在指挥部里焦头烂额的美里现在悠闲到死，战自正式开战到现在，连NERV的门边都没有摸到。想也知道单体就足以灭掉全部战自的使徒一下子冒出来十多个会造成什么灾难性的后果。现在葛城作战部长要伤脑筋的，反而是该如何向部下解释“为什么使徒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种问题……

幸好她很快就不用伤脑筋了，因为战自就算一股脑投入几个师团，在使徒少女们的围剿下彻底崩溃也只是时间问。于是，SEELE那边迫不得已地在开战不到半小时之内，就派出了量产机系列。

“数量为九台，背部有可变翼装置，但不能确定是否为飞行用。”

这是近地轨道上的小空发回来的消息，由于最终决战差不多已经开始，没有什么必要留个同步通讯卫星之类，所以鸟天使已经提前一步返回地面了。

“那么，美里姐，请把我和二号机发射到地面上。”已经在周围后勤人员迷惑目光中进入驾驶舱的某宅通过通信频道提出了要求，令指挥部内的气氛愈发诡秘起来。

二号机驾驶员那边也有话要说：“真是的，结果还是只有九只么，这样看起来完全没有挑战性哎。”

美里律子那边倒还好，青叶日向他们似乎更为无言，好在葛城作战部长及时下达了“那些家伙爱怎样就怎样罢”的指令，于是两台EVA便先后升到了地面上。

“对了，还有零号机……”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臭小鬼？！”

终于连美里也忍不住了……

……

“这里就交给你了，冬月。”老碇也仿佛按照完全按照剧本中的描写，淡定地选择了离开。

其实副司令那边很想吐槽绫波已经登机前去迎战量产系列，你还往下走干什么之类的问题，不过冬月老师忍了忍，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替我向唯问好。”

……

地面上的战斗早就停止了，即使只具现为少女形态，十几名使徒的实力也足以对抗动用了弹道导弹和N2的战自部队，双方的实力悬殊使得整个第三新东京市在本次战火中遭受的破坏远小于任何一次强力使徒入侵。

所以，在九台量产机在天空中盘旋良久，最终还是收起双翼降落在地面上时，面前早就站定了三台EVA。

还有足足十五名使徒少女。

“对面的九具DUMMY-PLUG里，都是和塔布里斯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么？”

“嘿嘿，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量产机们谨慎地提起了手中仍为大刀造型的伪朗枪，但这些家伙的架势怎么看怎么显得心虚。

废话，眼前摆明了正巧是两倍的数量差距好呗。

作为战场总指挥的小萨依旧担任着发言人的角色：“我劝你们还是识趣点直接投降算了。否则的话……’

“不用多，我们这边哪怕是每人一拳一脚下去……医好了你们也是个扁的！”急脾气抢镜头的小雷善意地补充着。

……

中央教条区，依旧钉在十字架上的LILITH对面出现了老碇的身影。

当然，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从半空中缓缓降落到他眼前的，是第十七使徒，自由天使。

“我还以为你会尊重自己儿子的选择。”塔布娘这样说道。

“首先要提供给他选择的机会不是么。”某位不称职的父亲习惯性地扶了扶墨镜。

用的，是已经脱去手套的右手。

……

“大气层外有物体急速接近！”

“是朗基努斯之枪。”

是错觉么？但美里确实觉得副司令这短短几个字里充满了“他们爱怎样怎样”的无奈情绪。

……

九台量产机已经彻底瘫痪在了地上，插入栓无一遗漏地被强行取出，果然是几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塔布娘……

但现在已经没人再为这种小事吐槽了，因为包括某宅和明日香都感应到，朗枪都在高速返回地面的话，似乎也就意味着三冲的所有条件已经全部聚齐。

果然，就在天空中那个亮点开始越来越明显的同时，从脚下地面深处也传来了颇为可观的一波振动。

然后，虽然没有任何使徒少女的共鸣之类，塔布娘瞬移到众人旁边的同时，地底也冒出了巨大的白色身影。

……

“你想要什么呢？碇真嗣？”

“大概……世界和平？”

……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有时二十次，有时三十次？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我想这一章再拉得长一点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吧，让我向朔夜学习，增加点篇幅好了(^_−)−☆

番外（真•结局） 这样那样

不出预料地，又一次失败。

出乎预料地，这次的失败，似乎要彻底得多。

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地，几乎决定性的失败。

仅仅是因为，这次碰巧撞上的，宅属性么？

说起来，“宅”这种存在，还真是分外让人难以理解，至少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不，不对，不是十几年前。如果计算上那些重启过无数次的世界里的时间……

高贵的家世，完美的容貌，渊博的学识，随时敞开的世界顶级机构的大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家人的期许，同学（事）的羡慕，学术圈内数一数二的导师略带异样的审视目光……

好小的舞台。

身为人类，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罢？

在接触到SEELE那个最核心机密之前，我曾经一度失去了所谓上进的动力——倒也不会去随意尝试什么落差过大的堕落举动之类，只不过是头一次不带任何功利地，尽量随意地去观察了一下自己附近的普通人而已。

观察结果么，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又是他人心目中的我自己的影子。

即使是那些身份地位暂居于我之上的人，所能观察到的，属于我的投影也意外地大。仿佛有卫星围绕着的行星，终究还是要在太阳周围公转般。

应该得意么？

可是这个宇宙里，太阳也是要围绕着银河转动的，更不要说后者在整个宇宙之中，也不过是普通的渺小存在。

意外地，开始讨厌起这种系统来。尽管这系统中的等级森严，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界定而已。

家庭，研究所，SEELE，公众场合。

了无新意，无趣之至。

具体是什么时候？早就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东京应该还存在。因为不管第二新东京还是第三新东京市，都没有秋叶原的存在。

可秋叶原又是什么呢？

谁知道。

正如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姓六分仪一样。

说起来，好像在这个地名中徘徊的人类心目中，我的投影要比其他地方要明显小得多，模糊得多。

但是，能够达到彻底没有的，似乎只有这姓六分仪的男人一个。

是的，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明明是个门外汉，却能在短短时间内达到与著名学霸冬月先生平等交流的程度。

明明是个毫无家世背景的普通人，却能相当顺当地为SEELE所接受，甚至在十数年后每每凌驾于那个世界级组织之上。

如果他能自始至终都能将我摒弃在心灵之外的话，就更有趣了。

可惜的是，由于距离过近的关系，这一点就连“抗性”最强的他也做不到。

是的，真的很可惜。

对人类的研究，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今后的方向，果然还是只能投注到“神”上么？

那个被奉为SEELE最高机密，一个操作失当便灭绝了三分之一人类的，更为高级的存在。

那才是我想要的。

那还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如果仅仅是，只能毁灭一颗行星地表上部分生物的神，与宇宙相比，依旧太过渺小了。

好在，那也只不过是一道门而已。

所谓的第二次冲击并不是打开了这道门，仅仅是发现而已。

于是，即使是我，也耗费了大约三年左右的时间来研究这道门。

然后，又用了足足一年多时间，才说服了前面那个有趣的男人来支持我的计划。

不，不只是一年多。作为神出现前我最感兴趣的研究对象，这个男人占用的时间并不比神来的少，而且我似乎还付出了些许额外的，与研究完全无关的代价。

比如姓氏，比如……

一个孩子。

那还是在我研究出“比我更适合成为真正神明的实验素体，恰好是那个孩子”之前的事情。

幸好这个孩子还算有用。

否则的话，那或许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会在事后追忆时感到后悔的浅浅败笔。

这个名为真嗣的男孩，明明应该是我用来拴住某个男人的，可为什么却成了那个男人反对我计划的理由之一呢？

为了撇除这个意外的障碍，我甚至又不得不付出了言语说服之外的某些代价。

比如，允许这个男人在关键点到来之前，能再与我会面一次之类。

会面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如果每次都是这个男人没有教育好的儿子，在成神时单纯选择世界重启的话，所谓的会面，简直就犹如讽刺一般。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为了给予这个孩子精神上最为直观的刺激，我明明已经正确选择了在他眼前融入初号机之类啊？

而且明明还有一系列的后续与辅助措施，比如给某个男人规定了送走和接回儿子的期限，照料这孩子的人选，甚至还包括整整一个班级的学生家庭格式化操控。

相比起来，区区十二人的SEELE最高层，根本就是些连傀儡线都不用附送的听话玩偶而已。

里死海文书即便不能篡改，曲解也要简单得多，不是么？

或者，还有什么来着？

复制体？

不完整的EVA？

如果是一路接受了这些安排走来的，

如果是完美地继承了我一切优秀基因的孩子，应该走上比我更为优秀的道路才是。如果没记错的话，从父母，从父母的父母开始，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每一代人，不都是这么教育出来的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突变”便能解释的问题。

一次，        两次，

十次，百次。

只能利用初号机不完整神力进行小幅微调的我，始终无法纠正这个古怪的扭曲。

当然，也就无法改变一次次单纯重启的事实。

又或者，在那个孩子看来，并不是单纯的重启。但他自己想要改变的，却明明是什么亲情友情之类毫无意义虚无缥缈的人际关系而已。

这种单纯浪费的行为，自然在我的矫正之列。

不过毕竟初号机的神力还是无法与那孩子相比，所以或多或少地，他还是达到了些许目的吧？

这种孩子气的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的儿子，却不能理解妈妈的愿望呢？

明明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想要在宇宙中留下人类痕迹之类的微小愿望啊。

如果不是同步契合之类的问题，早就该放弃这个孩子，全部由我自己来执行了。

那样的话，也就不用一次次在某个男人的面前失败了。

不过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可介意的呢？莫非是重启次数太多，终于连我自己的存在本身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大概，是吧。

否则的话，就不会在这一次的世界里，让那个孩子不声不响地走出太多步了。

还是他那条摆明了错到离谱的路。

唉，尤其是这一次，他居然不选择立即重启？！

这种偏离程度，怕是已经远远超过初号机那部分神力能够影响到的部分了吧？

何等莫名其妙的终结啊！简直太缺乏理性，太可耻了。

太丢人了！

尤其是还发生在在某个男人即将来见我之前。

这个时候，应该说幸好除了我之外，就连那个孩子，或者若干次重启前出现的十二使徒在内，都没有保留下来完整的记忆么？

真是的，为什么又是这种预计外的东西，反倒在我这里半分不差地，完整保留下来了呢？

毫无意义，毫无保留价值的……

……

“有意义的，唯。”

出声打破这漫长回忆的，是保持了某个右手完好的墨镜男人。

“？”

这个时候的忆之逝者，或者说碇唯仿佛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之前回档无数次的世界中，只能同化在初号机中的虚像。由于某宅在今次完美结局中的许愿，她这位母亲直接跨越了LCL阶段，完全恢复了人身。

当然，是照例全身赤裸的。

好在某个男人的深色西装很快便披了过来，好在她从恢复人身的同时便被直接送到了中央教条区那个巨大的地下空洞里，所有监视仪器早就在上次塔布娘的事件中全数破坏，眼前也只有碇源渡一个人。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陪你再重来一次。”隔着西装，碇源渡的手轻轻停在自己妻子的肩上，“一次还是不够的话，多少次都可以……”

“你的记忆，也一直保留着么？”一如既往地敏感察觉到问题的关键之处，碇唯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肩上多出的那份重量一般。

“是的。”

“那就，算了罢。我……累了……”

“要回去么？”

“回去哪里？那里不是我的……好吧，回家。”

……

“我讨厌这个真相。”

“用那句什么话来说，技术宅拯救世界的真相么？”

“为什么连你也知道了，小萨？”

“某人开了公共频道的直播。”

……

“说起来，源渡。”

“什么？”

“晚饭要吃亲子丼吗？”

“那个……唯……我可以解释……”

“是吗？”

“请务必听我解释……”

……

“喂，绫波，关掉直播吧！”

“有命令的话，我就会去做。”

“干得好，优等生！”

“你也给我闭嘴！”

……

从此，国王和王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有时……

你们不要指望了，这是个全年龄大团圆HAPPY—ENDING的故事。

源度他爸，那个议员的剧情和正传有什么联系？

……………………好吧，起点那里我看了之后，全身脱力
无力吐槽，现在多少恢复了一些，就在MSL吐槽吧……

我说猫儿，我有个很古老的问题要问你：
有必要？
有必要非要设计这样一个隐藏BOSS么？
而且谁不是，偏偏是那位啊～～～
你到底要扭曲到什么程度才满意啊～～～

话说呢……尽管你对那一位这一系列腹黑行动做出了还算能够让人接受的解释……
不过也就是你的解释吧？
闹半天，你这故事里面，真嗣一次次乱搞的真正原因就是他妈想要啥啥，结果直接、间接那样啊？
这算什么啊～～～  

另，你对原渡的好感度忒高了吧？把他平反的也太彻底了吧？
尽管表面上的最终战，就你写的情况，也最多就是那样收尾……
不过你这个所谓的真结局，真的而是让人无力到极点……


话说最后非要说全年龄么？有必要么？…………嘛，看看我的心情
如果有冲动的话……我就替你在15禁的基础上
全部补完一下好了……
既然已经结局了，我也可以参照你的结局来编故事
…………

话说我零使同人没写下去，多少就是因为原著新剧情的影响啊……
你既然结束了，我就接着你的套路，把剩下的人全部……

话说 小雷好像不行诶…… 太幼了点……

[ 本帖最后由 仁朔夜 于 2011-5-11 20:38 编辑 ]